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相互地看了對方一眼,僅僅一秒便鬆開了手。
一陣觸電般的異樣感傳來,楚如槿眼眸深沉,這種從所未有的感覺,讓她有種危機感。
“抱歉。”司柏元嗓音低沉的開口,夾雜著歉意。
楚如槿掀眸淡淡掃了他一眼,見他真不是有意,便抿了抿唇,“無礙。”
就這樣,兩人不知不覺走到了小區樓下。
楚如槿剛想把西服脫下來還給他時,才發現這件價格不菲的西服上沾滿了雨滴,整整一大片,屬實有些亮眼。
她清冷疏離的眸子染上幾分不好意思:“這西服弄臟了,我來賠給你吧。”
司柏元原本想著並不礙事,哪怕扔掉也無所謂:“不用,不過就是一件衣服而已。”
“不行,我得賠,一人做事一人當。”楚如槿還是堅決著自己的態度。
她這人向來不愛拖欠人情,尤其是對一個不熟悉的陌生人。
司柏元聲線微揚,“那現在我們可以試著做朋友嗎?”
楚如槿神色一怔,似是是沒有料到他會問這樣的問題,雖說他是幫了她,可還不至於可以做到這份上。
她沉默了片刻,還是啟唇落下冷冰冰的一句:“抱歉,我實在沒有這個想法。”
司柏元見狀也不再勉強,雖大受打擊,可他仍保持著良好的教養,唇角微勾,低沉富有磁性的聲線依舊溫和,“那好,我也不勉強了,等下次有機會吧。”
他朝她微微頷首,準備離開。
就在他剛邁出腿時,楚如槿卻叫住了他,“等等,我還沒給錢。”
司柏元眉眼抬了抬,嘴角輕扯,“不用了。”說完便撐著傘離開了。
楚如槿望著他離去的身影若有所思,她莫名感覺這男人有些熟悉。
這時,腦海裏驀然出現了她離開楚家時被人攔下的那幕。
好熟悉的感覺......
楚如槿眸色微凝,隨即輕笑著搖頭,將荒唐的想法壓下。
回到車上,司柏元眉眼之間都染上了消沉,肉眼可見的心情不悅。
唐山見此也不敢多說什麼,隻好默默看著平板,假裝自己很忙碌。
司柏元轉頭看向窗外,此時已到深夜街道上有些冷清,他突然想起了什麼,於是便沉聲開口問唐山,“之前我讓你調查的事怎麼樣了?”
唐山給他遞來了平板,上麵正是楚如槿的資料,全部加起來還不夠一頁紙,屬實少的可憐。
司柏元眼瞼稍斂,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泛著些許的疑惑,“就這些?沒了?”
唐山沉吟一聲,不敢與他的視線交彙,“我們還在繼續調查,但目前為止就隻有這一些了。”
怕是司柏元深究責任,唐山立刻解釋,“那晚那位小姐的信息有點難以查到,我們動用了很多人力物力,隻查到了一點蛛絲馬跡。”
司柏元全神貫注地盯著平板上的內容,眼底掠過一抹深思。
另一邊,剛剛回到家的楚如槿,一進門就看到一個身穿墨綠色上衣的男子躺在沙發裏,茶幾上還有幾罐啤酒和一些零食。
楚如槿把剛脫下的大衣往沙發裏一扔,正直砸到他的頭上,“江城亦,你個小兔崽子。”
她還覺得不過癮,剛想把包包也扔過去時,隻見他手裏慢慢舉起一卷字畫。
楚如槿啟唇還未說話,後頭那道熟悉的散懶聲調卻先換來,還喚了她一聲,“師姐,我可是把你想要的東西找來了。還不快趕緊給我按摩按摩?”
隻見她勾唇一笑,亦像一位攝人心魂的妖精,“你確定?”
死到臨頭還不知的江城亦依舊那副我行我素的樣子,直至楚如槿上手給他一捏肩,他就整個人叫了起來,“啊!!你想謀殺啊?”
楚如槿有些無辜的眨了眨眼,“不是你要我按摩的嗎?而且你肩部勞損過重了,我就輕輕一捏你就疼到不行了。”
江城亦知道自己壓根不是她的對手,隻好舉手求饒,把字畫遞給了她,“我錯了,大小姐,放過我吧。”
楚如槿打開字畫一看,濃墨在宣紙上筆力勁挺,果然是書畫家秦老的作品。
她心滿意足的把字畫收了起來,“這下師傅的生辰禮有著落了。”
被她這麼一說,江城亦才想起自己壓根就沒有準備禮物,“完了完了,還有兩天就是師傅的生辰,我竟給忘了。”
楚如槿扶額,有些無奈睨了他一眼,畢竟這人和張天寶一樣都不靠譜,“那你還不趕緊去準備?不然到時候師傅得把你逐出師門。”
江城亦隨手拿起了桌麵上的啤酒,猛然灌了幾口才舒緩下來,“放心不會的,師傅還是很疼愛我的。”
楚如槿早已做好了功課,問拿了一些分布在各處的藥材。
眼看男人很快就把藥材抓完,她隻好假裝肚子疼,“老板,你這裏有衛生間嗎?”
男人雖有些狐疑,可還是給她指了指衛生間的方向。
楚如槿邊走邊觀察著裏麵的布局,她進入了衛生間後,觀察男人已對她放鬆警惕,她便悄悄的溜了出來。
自幼在醫館學習,她對裏麵的布局早已熟記於心,隻不過這裏多了一間密室。
楚如槿利用銀針輕輕解開了門鎖,剛走進去,門外便傳來了一陣交談聲。
她急忙走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躲著,隨後就聽到了一些有關於軒轅門的暗語。
司柏元輕輕抿了一口茶,麵具之下那雙黑眸沉了沉,“聽聞近日門派裏出現了內鬼?”
開口時語氣冰冷淡漠,周遭的空氣仿佛變得凝固起來。
黑衣人的眼神開始閃躲,是典型的的心虛表現,說話時還帶著顫音,“沒有的事,少主這是從哪聽聞的謠言?”
“砰”的一聲,是茶杯用力敲擊桌麵的倒塌聲。
“你這是在質疑我嗎?”司柏元漫不經心地掀起眼皮,冷淡的黑眸盯著他。
黑衣人頓感頭皮發麻,全身像是被電擊過那般,顫顫巍巍的解釋道:“不敢,屬下不敢。”
說話時身體情不自禁的顫抖著,就連說話的聲線也有所抖動。
誰說新任掌門是個好欺負的主?
簡直就是一派胡言。
司柏元挑眉,眼神猛地變得更加淩厲起來,“若不是有人暴露了信息,那日我怎麼會被人下藥呢?”
在角落的楚如槿聞聲,驀然想起那日在樹林裏被人下藥的男人。
莫非他就是所謂的軒轅門新任門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