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噠,謝謝姐姐。”
“好。”
我應聲拆了藥盒,笑著坐到了她旁邊。
看著她滿是得意的嘴臉,我抬手將藥瓶的蓋子擰開,倒了一點在手上,另一隻手將她躍躍欲試的那條腿拽了過來。
但下手之前我還是非常好心的提醒了她一句,“你忍著點,可能會有點疼。”
下一秒,我便聽到了如約而至的殺豬般的叫聲。
“啊!”
不過對於這一幕我早有準備,所以耳朵雖然遭受了荼毒,但並沒有太大影響。
“寧知意,你想謀殺嗎?我的腿要斷了!”顧淺陌疼的哇哇叫,哪還有剛才小綿羊的樣子。
我頓了下,“這次你可又冤枉我了,這種跌打藥膏就是要揉開才有效,你再忍忍,乖......”
“是啊顧小姐,確實是這樣。”旁邊的阿姨聽到動靜也慌忙趕了過來安慰她。
“你看吧。”說完我便繼續開始了手上的動作。
“啊......”顧淺陌幾乎是在我手下用力的瞬間便再次叫了起來,這回眼淚倒是流的比較真實了,幾次都想把腿收回去,但都被我按住了。
既然這麼想讓我伺候,臨時反悔可不行。
終於,在我覺得耳朵邊的聲音沒有那麼大了的時候,我這才收了手。
“好了,這次過後,我保證你明天就能生龍活虎了。”
看著沙發上幾乎要用氣若遊絲這個詞形容的顧淺陌,我滿意的放開了她的腿,她幾乎是在我收力的一瞬間便將腿縮了回去。
對於她的反應,我非常滿意,我笑了笑,起身去洗手。
非要沒事找事,何苦呢。
我步履輕盈的回到臥室的洗手間,剛打開水龍頭,便聽到洗手間的門鎖“哢噠”一聲。
下一秒,我便被一個男人困在了盥洗台前。
鏡子裏照出男人的臉,是孟西州。
我慌忙轉身,便見他雙手已經扶在了盥洗台邊上,一個傾身將我囿於雙臂之間,這還是清醒的時候我第一次跟這個男人有這麼近距離的接觸。
近到我甚至都能看到他臉上細小的絨毛,他的皮膚很好,即便這麼近我都看不到一絲毛孔。
隻是他這麼突然的貼近,讓我一下有些手足無措,雙臂不自覺的抵在他的胸膛,“你想幹什麼?”
他似笑非笑的看著我,眼底湧動著我看不懂的情緒,“滿意了?”
這話問的莫名其妙,我一下子有些沒聽懂,“什麼?”
“裝傻?”孟西州挑眉湊近我,鼻尖幾乎要碰到我的,我忍不住將頭偏了偏。
我有些不明白他突然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對他自然是保持著戒備的姿態。
他卻突然笑了,“怎麼,又開始裝矜持了?”
說完他又向我湊近了幾分,而我根本來不及反應,不得不被迫又向後仰了仰。
可偏偏這人十分惡劣,我退一點他便貼近一點,幾番下來,我感覺我已經快要被他壓到了身後的鏡子上。
而此時他的手也已經從盥洗台移動到了我的腰上,另一隻手幹脆撐到了鏡麵上。
身體緊貼,呼吸交融。
這個姿勢真的是既詭異又羞恥。
強烈的壓迫感將我牢牢籠罩住,讓我一時間有些呼吸困難,心跳加速。
我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想幹什麼,但有那麼一刻,我竟覺得他的眼神像極了狗皇帝跟我調/情時的模樣。
我莫名的被他的這個眼神蠱惑到,原本還算平靜的心,又可恥的被這個狗男人給攪亂了。
就在我恍惚之際,麵前近在咫尺的這個男人卻突然放開了我,我感覺腰上的力道驟然一鬆,周邊的壓迫感也隨之消失。
他後退一步,慢條斯理的撫了撫衣袖,眼神也迅速恢複了往日的淡漠。
“洗好了就出來吃飯,別讓人等太久。”
丟下這句話,他便轉身離開了,沒有一絲的留戀。
看著被重新關上的門,我一時還有些恍然,要不是我鼻尖還殘留著那股熟悉的鬆木香氣,我都懷疑剛才鏡子前的一幕是我自己想象出來的幻覺。
再想想這個男人剛才的樣子,我不禁懷疑,他是不是有精神分裂,一個人怎麼可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出現兩幅截然不同的麵孔。
