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點完菜，她舔舔唇，視線落向桌麵的龜苓膏。

老板娘笑笑，“龜梨膏免費。”

“謝謝。”她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盛了兩碗龜苓膏，拿著塑料勺子去找古槐。

兩人麵對麵落坐，她將龜苓膏放到古槐麵前，“沒放花生碎，加了點蜂蜜。”

古槐微怔，待林皓月看過來時急忙移開視線。

林皓月動作僵住，視線定格在坐在古槐左後方的男人身上。

她覺得那人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男人抬眼看向對麵馬路，她看到他容顏，是突然出現在家裏從趙軍手裏救下她後靜默消失的男人。

她疑惑，沒敢再盯著看，心裏留了心眼兒，收回視線開始小口吃著龜苓膏。

心不在焉的她因為被人撞到手臂而導致那一勺龜苓膏掉落衣服，拿紙巾擦拭時她才想起男人那沾染著濃重煙味的衣服還在她房間。

陷在自己世界裏的她不知，因她那句話，坐在對麵的古槐心裏滿是感動。

這一刻，萬年冰山古槐心裏感到一絲絲溫暖。

除卻她出車禍去世的母親，沒人知道她吃花生過敏，喜歡吃甜食，就連她親生父親都不知。

收回思緒的林皓月也不知該和古槐說些什麼，低著頭，縮著身體，將自己藏在古槐對麵，一口口吃著龜苓膏。

老板娘速度很快，沒多會兒兩碗麵上來。

身後男人身邊的空位也被坐滿，都是些染著奇怪頭發的男人，其中還有幾個穿著暴露，清涼的女孩。

他們各個指間都點了煙，談笑聲很大，不時大家還一起笑笑。

笑聲在露天大排檔傳開，惹得人人都看向他們。不過他們陣仗過於嚇人，便是覺得他們有些吵鬧，也沒人敢上前去交涉。

林皓月偷望那個坐在人群裏，留著寸頭的男人。他往後靠著椅背，手臂撐在椅子把手，模樣慵懶，透著一絲痞壞。

誠然他們是一起玩兒的，但一看便知，他與那麼些人不同，且也能看得出來他在那些人裏地位不低。

他應該是那夥人的老大。

沒聽到他說話，偶爾隻是跟著身側之人笑笑。

古槐循著她視線看過去，剛好與抬眼朝這邊看的沈星河對視。

瞬間，怒火滿眸。

她轉過頭，伸手想要去端那碗素炒粉，林皓月動作比她快。

林皓月忙解釋：“我胃口小。”

“我看起來很能吃？”古槐反問。二者皆是一愣，林皓月趁著這個瞬間把素炒粉放到自己麵前。

古槐端走那碗加料炒粉，將碗裏的裏脊肉夾起放到林皓月碗裏，接著又給她夾了兩個丸子。

年少的討厭和喜歡都很分明，他們青澀，不懂得隱藏自己的情緒，所以一切都擺放在麵上。

林皓月想，古槐應該沒那麼討厭她。雖然說話冷冰冰的，偶爾還不回答她。

吃完粉，古槐斜靠著塑料凳子，不時看向身後的沈星河偶爾望著對麵低頭吃龜苓膏的林皓月。

碗見底，她輕咳聲詢問：“吃完沒，吃完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