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度完蜜月沒多久,我跟我老公安煜商量著給新家找個保姆。
安煜經常加班胃不太好,我畫畫自由職業經常在家待著,所以想找一個做飯手藝好、手腳勤快點、脾氣和善好相處的阿姨。
恰好婆婆說她有個特別合適的人選,她一個遠房親戚名叫趙桂,一直專門幹這行的,上家雇主搬家了才剛空閑下來。
我們都叫她趙姨。
趙姨給我的第一印象非常好。
嘴巴甜說話又好聽,做事勤快眼裏有活,眼力見好不挑事兒。
最重要的是,她不僅會做一手地地道道的家鄉菜,煲湯技術也十分嫻熟。
俗話說,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
每次安煜加班回來,她都會端出一碗剛煲好正熱乎的湯,時機算的剛剛好。
正是趙桂這一碗碗濃湯套牢了安煜的心,每次喝他都讚不絕口。
後來我才知道,這些表麵功夫隻是她留下來的手段。
試用期一過,她的真麵目就暴露了。
2
正式上班沒多久,她就總是有意無意的惹我不快。
這天我正在專心致誌地趕一副油畫稿,已經在收尾階段了。
趙桂沒有敲門就進來,悄無聲息地走到我後麵,突然超大聲的說:
「小念,你這花的什麼啊亂七八糟的。」
我被嚇了一跳,畫筆在畫布上咻地橫飛出一道筆直的畫痕。
「趙姨,你怎麼進來也不說一聲啊?嚇死我了!」
「你在這裏站多久了?」
我嚇得不輕,一直大喘氣。
趙桂撇撇嘴:
「哦喲,這麼大架子的哦,看都看不得了。」
「我看你畫的也不怎麼樣嘛,亂七八糟的看都看不懂。」
我隻以為她是老人不懂畫,無奈的說:
「趙姨,我畫的這畫你要是能看懂的話,不就跟你們家裏掛的壁畫沒什麼區別了?」
「請你先出去好嗎,我現在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畫畫。」
趙桂聞言,不情不願的往外走,邊走邊念叨:
「要我說啊,女孩子還是要找個正經班上,別整天在家閑著不幹正事。」
「對了,冰箱裏還有點菜我們就湊合吃點吧。安煜不在家咱們別太麻煩了。」
我壓抑著心中的不快,隻顧著專心修改剛才剮蹭的痕跡,沒空搭理她:
「行,那你就隨便炒點吧。」
接下來的一整天我都在畫畫,中午飯隨便應付了兩口。
趙桂也一整天再沒有過問我。
晚上安煜加班沒回來,晚飯也吃的中午的剩飯。
我叮囑趙桂給安煜準備一道湯,安煜加班太晚給他暖暖胃。
誰知道晚上十一二點,我聽到安煜開門的動靜出房間找他的時候,餐桌上擺了滿滿當當一桌子東西。
不僅有黨參ru鴿湯,還有黑金鮑燒鵝、蟹黃拌飯和炙烤牛舌。
甚至我一整天連影子都沒見著的水果和牛奶也全擺在桌上了。
趙桂正拿著餐具,從廚房裏喜眉笑眼地出來:
「小安回來啦?這麼晚才回來肯定餓壞了吧?快來吃好吃的!」
「你媽媽可是叮囑我了要好好照顧你的,你瞧你知道自己胃不好還天天工作到這麼晚,趙姨啊今天特意給你做了黨參燉ru鴿,暖暖胃!」
安煜不好意思地笑笑:
「這麼晚了還做這麼多菜啊?趙姨真是辛苦了。」
「不過我在公司加班也會自己吃飯的,阿姨以後不用辛苦做這麼多菜等我,隨便煲個湯就好。」
趙桂一臉嚴肅:
「那怎麼行?你們男人可是要養家糊口的,更得注意身體才行啊!」
我中午隻是隨便吃了兩口,此刻看到這些好吃的也覺得肚子空空的。
於是也走過去坐下,夾起一塊和牛吃了起來。
