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人民醫院,診療室。
醫生給唐檸檢查完,開始處理傷口,“你頭上破了條口子,想要包紮的話,需要剪掉傷口以及周圍的頭發。”
“剪吧。”
唐檸一直沒有放下捂住口鼻的帕子,說話時,濃重的鼻音讓她清冷的聲音,多了幾分軟糯。
一般女孩子都很珍惜自己的頭發,有的女孩子聽到要剪頭發,會掉眼淚。
她坐在那裏,不哭不鬧,仿佛受傷的不是她。
卜凡小聲道,“是個狠人。”
陸晏清看向不遠處的唐檸,她一套幹練的黑色職業裝,頭發淩亂,臉上和脖子上沾染著血跡,眼神清冷,卻有種破碎的美感。
他不自覺地撫向左手掌。
那夜的女孩也是從頭到尾一聲沒吭。
等醫生給唐檸處理完傷口,她剛要起身,梁遠澤急匆匆衝進診療室,“檸檸,聽說你車禍受傷了,讓我看看傷哪了?”
梁遠澤去抓唐檸的胳膊。
唐檸伸腳勾過身旁的椅子,擋在她和梁遠澤中間,阻止他靠近。
“檸檸......”
梁遠澤一臉受傷,他是白麵小生的長相,委屈起來,會讓人不禁反省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傷害到他。
唐檸已經清楚他的德行,見他這般,隻覺得惡心。
梁遠澤剛開口,注意到診療室中的陸晏清,“檸檸,他是誰?”
“跟你沒關係。”
五年前,她跟梁遠澤分道揚鑣後懷孕,家人不想讓她被流言蜚語所擾,將她送出國,兩人五年沒有聯係。
兩個月前,她因為父親生病回國,梁遠澤開始對她各種糾纏。
每每看到他假裝深情的嘴臉,唐檸隔夜飯都要嘔出來。
梁遠澤知道唐檸的脾性,她不願意說的事情,誰都沒有辦法從她口中多問出半個字。
他對著陸晏清道,“你是她新交的男朋友?你身為一個男人,能接受她為了跟男友賭氣,隨便找一個男人睡?”
唐檸:!!!
梁遠澤這個狗男人,能說句人話嗎?
唐檸起身,想要抽他一個嘴巴子。
陸晏清低沉的聲音響起,“你能接受?”
“我當然能!”
“原來在你自己眼中,你算不上個男人。”
陸晏清語氣平緩,聽不出情緒的話語,讓梁遠澤氣的梗著脖子,一張臉鐵青一片。
唐檸嘴角揚起一彎淺弧。
“你......”
“梁遠澤,你既然這麼看不上我,為什麼還要每天在我麵前晃?從今天開始離我遠一些,不要讓我拉低了你的逼格。”
唐檸說完,感激的看了陸晏清眼,準備離開。
梁遠澤剛要跟上去,陸晏清緩緩抬腳。
梁遠澤被絆了下,身形不穩,驚呼聲,向前栽去。
唐檸聽到聲音,快速避開。
下一秒,砰的聲,梁遠澤被摔了個狗啃泥,跟個青蛙樣趴在地上。
卜凡看向陸晏清落回原處的腳,暗忖,老板以前從不多管閑事,今天這是怎麼了?
卜凡還沒猜透陸晏清的心思,陸晏清已經轉身,踩著梁遠澤的手出了醫生辦公室。
身後,梁遠澤嗷嗷的痛呼聲,讓卜凡頭皮一陣發麻。
老板跟地上那位是什麼仇什麼怨,剛剛那一腳踩的那叫一個穩準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