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烈的惡心感充斥著夏星雨的胸腔,恐懼感持續不斷地發酵。
台上籠子裏的一個四肢纖細,但眼神呆滯的如玉男孩被人拽著胳膊出來,然後推到一個大腹便便,滿口黃牙的老頭麵前。
“嗤啦!”
簾子驟然被拉開,亮如白晝的聚光燈猝不及防的投到夏星雨的身上。
台下戴著麵具的觀眾發出起哄聲,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台上又一個新貨物。
夏星雨強迫自己冷靜,竭力控製著自己的呼吸。
台下一個禿頂的老男人笑嘻嘻地癡望著夏星雨,眼裏散發著貪婪的光。
隨後,夏星雨被人從籠子裏拉出來,纏在嘴上的繃帶被撕了下來,扯著皮肉,火辣辣的疼。
但身上的鐐銬依舊鎖著。
夏星雨被推搡到了那個禿頂男人的麵前。
唇瓣緊抿,藏起自己惡心和恐懼,一言不發。
禿頂男人靠近夏星雨的脖子,肥鼻聳動,陶醉的嗅了嗅,吐氣道:“乖乖,我會好好疼你的。”
夏星雨被抓著頭發,避無可避。
“帶到我房間去。”
禿頂男人背著手笑眯眯地朝著兩個保鏢命令。
兩個保鏢像是扔麻袋一樣把夏星雨扔到了床上,然後退出了房間。
眼看身後的男人正急不可耐的寬衣解帶,夏星雨忍著惡心,眼中搜索著周圍可以被當成武器的東西。
結果卻令她很失望。
忽然,夏星雨眼中一凝。
所謂武器,不就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麼?
禿頂男人看一直掙紮著的女人忽然慢慢地不動了,而且那雙瀲灩如秋水的眸子正直勾勾地望著他!
本就按耐不住的男人瞬間血脈僨張,直接撲了上來。
“寶貝兒,我親愛的寶貝兒!”
禿頂男人喃喃地念著,伸出兩隻爪子就往夏星雨的胸前襲去。
“嘩啦”一聲,夏星雨忽然勒緊了鎖鏈,趁著機會直接往禿頂男人的脖子上套過去。
局勢急轉直下。
夏星雨翻身,用膝蓋抵住了男人的脊背,鎖著兩隻胳膊的鐐銬牢牢纏住了男人的脖子,成了催命符。
粗糙的鎖鏈擠壓著脖子,禿頂男人低聲慘叫,唯恐被夏星雨活活勒死。
夏星雨把手裏的鎖鏈勒緊了一分。
“再叫,我現在就勒死你!”
警告的語氣,但聲音有些顫抖,因而削弱了一些殺氣和威脅性。
禿頂男人聽出來夏星雨的語氣的不平穩,立刻自信了幾分。
“殺人,你敢嗎?別以為自己現在很占上風,我看你能堅持多久!”
夏星雨咬著牙,不敢放鬆手上的力道。
這裏沒有人能夠幫自己,她隻能自己救自己。
可是她隻會救人,不會殺人。
繼續這樣下去,自己遲早也會疲憊,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逼這個男人放過自己。
夏星雨定了定神,為了證明自己的決心,狠狠地把鎖鏈一扯。
“放我走,否則,我就拉著你從樓上跳下去,殺人我不敢,但同歸於盡我絕對辦得到!”
一邊說著,夏星雨勒著男人的脖子就往窗邊拖。
“姑奶奶,姑奶奶我錯了!”
直到半個身子都露在了窗外,男人這才篤定夏星雨口中說的“同歸於盡”,真的不是說說而已。
“我,我放你走,我馬上就放你走!”
禿頂男人臉上肌肉顫抖,連帶聲音都是哭腔,仿佛當場就要尿褲子。
隨後,夏星雨脅迫著男人,踢開了房間門。
外麵的保鏢見狀,下意識就要衝上來,夏星雨即刻勒緊了男人的脖子。
“別......別過來!都給我滾,滾呐!”
禿頂男人被勒得翻白眼,斷斷續續地命令。
心臟極速跳動,耳膜似乎都在跟隨著心跳聲在敲鼓。
夏星雨一步一步地往前挪動著腳,提防著四麵八方人高馬大的保鏢。
如同驚弓之鳥。
希望就在眼前,走廊盡頭就是酒店的出口,就快要到了!
夏星雨緊盯著酒店的出口,眸中激蕩著希望的光。
“呃!......”
猝然間,腰部傳來一陣劇痛。
禿頂男人趁著夏星雨幾秒的怔愣,手肘猛地朝後一頂,十成十的力道。
夏星雨狼狽地弓下了身子,臉色慘白,眼睛死死地瞪向禿頂男人。
得了上風,禿頂男人嗤笑一聲,抬腳猛踢向夏星雨的肩膀。
重心不穩,夏星雨捂著還在隱痛的小腹,像隻蝦般蜷縮在地。
“賤貨,還想威脅老子,今天要是不給你點眼色看看,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禿頂男人笑容惡劣,對保鏢吩咐。
“來,給我就地扒光,我倒要看看,這賤貨裏麵是不是也一樣下賤!”
“是,老大!”
幾個保鏢臉上帶著淫靡的笑容,搓著手,慢慢地靠近夏星雨。
夏星雨死死地瞪著這些人,誓要把這些人的嘴臉刻進腦子裏,把自己所遭遇的百倍千倍的奉還。
“我倒是更想知道,你求死不能的時候有多下賤。”
磁性的嗓音宛若千年不化的寒冰,一字一句,宛若山巒般沉沉的襲過來。
禿頂男人和幾個保鏢頓時都愣住,暫停了動作,循聲看去。
夏星雨反應慢半拍似的,慢慢地扭過頭。
走廊盡頭,頎長的身影逆著光,狹長的眸子微眯,透著無盡的殺伐,不緊不慢,運籌帷幄,宛若巡視領土的帝王,又似索命的修羅。
狹長的眸子微垂,看向她。
沒有人喜歡把自己的狼狽暴露給別人看,尤其夏星雨。
夏星雨別過臉,不與陸世謙對視,冷著張臉,微微顫抖的手扒在地麵,將身子撐起來一點,好像這樣就能削弱幾分狼狽。
然而,陸世謙早已將一切看在眼裏,幾不可見的搖了搖頭。
都這個時候了,還強撐什麼?
他覺得夏星雨尤其的可笑,可心底深處那說不清道不明的隱隱煩悶又讓他笑不出來。
“啊,原來是陸總啊!”
禿頂男人覥著臉上前。
“您怎麼跑到這種地方來了,應該我去拜訪陸總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