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喬在休息室裏找了一件浴袍穿上。
等她出來,酒吧裏空無一人。
她狼狽地捂緊衣領走在路上,雙眼通紅,冷到渾身發抖。
漆黑的夜路,就像她迷惘恐懼的內心。
倏地,刺眼的車燈出現。
傅家的房車駛回來了。
打開車門。
車內忽明忽暗的光線下,是俊美如天神般冷漠的傅司廷!
溫喬僵住,難道傅司廷覺得她出軌,氣不過要回來滅她的口?
她正在猶豫要不要逃跑,就聽到他開口。
“溫詩雪,奶奶暈倒了,你跟我回傅家就要記住自己的身份,再敢犯錯,溫家都要為你陪葬!如果你想回溫家我也不攔你,這是你最後的選擇。”
她有選擇嗎?她沒得選。
溫喬緊抿著雙唇深呼吸,不管受多大的委屈都要忍住。
“我跟你回傅家。”
她強忍對傅司廷的本能恐懼,上了車。
傅司廷睨著她,目光冰冷,這個女人就是舍不得傅家的錢和身份。
等她沒有利用價值後,一定要讓她滾出去!
傅家老宅。
下車時,溫喬緊捂著睡袍寬鬆的胸口。
有一件西裝外套扔過來。
傅司廷嫌她丟臉,冷聲警告道:“等會見到奶奶,你知道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嗯,我知道。”
溫喬裹住他的外套,腳步乖乖跟在身後。
臥室。
傅奶奶躺在床上,臉色看起來不太好,管家在旁邊伺候。
“少爺,醫生剛走,說老夫人的身體情況不能受刺激,您和太太要注意。”
傅司廷蹙眉,神色凝重地點頭。
“奶奶,我們回來了。”
傅奶奶睜開眼睛,看到溫喬一副狼狽的模樣,並沒有追問。
“司廷,詩雪是你的妻子,你怎麼能讓她睡狗窩!奶奶活到這個年紀,隻想看到你身邊有人陪伴,想你們夫妻倆感情和睦。難道你連這件事情都不能順奶奶的心意嗎?要是奶奶哪天不在了,就真的死不瞑目。”
“奶奶您別這樣說。”
這是傅司廷最心痛的話,就算是欺騙,也不能讓奶奶擔心。
“我答應您,會讓溫詩雪留在傅家好好盡妻子的責任。”
溫喬表情緊張,蹲在床前,她也擔心奶奶的身體。
“奶奶您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隻要你們好好相處,不要再提離婚,奶奶就安心了。”
傅奶奶滿是皺紋的手掌摸了摸溫喬的腦袋,慈愛道:“詩雪,奶奶知道你和司廷需要時間才能培養感情,你住在傅家就當作是自己的家,有什麼事情和奶奶說,我們是一家人。”
聞言,溫喬忍不住鼻酸。
她很久沒有家,也沒有家人了。
傅奶奶的溫暖是她在傅家不能辜負的善意。
“嗯,謝謝奶奶。”
溫喬聲音哽咽,趁機握住奶奶的手腕,偷偷給奶奶把脈。
誒?
怎麼回事?
傅奶奶的脈象很好,並沒有看起來生病虛弱的病症。
此時,傅司廷看著溫喬在奶奶麵前裝孝順,眼裏閃過冷漠的譏諷。
她倒是懂得在傅家要討好奶奶。
傅奶奶笑容和藹,欣慰道:“司廷,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我叫了傭人過去給詩雪添置物品。”
傅司廷帶著溫喬離開。
他知道,奶奶安排的傭人是想盯著他和溫詩雪的相處。
等他們走遠後。
傅奶奶當即坐起身,滿意地笑道:“老李,你這招真管用,司廷和詩雪應該不會再分房了,想培養感情就肯定要睡在一起,否則我什麼時候才能抱到重孫子。”
回到別墅。
溫喬不敢再進二樓的主臥室。
傭人在身後說:“太太,老夫人給您添置的私人物品都放在臥室,您看看還有沒有需要的。”
“你不要辜負奶奶的心意。”
傅司廷暗示得很明顯。
溫喬上樓,看到臥室的衣櫃有一半都騰給她擺放衣服和包包,還添置了一張梳妝台,上麵擺滿護膚品。
同時,傅司廷臉色一沉。
他的私人空間被入侵得非常強勢。
溫喬微微詫異:“這些都是奶奶送給我的?”
養父去世後,除了芳姨就沒有人再給她送過禮物,這種久違的關心讓她心裏泛起酸澀。
她逐一看了看衣服和物品,笑道:“你幫我向奶奶轉達感謝,我很喜歡。”
雖然......這些衣服看起來都有點醜。
傅司廷盯著她冷笑。
不愧是嬌縱奢侈的溫家大小姐。
奶奶送來的全是名牌,她裝都不裝的愛不釋手。
“太太,您還有什麼需求就和我說,老夫人希望您在這裏住得舒服。”
溫喬意識到一個問題,看了眼床的方向。
完了。
剛剛都沒有反應過來,奶奶要她睡在這裏,那她豈不是很危險。
於是,她追著傭人離開臥室,聲音又小又快地說:“我還想要被套。”
她必須和傅司廷分床睡。
傭人沒有聽清楚,將被套聽成了避孕.套。
她一臉正色地拒絕道:“太太,老夫人希望您和少爺能早生貴子,夫妻間的親熱就不要做安全措施,自然備孕就最好。”
溫喬怔了怔,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解釋道:“我不是要那種套......”
偏偏這句話還被傅司廷聽到了。
“嗬,你還想讓傭人準備避孕用品?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
這一下,溫喬羞到臉頰爆紅。
她怎麼莫名其妙變成饞傅司廷身體的色女了?!
夜色漸晚。
溫喬洗完澡後,抱著自己的枕頭就要走。
“去哪?”
“傭人都走了,我回狗窩睡。”
傅司廷穿著睡袍慵懶地半躺在床頭,冷笑一聲。
“你以為奶奶讓傭人來監視,看一眼就會走?隻要你離開臥室,奶奶就會來質問。”
“那怎麼辦?我半夜偷偷去?”
溫喬小聲嘀咕道:“好想告訴奶奶,我更願意睡狗窩。”
“嗬,你是想說和我睡還不如和狗睡?”
傅司廷對溫喬嫌棄自己的態度衍生出怒意,可他又反應過來,嘲笑道:“欲擒故縱的激將法對我沒有用,從今晚起,你必須和我睡。”
溫喬:“......”
她說的是實話。
但是沒辦法,她隻能在床邊鋪上地毯,蜷縮成一小團睡覺。
隻要不和他同床,睡哪裏都行。
臥室多了一個人。
關了燈,呼吸聲在安靜的環境裏很明顯。
傅司廷從植物人的狀態蘇醒後,就有失眠的情況。
不知怎麼回事,他的腦海裏總是浮現出在酒吧休息室,懲罰溫詩雪的畫麵。
明明他並沒有繼續,卻有一些像夢境的失控纏棉很真實。
導致他呼吸急促,體溫升高。
結果,傅司廷更加睡不著了。
偏偏這時候,溫喬在床邊睡得很香。
傅司廷聞到一種淡淡的藥香味,能舒緩他心緒不寧的情況。
尋找後,他發現藥香來自床邊的女人。
他竭力克製忽略,不想讓自己被她迷惑。
直到後半夜。
傅司廷驀地起身,目光幽暗地望向熟睡的溫喬。
他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