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漫異香的房間,破門闖入的男人周身裹挾著寒氣。他單手掐住女人脖頸,通紅的眼圈裏氤氳著怒火。
“林皓月,你說要在我身邊贖罪的,為什麼去找那個人?!你是不是還想著要離開我?!”
男人麵色陰沉,不顧被扼住脖頸女人的掙紮,手掌力度逐漸加大。
女人背抵牆壁無處可逃,疤痕遍布的手臂揚起,柔弱無骨的手拽住那似鐵鉗的手臂想要推開,可全然無用。
她被迫仰著頭,眉頭緊皺,艱難發聲,“我沒有要離開你。”
男人根本不聽勸,掌上力度逐漸加大,“你騙我,你一直在騙我!”
林皓月臉色漲紅,額上青筋暴起,嘴巴微張卻是半個音節都發不出。她放棄掙紮,注視著麵容陰沉的裴延,心裏想就這麼死去也好。
這麼多年,罪也贖夠了。
......
“接下來叫兩位同學上來做下這道題。”站在講台上的劉偉一手指間夾著白色粉筆,一手撐在講桌上,身體傾斜,右腳撐在左腳後。
此時正值盛夏,窗外蟬鳴聲不斷,教室內卻安靜如雞。
他扔了粉筆,端起那泡著枸杞的水杯掃視著教室裏昏昏欲睡的學生,無奈搖搖頭,目光落向教室最後一排正在趴在桌麵的人。
水杯被大力放在講桌,劉偉拿起課本敲了敲桌麵,“都醒醒,要叫人了。”話落,教室內的人果然精神了幾分。
劉偉咳嗽,課本卷起指著教室靠窗角落的位置。
那地兒坐著的是班長兼英語課代表,林皓月。
他頓了下,開口叫人,“林皓月,你上來做下這道題。”
無人應聲。
“月月,老師喊你。”同桌小聲提醒,一邊輕拽她校服,“月月?月月?老劉喊你。”
片刻過去,被喊之人還是沒起身,教室內的學生都轉頭看向教室後排。
“林皓月!”劉偉加大聲音又喊,課本無意碰到泡著枸杞的玻璃水杯。
玻璃水杯滾落掉下講桌,碎裂聲響在教室內甚是清晰。
突然驚醒的林皓月滿頭大汗,一臉驚恐,後知後覺捂撫著脖頸不停喘粗氣。
“怎麼了?”同桌詢問。
“別碰我!”她皺眉打開同桌手掌後快速縮回手臂,做出防禦姿勢,眼裏是顯而易見的警惕。
眼前情況於她的震驚和恐懼,不亞於當初裴延把她扔進籠子,而在籠外放了他從各地所找來,餓了十天的惡犬。
她不知這又是裴延的什麼惡趣味懲罰手段,竟讓這些整容為她當初的高中同學,還耗費人力物力改建了這樣的地方。
“做噩夢了?”蘇小小詢問。
“噩夢?”林皓月低聲重複。
“掃下玻璃。”劉偉拍拍第一排男生肩膀。說完他視線又投向教室後排,“不上來做題是因為我打擾你好夢生氣了?”
教室內響起哄笑聲。
林皓月眼底盡是恐懼,明眸不停環視四周。
最後,她目光轉向蘇小小,手掌再次慢慢撫上脖頸。
“林皓月,”劉偉拍桌麵,揚起的粉筆塵土在陽光照射下彌漫講台,語氣突然轉變,“這是教室不是你睡覺的地方,再讓我發現你在我課上睡覺你就給我出去站著。”聲音才落下,他又補一句,“班長也沒有在課堂睡覺的特權,成績好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