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世卿,我警告你,你要是敢上我的床,我會撲起來咬死你!”
哼!病號沒有資格說這種話。
金世卿彎下腰,兩手抓住了床套。
時年卻以為他要和自己蓋同一條被子,正掙紮著起來,下一秒,感覺身體被震了一下。
“你要幹什麼?”
金世卿隻回答她一個陰險的冷笑。
她還沒反應過來,突然身下的床套被金世卿掀翻,她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往床下摔去!
“金世卿!你混蛋!”
時年尖叫著摔到地上,發出“咚”的巨大聲響,摔的七葷八素,腦袋嗡嗡直響,手肘和膝蓋都很痛。
胃部抽搐的更痛了,時年好一會兒都爬不起來。
金世卿把被子和床套都扔到她身上,把她整個人都罩住了。
時年聽到了他囂張冷酷的嗓音:“別怪我沒提醒你,我睡覺不喜歡有人打擾,你最好安分守己,老實呆著,否則,我就把你順窗戶扔出去。”
時年額頭抵著地麵,痛的暫時沒辦法動。
金世卿蓋上放在懶椅上扯來的薄毯,閉上眼睛很快就睡著了。
時年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她隻覺得自己渾身都冷,痛意席卷全身。
她夢到了那場大火,夢到了程助死在自己眼前,夢到了她的孩子被火活活燒死。
自己被烈火焚燒,透過火光,她看到了相互依偎的一男一女,聽到了白軟軟放肆的大笑,金世卿黑沉的眸子冷漠淩厲地盯著她。
她發不出聲音,隻能看著自己慢慢被火吞噬。
眼淚從眼角緩慢地流出來,悄無聲息地沒入淩亂的發絲。
金世卿站在她的床頭,抱著雙臂冷漠地看著她無止境地陷入噩夢中。
他睡到半夜,感覺有什麼東西纏上了自己的腰,渾身冰冷的東西緊緊地抱著他,他一下子就清醒了。
等他反應過來是時年爬上床並抱著他的時候,他已經把人推開了。
然後就看到了她這份鬼樣子。
金世卿輕哼:“虧心事做多了吧。”
他活動活動脖子,去把窗簾拉開,天剛透亮。
遠處的群山霧靄靄的,有一絲金光若隱若現。
他回頭看著時年痛苦的臉,熹光照著他的側臉,渡成一層金黃,模糊了他的神情。
他看了一會兒,走回床邊,突然用力踹了一腳床柱,床震動了一下,時年從噩夢中驚醒,驀地睜開了雙眼。
映入眼簾的,是金世卿居高臨下傲慢的表情,夢境和現實一下子交織在一起,時年逐漸清醒過來。
金世卿眼看著時年的眼神從混沌朦朧到看見他時的警惕和......
淒厲的恨意?
等他再看時,卻又沒有了。
興許是光線太暗,自己看錯了。
金世卿隨手撿起自己的衣服套上,進浴室去洗漱。
時年在床上躺了半天才緩過勁來,金世卿出來,她進去,兩人難得的都沒有嗆對方。
時年出來時,金世卿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打遊戲,她的胃很空,隱隱又有痛的預兆。
“去買早餐。”
沒有一點助理該有的自覺,且懶著不走要待到什麼時候?
金世卿眼神都不帶給她,門鈴下一秒就響了起來,他去拿了早餐,放在桌子上,繼續打遊戲。
時年把早餐打開,眉頭皺在了一起。
他是故意的!
一碗麵上麵全是紅辣椒,還好還有一碗清粥。
時年:“我不吃辣,以後給我買飯,記得不要放辣,小金子。”
她南方人,小時候農村啟蒙拚音,前後鼻音不分,這個稱呼多少有點欺負人了。
金世卿:......
他惡狠狠道:“再這麼叫我,我撕爛你的嘴。”
時年咕嚕咕嚕喝粥,含糊不清:“你就是顆惡劣的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