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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薑梨拉著柳氏回了屋。

柳氏和兒子住在最偏僻的西屋,從早到晚看不見太陽,屋裏黑漆漆的。

一進屋,薑梨便蹙起了眉頭,吩咐身後的男人,“去找蠟燭點上。”

燭火點亮,這才照清了西屋。

柳氏屋裏的情況不比沈家好多少,除了一張大炕,空蕩蕩的,空無一物。

好像,收拾的很幹淨。

她拉著柳氏的手,在炕邊上坐下,順手在懷裏掏出來了一個小瓷瓶,麵色嚴肅,“娘,你把袖子擼起來,我給你上藥。”

“以後白氏再敢動你一根頭發絲,你一定告訴我。我現在不是一個人了,我是有人撐腰的。”

“您不用怕,有什麼事盡管和我說。”

薑梨拿著藥膏,動作小心的給柳氏上藥,她胳膊上青青紫紫的傷痕,讓人看的觸目驚心。

這些藥膏,都是她在自己的實驗室裏隨手拿的,效果一絕。

藥膏剛剛擦在手上,柳氏便感覺到了一陣清清爽爽的觸感。

她平日裏也沒少受傷,但從未擦過藥,身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跡。

看到薑梨為自己擦藥,柳氏下意識縮了縮胳膊,用手比劃著,阿巴阿巴的詢問。

薑梨聽不懂,轉頭看向了身後的男人。

沈石頭一直跟在她身後,就像是一條小尾巴。

對上媳婦的眼神,男人立馬明了,視線落在了柳氏的嘴巴上,一字一句的複述:“娘問,藥,貴不,貴。”

聽到這話,薑梨才想起解釋藥的來曆。

她低垂下頭,遮掩住了眼底略顯心虛的神色,“娘,這藥不貴。”

“前兩天石頭額頭也受了傷,這是我剛在鎮上買的,沒花多少錢。”

“我把這藥放下,你記得每日早中晚,各塗一次,再過幾天,身上就不疼了。”

柳氏連忙擺手,拒絕,嘴裏急切的支支吾吾的說著什麼。

這次沒有用沈石頭解釋,薑梨便大概猜測到了。

她自顧自地道:“這藥沈家還有好幾瓶呢,你隨便用,真的不貴的。”

--

飯後,薑梨回了柳氏的房間。

想要偷偷給她留一些銀子。

她一個人在薑家日子過得不好,她做女兒的隻能多幫襯一些。

剛剛進了西屋,一道囂張的聲音便從門口響了起來。

“堂姐,我來找你聊聊天啊。”

是薑春桃。

薑梨小臉上的神色微沉,眸子裏冷一閃爍,將揣在手裏的銀子,順手丟進了空間,轉頭冷眼相待。

“你有事?”

剛才薑梨還在想著,找個什麼理由好好教訓她一頓。

現在好了,她自己親自送上門了。

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氣。

唇角微勾,有一抹狡黠之意在薑梨清澈的眸子裏一閃而過。

薑春桃踩著繡花鞋走了進來,故意揚了揚下巴,又甩了甩腦袋。

看到她這副動作,薑梨嘴角抽搐,“幹什麼?你這腦袋是進水了?非要晃一晃才行。”

“你......”

本意是想要顯擺自己頭上簪的銀簪子,聽到她這話,薑春桃瞬間氣得瞪圓了眼睛。

她不屑地冷哼一聲,傲嬌地揚起下巴,一副得意洋洋的姿態。

“我知道,你肯定是嫉妒了吧?”

“看我頭上戴著的這根銀簪子,你是不是也喜歡?”

薑梨盯睛仔細的一瞧,便發現,那跟銀簪子和平常的銀飾有些不太對勁。

“你難道沒有發現,我頭上這根銀簪子特別亮嗎?你看到我有這麼好的東西,是不是羨慕嫉妒了?”

薑春桃見薑梨失神,更加得意,唇角的笑容幾乎遮掩不住。

沒錯,這個銀簪子就是太亮了。

雖然銀子在太陽的照射下,會顯得很亮眼。

可,西屋裏不見太陽,到處黑漆漆的,這銀簪子為何還這般亮?

那也就隻有一種解釋。

這隻銀簪子是假的。

想到這裏,薑梨實在是沒有忍住,差點笑出了聲。

不過她死死的咬住唇角,強忍住了。

薑春桃眼底炫耀之色明顯。

“告訴你吧,這隻銀簪子是知章哥哥送給我的,雖然之前你和知章哥哥有婚約,但你現在已經嫁給了傻子,以後就不要再繼續惦記著知章哥哥了。”

“免得讓人說我們薑家的人,水性楊花,不知廉恥。”

“薑梨,你聽見了沒有?”

薑春桃一張嘴巴巴的說個不停,卻見薑梨正在伸手掏著耳朵,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她頓時氣的狠狠的跺了跺腳,同時拔高了聲調。

“不知廉恥?水性楊花?你是在說你嗎?”薑梨反唇相譏。

這話,踩住了薑春桃的尾巴,她瞬間就炸毛了。

聲音氣急敗壞,“薑梨,你胡說八道什麼呢!我可是你的堂妹,你怎麼能這麼說我呢!”

“我還沒有嫁人,你這樣說我,我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薑梨唇角勾起了一抹笑,那雙清澈的眸子裏卻帶著嘲諷,“你如果不是水性楊花,不知廉恥,為什麼會勾搭上那個......智障哥哥。”

薑梨搜羅原主的記憶,原主和那個智障哥哥,可是定過親的。

而且原主對智障哥哥,一往情深。

薑春桃明明知道自己的堂姐和對方有感情,卻每次都見到那個智障後,還是故意勾引。

這不是不要臉是什麼?

薑梨的話,一時之間讓薑春桃啞口無言。

但她是絕不可能承認的。

很快,薑春桃就回過神,眼神裏閃過了一抹凶狠,伸手便準備去推薑梨。

這是她之前經常會做的動作。

氣急敗壞以後,便會對原主動手。

每次原主受了欺負,薑老婆子都會以她是姐姐為由,讓她讓著薑春桃。

一而再再而三的,薑春桃就養成了欺負原主的習慣。

看到她伸手過來,薑梨眼底寒光乍泄,動作幹脆利落,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隻聽見哢嚓的一聲。

薑春桃的胳膊......斷了。

殺豬般的慘叫聲,頓時在西屋響了起來。

“啊,好疼,啊!”

白氏聽的動靜,急吼吼衝了進來,隻見自己的女兒疼的蜷縮在地上,右手垂在身側,晃晃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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