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我們的大英雄怎麼還急了?”
一個年輕官員雙手抱在胸前,冷聲譏諷道:“你搬出陛下又如何?我們這些人,哪個不是十年寒窗,憑著真才實學進內閣的?”
“你一個連大字都不識幾個的廢物,也配跟我們成為同僚?”
“沒錯!”
他這麼一說,立時有人附和道:“就算這內閣侍讀是個端茶倒水的,也輪不到你這種人。”
“我們大梁人才濟濟,若是你這樣的都能進內閣,那街上的乞丐也能進!”
“還杵在那幹什麼?沒看到各位大人的茶碗都空了嗎?還不快點斟茶!”
“......”
一聲聲嘲諷入耳,秦川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愈發冷靜。
他昨天就預料到可能會出現這樣的場麵。
畢竟能進入朝堂的,要麼是通過科舉,要麼就是祖上蔭蔽。
但他沒有任何背景,在朝中毫無根基,剛入朝堂得先低調點,和氣點,少惹是非。
可沒想到這些人卻不依不饒,處處在他的雷區蹦達。
而這,隻是剛開始而已。
那可不能怪他了!
“真是好笑。”
秦川冷不丁的說了聲,場中瞬間安靜了下來。
最先說話那人臉色越發陰冷,“你笑什麼?”
“當然是笑你們蠢!”
秦川眼眸微眯,臉上絲毫不見膽怯,“我秦川前二十年渾渾噩噩,是挺混賬的。今日登廟堂之高,哪怕是端茶倒水,那也是憑自己的本事。”
“你們倒是個個出身名門,滿腹經綸,怎就沒有一個能鬥贏那老道?”
“還是說,你們根本連上法台的膽量都沒有?”
“你!”
說話那人頓時氣得臉色煞白,指著秦川咬牙道:“那是因為......”
“因為什麼?”
秦川推開他的手,冷笑道:“是想說因為那老道會法術?”
“我呸!”
“他根本就是個變戲法的騙子!”
他說著慵懶地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漫聲道:“一個個自詡出身清貴,才高八鬥,實則就是一群不知變通,貪生怕死之輩,又有何資格嘲笑我!”
“你,你一個小小六品,怎麼敢......”
“六品怎麼了?那也是陛下賜封!”
秦川直接打斷了他的話,冰冷的目光驟然刺了過去,“你們若不服,大可去找陛下理論。”
話音墜地,文淵閣內一片寂靜。
眾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白,顯然沒料到秦川一個沒有任何依仗的人,竟敢跟他們爭辯。
開什麼玩笑!
為一個流氓找陛下理論,那無異於自毀前程!
一時間,眾人都沉默了。
“各位要沒其他事,本官就不奉陪了!”
秦川丟下這句話,轉身邊往外走去。
“站住!”
一直沒出聲的沈柔忽然一個腳步上前,擋在了他麵前,“你去哪?”
“茅廁,沈將軍也要跟著嗎?”
剛才還說自己是她的下屬,可眾人連番嘲諷,她卻在一旁看戲!
秦川越想越氣,自然對她沒好臉色。
“......”
沈柔頓時語塞。
此時,文淵閣內眾人看著秦川離去的背影,眼裏的怨毒都快溢出來了。
“這小子也太囂張了!真以為鬥贏了那老道,就是大英雄了?!”
“是啊,咱們內閣所做之事關係重大,要是讓他留下,那就是對我們的侮辱!”
“急什麼?陛下是給他封了官,可除此之外沒有給任何賞賜,你們覺得他能風光多久?”
“......”
各種聲音遠遠傳入耳中,秦川鬱悶到了極點,思來想去決定去找梁武帝要賞賜!
哪想到,他剛拐過長廊,便迎頭撞上了來找他的王德春。
“秦大人,咱家正要去找你呢。”
“嗯?”
秦川心中一喜,忙換了副笑臉,“王內監,是不是陛下要召見我,準備兌現皇榜上的賞賜?”
“哈哈哈哈......”
王德春見他這麼直白,登時樂了,“秦大人,您的賞賜陛下記著呢,已經讓人著手準備了。”
“咱家來找你,是有別的事。”
“真的嗎?”
秦川眼睛登時亮了,心中陰霾一掃而光。
“那快說說,是什麼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