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變後的第五年,我和其他幸存者一樣,被安排住進了專項公寓。
公寓內嚴加看守,禁止外出。
食物會通過房間內特製的傳輸管道進行派發。
今天一早,我照例去管道前,等待食物。
我沒等到食物,卻等到了我父親的屍體......
............
和父親屍體一起被傳送過來的,還有一個身穿紅衣的神秘女人。
女人爬出管道,神秘兮兮的遞給我一個星星標誌。
我知道,這是反抗組織的成員標識。
女人告訴我:“孩子,我是你父親最忠誠的戰友,今日冒死前來,是為了救你出去。”
“救我出去?”我不是很理解女人的意思。
這個公寓是幸存者的避難所。
我為什麼要從避難所出去?
女人指著被封死的窗戶說:“我告訴你,外麵的災難其實早就被控製住了,各個城市也已經恢複了秩序,但公寓方麵之所以還關著你們,是因為你們是高層的養料。”
我愈發迷惑起來:“什麼是養料?”
“你們每天除了吃飯睡覺,就是無休止的工作,為公寓高層帶來收益,等你們幹不動了。
門口的守衛會把你們帶走,挑取身上值錢的零件,進行售賣,用這錢來滋養高層,你父親就是因此而死,等你們這一批養料全死了,公寓才會放人,因為公寓方麵和那些需要你們器官的大客戶,簽了合同。”
女人的話聽得我心一驚。
原本世外桃源一樣的避難所,在此刻我的眼裏變成了血淋淋的叢林世界。
我相信了女人的話,決定出去看看。
女人把手裏的標誌遞給我,然後叮囑我說:“十點鐘,組織的接頭人,會潛入公寓,偽裝成修理工來到你的房間,然後想辦法把我們救出去。”
“等一下,你叫什?”
我的問題還沒問完,房間裏的燈突然滅了,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詭異的黑暗。
我怕黑,從小就怕。
這突如其來的黑暗,讓我有了應激反應,我猛的退到牆邊,死死的扣住了牆縫,我開始呼吸困難。
幸好,幾分鐘以後屋子裏逐漸恢複了光芒,我用手臂擦掉一額頭的汗。
目光不經意的落在了床邊。
床邊,那個神秘的紅衣女人倒在地上,已經死了,大片的鮮血,將房間的地毯塗抹成了紅色。
我忍住驚呼的衝動,下意識的從地上站了起來,看向雙手,不知何時,我的手掌已經被女人的鮮血染紅。
她怎麼就死了呢?
我本能的要叫守衛進來,可轉念一想,不行,如果他們進來,發現我和反抗組織的人共處一室,我解釋不清。
守衛會毫不猶豫的殺了我。
我得把女人的屍體藏起來,她不是說十點,接頭人會來救我嗎,還有半個小時。
我就等半個小時再說。
女人的屍體被我推進了床底。
但是地上的血跡,我無法清理。
跑到廁所,用水龍頭開始衝洗我的雙手。
當我關掉水龍頭的那一刻。
房間的門突然被人敲響了。
我試探性的問了一嘴:“誰啊?”
“守衛15號,照例檢查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