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當晚,恰巧是鬼帝收子之日,據說被鬼帝看上的人,便會天生鬼神紋身,待到十八歲之時,方以尋死,魂歸帝府。
而那帝府正是五方鬼帝之府,若十八歲之時未能尋死,陰間便會派出黑白無常強行勾魂。
我出生在大山深處的一座小山村中,父親在我未出世之前上山打獵意外掉入深淵,便渺無音訊。
而我母親十月懷胎,最終生下了我。
爺爺乃是遠近聞名的算命天官。
這命官可有的一說,俗話說三年入外門,十年得道,五十年大成。
但我爺爺天資聰慧,乃是年輕一輩翹楚,二十歲之時便成為了叱吒風水圈的命官!
得知鬼帝收子一事之後,讓原本就虛弱不堪的母親更是當場昏迷。
唯有我爺爺,為我掐指一算,卻又當場吐血。
命官有三大忌諱,分別是......。
一:逆天改命者,不得往生!
二:窺探天機者,生死循環!
三:算親之命者,死無全屍!
我爺爺又是好巧不巧,三條忌諱全中,一隻眼睛頓時流出鮮血順著臉頰滴落在地。
這位得道一生的吳鳴臣,最終落得個如此地步。
為了壓製我體內的“帝命”,為我取名為吳陽宸。
但我出生那天趕上了萬年難得一遇的陰鬼日。
陰鬼日,顧名思義,無論是黑夜白晝,鬼門大開,百鬼橫行,陽人回避。
若是有人不知死活,敢在街外逗留,毫無疑問,必會被那些惡鬼抹殺!
在我們這東北,存在著出馬仙一說,隔壁陳婆婆,乃是十裏八外的第一出馬仙!
爺爺思來想去,最終決定厚著臉皮前往尋求陳婆婆的幫助。
哪知道陳婆婆一口答應下來,但她的出馬仙家柳青天得知我的命格之後,當場拒絕 隻留下一句話。
“此子命不久矣,趁早準備後事!”
簡單一句話 無異於是宣判了我的死刑!
但爺爺不死心,最終不知道用了什麼代價,說服了柳青天。
依稀記得,子時之後,門外圍繞著數百個黑影 順著我家門下那棵老槐樹不停的打轉,伴隨著呼嘯而來的怪風。
全村的黑狗無一例外,紛紛狂吠起來,就像是在共同驅趕外來人員!
我不知當晚發生了什麼事,隻知道母親在那一晚,突然詭異死亡。
柳青天卻是不依不饒,說想讓我活命,就必須走上命官之路。
爺爺自然知道下場是什麼,命官這條路可不是那麼好走的,五弊三缺乃是必然,又有十年之劫。
十年之劫具體是什麼,我不清楚,爺爺對此事更是隻字不提。
但不知為何,當我十歲生日之時,他好像是改變了主意,讓我走上命官之路。
命官乃是力壓風水師一頭的風水神算,可測陰陽,可算天機,一算便可逆天改命。
在我十七歲之時,爺爺給了我三封婚書,稱作隻有與其一結婚,方能壓製體內的帝命!
因帝命之恐怖,這一生注定命途多舛,就算最後走上頂峰,也注定不得好死。
偏偏那三戶人家,祖上三輩都是農民出身,最克帝命,早在三十年前,爺爺就為三家家主算過命,從此逆天改命。
分別是,陳家,林家,墨家!
這三大家族在城內,無一不是富可敵國,權勢滔天的家族。
盡管強行改命,但是那股平民之氣依舊是無法消除,日久天長便可與我體內帝命相互抵消!
在這十五年以來,沒日沒夜跟隨爺爺學習道法,命術,以及星象之術,而我恰好天資卓越,可以說是過目不忘,十五年便達到了入門境界。
雖然說離大成還有一段距離,但我可以做到憑借自己的眼神來看穿一個人的命相如何。
雖然我有如此能耐,但我從未施展開來,爺爺常常囑咐我,在沒結婚之前,萬萬不可施展命官之術,保持一個平常人的姿態。
雖說我不知這是何用意 可就在一天晚上,我坐在院子內觀察著夜空繁星 隱約觀測到天空中的繁星彙聚成了一個圖案。
觀測到此等天機,我的雙眼驟然收縮,渾身燥熱,就連後背那鬼神紋身都愈發鮮紅。
但這件事情我並沒有跟爺爺說,以他的性格知道我做出這種事之後,絕對是大發雷霆,少不了一頓臭罵,甚至毒打。
但我萬萬沒想到就是我今日的這個舉動,為我十八歲生日之時 埋下了禍根。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 ,在一個平平無奇的日子裏,我家門外突然停了三輛豪車,車上下來三位黑衣西裝的中年男人,而我一眼就觀察到,雖說他們臉上財運滾滾,但命裏那種平民之氣,依舊是揮之不去。
想必這應該就是那三封婚書的家主。
隻不過讓我有些意外的是 其中一個男人臉上不光是有財運,還帶著一抹黑氣 這就是大難臨頭的征兆!
雖說我不知他遇到何事,但還是謹遵爺爺的意思,當一個普通人,全當沒看見一樣!
誰知道其中一個男人走上前拉著我的手問我爺爺去了哪裏。
但這種事情我也不知道,從我睡醒的那一刻,我爺爺就已經消失不見不知道去了何處。
得知我的身份之後,這男人也打算直接開門見山說道。
“我是林家家主,今日一來,是有一件事想要告訴你,那就是我林家......悔婚!”
悔婚兩個字說出的一瞬間,他臉上那股財運瞬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乃是滔天般的黑氣。
這更是暴屍荒野的征兆!
我自然隻知道其中的因果關係,與命官定下的契約,若是敢反悔的話,非但之前的一切都會消失,就連違反契約者也命不久矣。
但我心地善良,見到這一幕則是略顯為難。
我不知道爺爺究竟是什麼意思,現在也隻能等著爺爺。
可是這家夥根本沒打算等,說完此話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駕駛著汽車匆匆離開。
頃刻間爺爺剛好推門而入,一臉嚴肅,但卻麵色蒼白,就好像是經曆了什麼大事一樣!
“誰來了?”
他語氣凝重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