結果無一例外。
所有庫房全部空蕩無物。
李瀚狠狠吸了一口涼氣,直接傻眼了。
盡管他早有心理準備,知道這幫太監守著這麼大一個寶庫,肯定會監守自盜,但是沒想到這群閹狗居然連一個銅板都沒給他留下!!
洛紅裳和那些護衛也都驚呆了,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狗奴才,你來告訴朕,內庫為什麼是空庫一座?”
“朕的銀子呢?那些奇珍異寶呢?”
“難道也全都被大老鼠叼走了?”
李瀚攥緊拳頭,雙眼犀利如利劍,釋放出帝王威嚴,居高臨下地質問道。
“萬歲爺,這宮內老鼠眾多,銀子的確是全被叼走了......”
王貴額頭滲出冷汗來,嘴角一抽,繼續胡說八道。
砰!
李瀚忍無可忍,一腳揣出去,王貴直接飛出幾米遠,摔個狗啃屎。
“你個老閹狗,這麼多年積蓄,朕的內庫少說也有七八百萬兩!”
“你告訴我,這些錢財都被大老鼠叼走了?你當朕是白癡?”
“其心可誅!”
李瀚拳頭緊攥,氣得發抖,龍顏大怒。
“萬歲爺,老奴鬥膽:你才是皇宮內那隻最大的老鼠!”
王貴疼得麵孔猙獰,跪在地上,滿臉無辜地說道。
現場一片寂靜。
李瀚更是瞳孔一縮,露出殺機。
“萬歲爺,這麼多年,你大興土木,聲色犬馬,酒池肉林,揮霍無度,就是金山銀山也早被你掏空了。”
“幸好有老奴為萬歲爺兜底,否則萬歲爺早就喝西北風了。”
王貴滿臉痛心疾首,儼然一副忠心耿耿的表情。
李瀚深深吸了一口氣,氣急而笑,指著他的鼻子罵道:“老閹狗,這麼說你非但無罪,還有大功嘍?”
“老奴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昭昭日月,忠心可鑒!”
王貴表情慷慨激昂地說道。
“狗奴才——到現在你還在裝逼?”
“朕的錢,朕的錢啊,你也敢吃黑?!你若是知趣吐出來,朕可以賜你全屍!”
李瀚的聲音如滾滾雷霆,每一個字都蘊含帝王之威,讓在場的大小太監都心驚膽戰。
哪怕是一個傀儡皇帝,骨子裏也天生對他們有血脈壓製。
洛雲裳卻是沒有微微一皺,裝逼是什麼意思?皇上最近生造了許多稀奇古怪的名詞。
形勢發展到這個份上,雙方都攤牌了,絲毫沒有緩和的餘地了。
私吞皇帝內庫銀子,橫豎都是死罪!
“賜我全屍?”
“哼哼,老子死不死,還用不到你這傀儡皇帝來賜!”
“既然你不知死活,步步緊逼,老子也懶得再偽裝了!”
王貴昂起頭顱,那雙三角眼閃著寒光,殺氣騰騰,冰冷的可怕,連語氣都變得高高在上。
然後直接一甩衣袖站起身,腰杆挺得筆直,拍掉身上的塵土,大搖大擺地在一把太師椅上坐下。
原本卑微的姿態蕩然無存。
取而代之的是不可一世的狂傲。
“老閹狗,你終於忍不住露出獠牙了,如果立刻跪地謝罪,朕可以不誅連你九族!”
李瀚一揮衣袖,氣勢逼人地說道。
“哈哈,狗皇帝,你還在做夢吧?你就是一個任人擺布的傀儡!”
“老子手底下有四萬太監,殺你如屠豬狗?”
“應該跪下的,是你這昏君!”
王貴狂傲大笑,氣焰囂張,不可一世,仿佛他才是君臨天下的天子。
“放肆,你這沒種的爛閹貨,好大的膽子,妄圖弑君?!”
洛雲裳鏘地一聲拔出長劍,寒光四射,絕代容顏蘊含憤怒,護在李瀚生前。
“臭道姑,你別囂張,等殺了狗皇帝,雜家把你獻給曹丞相,讓你日夜當牛做馬,受盡羞辱,生不如死!”
王貴氣炸了,指著洛雲裳惡毒地說道。
他最恨女人罵他閹貨,這是最大的恥辱,等於戳他心窩子。
啪啪!
下一秒,李瀚雙眼憤怒,一步上前,抬手就是連環耳光抽過去,打得王貴滿臉是血,腫如豬頭。
“狗東西,侮辱國師,罪加一等!”
李瀚陰狠地怒道。
他承諾過不讓洛雲裳再受委屈,這老閹貨是在觸犯他的逆鱗。
“好好,狗皇帝,實話告訴你:本座本來是要半夜三更率領宮中太監發動宮變,廢了你這個傀儡。”
“可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偏偏要自投羅網。”
“現在反而省了本座一番手腳,直接關門打狗,弄死你這廢物!”
“跪下求饒,本座會給你一個體麵的死法!”
王貴被小太監扶起來,坐在太師椅上,恨意滔天,吐出一口血沫子吼道。
而且連稱呼都變成“本座”,已經把皇帝當作一個死人。
然後大手一揮手,外麵傳來漲潮一樣的呐喊聲,成千上萬的太監將整個內務府圍成鐵桶,手中鋼刀長矛全部對準李瀚,寒光瘮人。
“狗皇帝,跪下!”
“我們這些人跪了半輩子,風水輪流轉,今天輪到你給我們下跪了!”
那些太監耀武揚威,揮舞著手中兵器,喊道震天。
看著曾經高高在上的天子,如今成了待宰的羔羊,被肆意踐踏威嚴,滿足他們畸形的心理。
“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李瀚搖頭,望著這群狂熱的太監們,嘴角露出鄙視的冷笑。
“狗皇帝,死到臨頭,還如此狂妄,端著天子的臭架子?”
“既然不識抬舉,先打斷他的狗腿!我倒要看看,他的骨頭有多硬?!”
王貴狠毒地命令道。
然後翹起二郎腿,順手接過小太監遞過來的茶水,然後慢條斯理地品了一口,等待李瀚生不如死的慘狀。
下一秒,站在王貴身旁的親信太監滿臉猙獰,狂笑一聲,一步躍出,掄起手中鐵錘,狠狠砸向李瀚膝蓋,要將他直接廢掉!
噗!
那太監鐵錘剛舉過頭頂,突然一柄鋼刀從背後飛來,噗嗤一下直接透心涼,身體沉重地栽在地上,死不瞑目。
“誰?”
王貴雙眼瞪大,厲聲嗬問道,居然有人背後捅刀子!
“是我們!”
“王老狗,你得意的太早了!敢動萬歲爺,你問過我們答應嗎?”
一句冷颼颼的聲音,突然從王貴身後傳來。
王貴脊背猛然一涼,扭頭望去,頓時瞳孔放大,無比震驚。
怎麼會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