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玩怎麼能把自己搞成這樣?”陸夏一邊給黎綰包紮一邊說道。
手上的血跡大多已經凝固了,傷口並不深,但是整個手上都是。
黎綰本想拒絕陸夏的幫助,但是誰能想到李大川的車熄火之後就再也打不著了。
這裏遠離市區,黎綰想要走著回去也並不現實。
沒有辦法,黎綰隻能跟著陸夏到了他的住所。
“天太黑了,沒看到,難免的。”黎綰苦笑。
黎綰不想和陸夏解釋自己的處境。
雖然陸夏知道她是黎家的養女,但是她不願意將那些不體麵都光明正大的擺在之前的合作夥伴眼前。
“你膽子也很大,怎麼不懷疑我是殺了人來拋屍的?”
“就算是你殺了人,我想你也有辦法幫自己辯護的。”陸夏笑著說道。
雖然隻是開玩笑,陸夏也是學習法律的,自然知道黎綰的實力。
“現在你在哪裏工作?”陸夏給黎綰包紮好,問道。
“現在還在裴氏集團的法律組。”黎綰說道,“你應該已經開了自己的律師事務所了吧。”
之前兩人曾經有過短暫的聊天,陸夏和黎綰說過,他並不想太多摻雜家族生意,而是想要開一間屬於自己的律師事務所。
也是因為這個,他在國外進修了兩年。
陸夏搖搖頭,“我現在正在我姐姐的律師事務所工作。”
陸夏的姐姐是個女強人,掌管著陸家現在的產業。
“不過怎麼突然問起這個,是需要我的法律援助嗎?”陸夏笑著說道。
原本隻是一句玩笑話,黎綰突然想到了什麼。
她不能給自己打官司,但是她可以找人幫助自己打官司。
“你們有處理過販賣兒童的案例嗎?”黎綰問道。
陸夏皺眉,他所在的律師事務所每年都會有很多法律援助的案例。
“但是可能有些麻煩。”黎綰說道,“可能證據不足,而且當時買下那個孩子的人,是有權勢的人,可能不能得罪。”
陸夏皺眉。
他們律所每年也會處理很多公益性質的法律援助,這種之前也見過。
想到黎綰的身世,陸夏頓時明白了大半。
“你先把情況和目前掌握的證據給我,我會想辦法幫助你的。”陸夏說道。
黎綰點點頭,“你放心,我不會白讓你幫我的,律師費我可以給你,我知道這種......”
“這種事兒也算是功德一件,你放心,我會幫你的。”陸夏說道。
黎綰並不指望能夠懲罰黎家,隻要能夠抓住李佩華,將李佩華一家送進監獄就可以了。
兩人又聊了一會,陸夏給黎綰找了一間客房。
雖然黎綰想要拒絕,但是現在已經很難打車回到市區了,黎綰決定就先在這住下。
第二天一早,黎綰幫忙收拾了一下家裏,將住宿費留下,就回到了租住的房子裏。
前幾天請假後,她離開了裴妄給她的別墅,在外麵租了一間小房子。
距離裴氏很近,但是在城中村,是老房子改造的青年公寓。
剛到了單元門口,她就看到自己的箱子被堆放在外麵。
裏麵的個人物品都被翻得亂七八糟。
衣服上都沾滿了灰塵。
房東太太看到她來了,忙走過來,“不好意思啊小姐,這間房子我們不出租了。”
黎綰皺眉問道,“我們簽過合同了,按道理您不能隨便讓我搬家,也不能隨便動我房間的東西。”
房東太太冷不丁被懟了一頓,“這房子是我的,我把錢退給你就行了。”
“您應該至少提前十四天通知我,你將我的東西放在外麵,我是可以告您入室盜竊的。”黎綰冷冷地說道。
房東太太沒想到黎綰不依不饒,叉著腰,一邊翻白眼一邊笑道,“你有本事就去告我啊,我今天還就不給你住了,怎麼著?”
“你自己得罪了人,人家開三倍價格把房子空著租著,你去告他?”
黎綰聽了隻覺得腦子嗡嗡的。
三倍的價格把她的房子租下來?
看到黎綰愣在原地,房東太太泄憤似的踢了兩腳黎綰的箱子。
“趕緊滾,別在這兒為難我老婆子。”房東太太說道。
看到自己的東西被踢來踢去,黎綰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我們的合同規定了,如果您現在趕我走,您需要支付......”
黎綰還沒說完,房東太太就後退兩步坐在了地上捂著心口。
“誒喲,誒喲,我心臟疼,你得支付我醫療費......”
老太太一邊喊著,一邊眯著眼睛看黎綰。
周圍的人都圍了過來看熱鬧。
“這小女孩怎麼回事,怎麼欺負老人呢?”
“是啊,看著年紀輕輕這麼缺德。”
還有人掏出手機錄像。
城中村裏本來就很多的無業遊民,最喜歡看笑話了。
黎綰感覺指責的話語冷冷地打在自己的臉上。
“我沒有。”黎綰說道。
“欸,我老太太好心幫你收拾東西,你怎麼反倒說我老犯法了,大家評評理啊。”
黎綰感覺自己都快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就算她長了一張金牌律師的嘴,也實在是沒法說過這死纏爛打的地痞流氓。
正當她百口莫辯的時候,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往車上拖。
是裴妄。
車上的冷氣開的很足。
陸星早已聽了裴妄的話下車將黎綰的東西搬上了車。
“你就住在這裏?”裴妄打量著城中村的環境。
這裏是京城沒有被管製的地方,全部都是違建房,路邊還有臭水溝,大約到了晚上路燈都是壞的。
在這待一分鐘感覺都讓人覺得危險。
“這裏離裴氏很近,我可以走路去上班,怎麼了,裴總你歧視窮人?”
“你住在別墅裏,可以天天和我一起上班。”裴妄冷冷地開口。
窒息的感覺從喉嚨裏翻騰上來。
為什麼在哪裏都沒有辦法逃開這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