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穗穗不是一個傻子,她怎麼可能相信蕭淑華的話?
就算是三觀不合,就算是她們母女有過一些難以忘懷隔閡,但是,她始終是自己的媽媽,是將她從小撫養長大的親媽呀。
“你到底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顧蕭然欺負你了?”
“沒有,媽就是想問問你國的好不好,媽媽剛才做了一個夢,夢到你在外麵吃不起飯,風餐露宿,媽心裏就好難受。”
古穗穗歎了一口氣:“你該關心的是你自己,我挺好的不用你惦記,我現在有了工作,而且我......”
她想說她嫁人了,可是話到嘴邊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算了還是不說了。
“好了,媽知道你過得好,就沒什麼別的事了,你好好地,若是有難處跟媽說,身上錢夠不夠?你爸爸上個月給了我兩千塊讓我買菜用,我沒舍得花,平常做飯都是撿一些不要的菜葉子,媽媽把錢轉給你吧?”
古穗穗開始覺得煩躁了。
“你自己都照顧不了自己了,還來管我?你的錢留著自己花吧,我馬上就開工資了。”
“我聽千羽說,你沒錢買手機,你拿這兩千塊去買個手機吧,你現在在大公司上班,總拿著一個半智能手機也不像話,這是媽的一點心意,你別拒絕。”
話音剛落,她就掛了電話,下一秒她的支付寶就收到了兩千塊錢。
古穗穗躺在床上,已經沒有了半點睡意了。
她心裏想著蕭淑華,總覺得她今天不對勁,此時此刻她的心臟也莫名其妙突突突的狂跳,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
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發生,她拿著手機尋思了片刻之後,給媽媽打過去了電話,然而這次無人接聽。
於是古穗穗穿上了鞋子,匆匆離開了家。
她反正有哈嘍月卡,隨時隨地都可以掃一輛共享單車來用。
雖然現在市中心離這裏很遠,但是,她騎上兩個多小時也還是能趕到的。
她心裏總覺得大事不好,心臟依舊突突的跳,媽媽出事的既視感就在她的腦海中以各種畫麵閃過。
媽媽縱然戀愛腦,可是她對她還是無微不至的照顧的,說實話長時間沒聯係,說不關心她是假的。
怎麼說她也是媽媽十月懷胎生出的女兒啊。
她心裏焦急,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也忘記了等紅綠燈,就在這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衝了出來,將連人帶共享單車給撞出了半米開外。
車子吱的一聲閃電停下,車門打開,西裝革履的走下車,確認她沒有什麼大礙的時候,他才語氣冷峻的問道:“你過馬路都不看紅綠燈的嗎?”
古穗穗抬起頭看向來人,沒想到來人竟然是他。
“霍總,求你帶我去市裏,我有很重要的事情現在要過去,請您現在立刻馬上送我過去好不好?”她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第一次用祈求的口吻說話。
“還能走路嗎?”霍司越問。
古穗穗蹦了蹦表示自己沒有受任何傷。
“上車。”
古穗穗先將共享單車停在了附近的停車點後,動作薩利的上了霍司越的車。
果然四個輪子的就是比兩個輪子的要快,再加上可能霍司越知道她心急所以開的也快。
所以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京都市中心。
古穗穗並不想讓霍總裁知道自己和顧家那亂七八糟的關係,就讓他將自己放在了距離顧家,100m開外的地方。
直到看到他的車離開後,她才去敲響了顧家的大門。
這次開門的是顧家的保姆。
再見到來人是一個陌生的女孩兒的時候,她皺了皺眉頭,冷聲質問:“你是什麼人,來顧家有預約嗎?”
“我是古穗穗。”
聽到這三個字之後,保姆立刻顯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哦,你就是那個私生女,哦,不,準確的說是我們顧家的新女傭的女兒。”
古穗穗皺眉。
“什麼新女傭?我媽現在是顧太太。”
保姆笑的前仰後合:“還顧太太,就她那個德行也能做顧太太嗎,我告訴你,在顧家沒有一個人瞧得起她,就連我們保姆的衣服都是由她來洗的,最重要的事情,她還每天早晨起的比雞早巴巴的問我們有沒有想要洗的衣服。”
古穗穗眉頭皺的更緊了。
保姆似乎還沒有說完。
“所以說你來顧家是陪你的那個母親一起來做女傭的嗎?”
“我是來找我媽的,請你讓開。”
保姆冷笑一聲:“等著我去通報。”
說完門都沒有開,直接朝裏邊走了進去,一邊走一邊大聲的喊叫道:“賤貨,你養的私生女來找你了,還不快出來?”
這若是以前隻要有人喊她,那麼她立刻就會討好的上前來問找她有什麼事兒。
今天不知道怎麼回事,到現在都沒有任何的回應。
古穗穗等不及她的所謂通報,而是直接推開大門衝了進去。
保姆見狀急忙喊道:“你怎麼進來了?我讓你進來了嗎?來人呐,保安,有人私闖民宅啦,快來人呐。”
她嗓門大,瞬間將整個別墅的人驚動了。
首先出來的是美若天仙的大小姐顧千語。
在見到是古穗穗之後,眼神裏滿滿都是嫌棄和鄙夷:“我當時哪個阿貓阿狗進來了,原來是你呀,不是說永遠都不會回這個家嗎?為什麼現在要硬闖?”
“我媽在哪?”
“你是說賤貨啊,哦不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們家的人對她都是這個稱呼,而且她表示她自己很喜歡這個稱呼,所以我也就勉為其難的接受了,她現在就在狗窩旁邊的那個彩鋼瓦房子裏。”
說完指了指顧家大宅角落處的一個破舊不堪的已經不能算是屋子的屋子。
“喏,她就住在那,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今天一天沒起來幹活兒了,這家裏麵還有好多活兒等著她來幹呢,你去看她的時候,順便告訴她一聲,如果不想幹的話,許多人都願意頂替她這個位置呢。”
古穗穗咬了咬牙,不再跟顧千語廢話,而是走到了那個房門前。
門虛掩著,剛剛推開,裏麵就傳出了一股發了黴的惡臭味。
這破房子沒有窗戶,裏麵昏暗昏暗的。
依稀看到,角落處有一張木床,而床上躺著一個昏迷不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