我心裏突然有些亂,轉頭鞠了一捧水,直到發絲被清水沾濕,我才關掉了水龍頭,轉身下樓。
來到餐廳時,孟西州跟顧淺陌已經坐在餐桌前等我了。
可能是剛才上藥的事起了作用,顧淺陌沒再繼續茶言茶語,總之,這頓飯吃的還算安靜。
飯後,孟西州決定將顧淺陌送去酒店住,理由是家裏沒有多餘的床。
我聽後差點笑出聲,這理由還真是挺真實,但顧淺陌就不一定這麼想了。
“好。”顧淺陌乖巧的點了點頭,“沒關係,我聽西州哥哥的。”
我聽出了她語氣裏的失落和不滿,但我並不打算出聲,畢竟這確實是事實,我自己都睡了好幾次沙發了。
她要是留下來,還真是沒地方睡,不論是床還是沙發都是我的。
我沒等他們再說什麼就先回了房間,這一夜我睡的很好,因為旁邊沒有人打擾,我一個人霸占了這張大床一整夜。
孟西州這個狗男人居然一晚上都沒有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顧淺陌使用了什麼手段將他留住了,半夜三更,孤男寡女,隻要一想到接下來的可能,我心裏就隱約有些不舒服。
我承認,因為跟狗皇帝一模一樣的那張臉,這一刻我確實有一點點酸了,但也隻是一點點,我想我以後會克服的。
我揮去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隻要他以後不來招惹我,他想怎麼樣便怎麼樣。
反正都是要離婚的。
從現在開始,好好的搞事業才是正途。
今天的拍攝任務依舊繁重,我收拾好下樓,準備吃個早餐就去劇組,可來到餐廳卻沒聞到往日的飯菜香氣,甚至冷冷清清的連個人影都沒見一個。
我喊了幾聲,也沒人應答。
什麼情況?平時家裏好幾個傭人呢,這是都跑哪去了?管家也不在。
莫不是孟西州要破產了,把傭人都辭退了?
那我的一日三餐可怎麼辦?上輩子養尊處優慣了,做飯這項技能早已經退化到了嬰兒期。
算了,這大概就是老天的安排吧,知道我想獨立,讓我先提前適應一下。
也好,那就先從做飯開始吧,也不是沒見人做過。
說不定重活一世,我就突然開竅了,廚藝大增也不一定呢。
我信心滿滿的走進廚房,然而下一刻我便傻眼了,一水的高科技產品,除了鍋碗瓢盆我見過,其他的我一個也不認識。
奈何原主也是個廚房廢物,這裏麵的東西,她也沒見過,更別說用了,此刻我的腦海裏真的是一點有用的記憶也沒有。
這可怎麼辦?
我不死心的對著一些設備和各種按鈕挨個嘗試了一遍,最終無果,於是我放棄了,還是讓陸川幫我帶一份吧,這個我可能真的不太擅長,實在不行以後多掙點錢,請個阿姨就是了。
我這人最大的優點就是,對於不擅長的東西勇於放棄。
我的手機還在樓上充電,所以我又重新返回樓上,拿手機給陸川發消息,順便又看了一眼微博的情況。
依舊是罵聲一片,我的微博粉絲也所剩無幾,唯一剩下的這些也都是專程蹲點罵我的黑粉。
但很神奇,我的名字卻還穩穩的掛在熱門上,依舊保持著很高的關注度。
也行吧,有關注度,就有機會和希望。
這時樓下傳來汽車引擎的聲音,我以為是陸川來了,正好我的手機也充滿了電,便幹脆下樓與他彙合。
可誰知剛到一樓,看到的卻是孟西州的臉。
他怎麼一大早回來了?不應該啊。
他此刻正往餐廳的方向走著,見我下樓扭頭瞥了我一眼,一張麵無表情的臉讓人看不出情緒,但眉眼間似乎透著淡淡的疲憊,我心下一沉,這怕不是昨晚折騰的太狠了,一晚上沒睡吧?
渣男!
他看到我後腳步未停,看樣子應該是想去廚房,但在與我擦肩而過時,眉頭卻突然皺了起來,鼻子聳動著不知道在嗅什麼。
什麼意思?嫌棄我?
簡直豈有此理!我立馬回瞪回去!
可是扭頭間,我瞬間臉色大變。
眼底一抹火光劃過,裹挾著一股強烈的氣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我們洶湧而來。
我幾乎是毫不猶豫的撲向了我身邊的這個男人。
下一秒,我便感覺渾身一陣劇痛,整個人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