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剛才吐的啊!”
陸青禾一臉笑嘻嘻的。
“什麼!”
秦湘梅一聲尖叫響徹別墅。
陸青禾解氣急了,但卻不能表現出來,她瘋瘋癲癲的。
現在還不是慢下來的時候。
秦湘梅暴走,剩下蘇嘯和方楚柔。
蘇嘯走到陸青禾的麵前,陰戾地盯著她。
陸青禾忽然一本正經,聲音也低沉許多。
“大哥!你好!”
陸青禾的聲音洪亮的像是要宣示的小學生。
精氣神十足。
蘇嘯眉頭一皺。
微微俯身,靠近陸青禾。
兩人的麵龐近在咫尺。
陸青禾卻沒有半點恐懼,反倒是咧開嘴笑的很燦爛。
接著又是一聲尖銳的喊聲。
“大哥!你瞅啥!”
“......”
蘇宴在一旁都要裝不下去了,憋笑的難受。
方楚柔麵無表情,悄悄地將視線偏移。
看向蘇宴。
似乎察覺到有人看著,蘇宴也轉過臉去看。
方楚柔那張嬌弱而又天使般的麵孔一下掀起了蘇宴塵封的記憶。
那些既美好,又糟糕的記憶!
陸青禾餘光瞥見蘇宴的臉色不對,趕緊跑過去。
“蘇宴哥哥,你是不是餓了?保姆呢!保姆呢!”
陸青禾左右招呼著。
剛才被教訓的保姆極其不願地站出來。
表麵功夫還是要做的。
保姆畢恭畢敬地問:“陸小姐和二少爺想吃什麼?”
陸青禾卻轉眼問蘇嘯。
“大哥要留下來吃飯嗎?”
不等蘇嘯回答。
陸青禾就自顧自的吩咐保姆。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子鵝、鹵煮野鴨、醬雞、臘 蒸羊羔、蒸熊掌......”
她一口氣不帶喘的!
背的那叫一個流利!
蘇嘯怎麼會願意留下來跟一個瘋子吃飯。
他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但看見方楚柔站在原地,僅僅是愣了兩秒鐘,他的神情就變得格外陰鷙。
“還不走?看來你是想在這裏陪弟弟、弟妹吃飯。”
“......”
方楚柔沒說話,隨著蘇嘯的步子離開。
轉眼間,這怪異的別墅裏就又剩下了自己人。
除了那個討人厭的保姆。
陸青禾站在廚房門口,手裏拿著從花園裏撿來的枝條。
“好好做!不要耍花樣,不然我就小皮鞭收拾你喲!啪啪啪!”
保姆回頭瞪了一眼。
“啪!”
陸青禾果真毫不留情地一甩手。
枝條看似沒什麼殺傷力。
但打在人身上,卻跟酷刑似的,疼的保姆哇哇叫!
“別叫喚!閉嘴,口水要噴到鍋裏去啦!”
陸青禾作勢又要上來收拾她。
保姆連忙忍著疼,閉上嘴,手裏忙活起來。
沙發那邊,蘇宴興致勃勃地看著。
“你找到她的時候,她就這樣嗎?”
雲墨搖頭,“沒有,當時陸小姐還是很正常的。”
“嗬......”
蘇宴一笑。
他就知道。
一個小時後,飯菜上了桌。
陸青禾熱情地招呼著蘇宴和雲墨過來吃飯。
保姆看著滿桌的飯菜,自己也有些餓了。
陸青禾見她吞咽口水的可憐模樣。
招招手,說道:“辛苦你了,你也去拿個碗吧!”
保姆差點感動的流眼淚。
等那碗過來,陸青禾親自給她盛飯。
接著就把碗給她。
“去吧,一邊吃去!”
保姆愣住了。
“陸小姐,這......這隻有白米飯,沒有菜......”
“對啊!白米飯,你要多感謝農民伯伯們辛勤種出稻穀,不然你今天連白米飯都沒得吃。”
“......”
陸青禾見她還不走,即刻就要準備發瘋。
保姆怕了!
她拔腿就跑,躲到了花園裏去吃。
飯桌上,蘇宴豎起大拇指。
“陸小姐真有你的,多吃點多吃點。”
陸青禾正了正臉色。
她大口大口吃飯。
這段時間在李傻子那裏,除了喝藥就是喝藥。
她真的需要補一補。
蘇宴給她夾了大雞腿。
陸青禾又把雞腿還給他。
蘇宴看過來,“怎麼?嫌棄?”
陸青禾陰陽怪氣的,“我記得蘇家的家規,吃飯的時候不讓互相夾菜的。”
一提起那個家,蘇宴的大好心情一下被破壞。
他直言道:“那是蘇允崢的規矩,不是我蘇宴的。”
“哦——”
陸青禾故意拖長尾音,“父子二人不和睦。”
“真多事。”
蘇宴就把雞腿給陸青禾夾回來。
陸青禾這次美滋滋地享用了。
她邊吃邊說了一句,“蘇允崢和秦湘梅都對你不好,你的哥哥也叫人殺你,你到底是不是親生的啊?”
“你問我跟誰?跟蘇嘯的話,的確不是同一個媽。”
“噗——咳咳咳!”
陸青禾這是聽到了什麼驚天大瓜!
她一臉驚恐地看向對麵的雲墨。
雲墨也呆住了。
顯然雲墨是知情的,但是他沒想到蘇宴會告訴她。
陸青禾趕緊咽下嘴裏的東西,麵前的飯菜一下就不香了。
她拉著椅子靠近蘇宴。
蘇宴警惕嫌棄地看著她。
“你這是做什麼?”
陸青禾笑著說:“挨你近點,聽你說話更清楚些,說吧說吧,你和蘇嘯不是親兄弟,你和秦湘梅也不是親母子咯,那你的母親呢?”
“死了。”
蘇宴風輕雲淡的吐了這麼兩個字。
“......”
陸青禾一時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
不敢做任何的反應。
隻是看蘇宴的眼底似乎隱藏著某種激蕩起伏的情緒。
很熟悉。
跟自己一樣。
每次她在趙家,在外人的麵前提起去世的母親時,也隻能裝作成熟淡然的模樣。
因為外麵的世界就是這麼惡毒。
有的人就喜歡看你脆弱掉眼淚的模樣。
陸青禾苦笑,卻又做出很輕鬆的樣子。
她也說了一句:“我母親也是,去世了。”
“我知道。”
蘇宴身子往後靠,貌似也沒什麼胃口吃飯了。
他手指放在桌上,輕輕敲了兩下。
“你不是說趙家之前一直欺負壓榨你嗎?明天帶你回去威風一把,怎麼樣?”
“怎麼威風?蘇二少爺現在沒權沒勢的,我回去也隻是一個二少奶奶的身份,根本沒有實權,拿什麼威風?”
陸青禾撇嘴,聳了聳肩,“靠我發瘋的樣子嗎?”
“你發起瘋來,還真像那麼回事!”
蘇宴起身離席。
陸青禾應了一聲:“多謝蘇二少爺的誇獎了!”
蘇宴一個人回到房間,從暗櫃裏拿出一個木匣。
打開。
裏麵裝的是母親生前的東西。
有照片,有親手寫的信,還有她身前喜歡戴的首飾。
不過這些都和蘇家沒有關係。
“二少爺。”
蘇宴聽見聲音,嚇了一跳。
轉身一看。
陸青禾趴在窗前,整張臉都快貼到玻璃窗上了。
蘇宴白了她一眼。
然後無奈地走過去打開窗戶。
“有門你不走,在這幹什麼,又偷窺!”
陸青禾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問:“你是不是有殺手鐧啊?”
“什麼意思?”
“不然你幹嘛說明天帶我回去威風一把?”
“我隨便說的。”
蘇宴作勢就要關窗,陸青禾卻一把攔下。
“咱們都這把關係了,我幫你治病,還幫你收拾了秦湘梅和保姆,又被你連累的差點丟了性命。你......”
話音未落,蘇宴朝陸青禾勾了勾手指。
陸青禾急忙就要翻窗進來。
不料,那個倒黴催的保姆又突然出現!
“陸小姐,你,你在幹什麼!?”
陸青禾嚇得一回頭,身子重心不穩,往後一仰。
蘇宴跨步上前,伸手抓住了陸青禾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