趙桂看到我坐下緊張地搓著圍裙,生怕我跟安煜搶吃的:
「小念,你就別吃了,哪有女孩子這麼晚還吃東西的?」
「女孩子家家的不怕發胖啊?」
說完撇撇嘴,一副嫌棄的樣子。
我就是再遲鈍,此刻也覺出她有點不對勁:
「趙姨,你可真是關心我啊。」
「安煜不在家就讓我隨便吃點炒菜,一整天連水果牛奶的影子都沒見到,餓一天了現在又不讓我吃東西,這是讓我往死裏瘦啊!」
「現在安煜一回來什麼好吃的都擺桌上了,我甚至連你什麼時候買的這些東西都不知道。」
「怎麼?怕我長胖就不怕這麼晚了,這麼多好東西膩得他胃病犯了?」
趙桂被我嗆的支支吾吾:
「不、不是。」
安煜不明所以的開口:
「小念,你說什麼呢,趙姨怎麼可能會這麼想?」
「家務太忙了,她可能是顧不過來了吧。」
聽到安煜替她說話,趙桂說話底氣都足了:
「就是!小念,你怎麼會那麼想我呢?」
「我就是太忙了沒顧得上你,再說了不是你嫌我吵讓我不要去打擾你的嗎?」
「我忙了一天,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
我微微一笑:
「趙姨,我白天的時候隻是請你以後進門先敲門。」
「難不成因為我的一句話,以後隻要我在家,你就都不管我了?」
趙桂還想開口說些什麼,被我截住了話:
「好啦,我吃飽了,先回房間了。」
趙桂聳了聳鼻子,不再出聲。
回房間後,安煜問我今天是怎麼回事,她一個老人家思想也難免老一點,我也太不包容人了。
我無語:
「趙姨白天對我根本就沒有像對你那麼好,你別隻看到她的一麵就開始對我評七評八的。」
安煜隻說是我想多了。
3
我和安煜都喜歡孩子也還沒滿三十,打算趁著身體素質好的時候趕緊抓緊生個孩子。
所以,結婚後不久我就已經開始吃葉酸了。
我把備孕的事情告訴了婆婆,想先看看她的反應。
我婆婆從來都是個沒心眼的,知道我們在備孕之後喜笑顏開:
「好啊,等你們生了孩子之後我就當奶奶了。」
「小念,你放心,我們家不搞重男輕女那一套,男孩女孩我們都喜歡。」
「最重要的是你要養好身子,等懷上了跟寶寶都要健健康康的。」
說著她就讓我們把她剛買的阿膠、海參、燕窩什麼的都帶回去:
「也不是什麼貴重東西,就是婆婆的一點心意。」
「剛好你備孕剛好我手上有,省得你再去買了。」
婆婆的態度讓我很開心,回去我就吩咐趙桂把燕窩燉一燉,準備晚上臨睡前吃。
睡覺前,我正靠在床頭看書,趙桂端著燕窩進來了。
我讓她放在床頭櫃上就好。
等燕窩放涼了一點後,我端起嘗了一口,覺得沒有放配料,味道有點平淡。
我吃完後起身往趙桂房間走,打算跟她說以後煮燕窩往裏麵加點牛奶和銀耳,順便把手上的書換一本。
來到保姆房,我看裏麵燈還亮著,敲了敲門。
才敲了一下,裏麵傳來趙桂慌慌張張的聲音:
「誰啊?」
「我,宋念。」
「哦......來了!」
隔了半天趙桂才打開門,還隻探出一個頭:
「小念,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沒事趙姨,就是今天的燕窩有點太平淡了,跟你說一聲以後往裏麵放點牛奶和銀耳,沒什麼別的事。」
趙桂看起來很慌張,眼神閃爍,嘴角還有點濕 潤的透明膠狀物。
我有點疑惑,推門想進去:
「趙姨,你慌慌張張的,幹什麼呢?」
趙桂用力抵著門阻擋我:
「沒、沒事,我正準備睡覺呢,別進來了你也早點睡吧!」
可是晚了,我已經從推開的門縫裏瞥見了一大盅燕窩。
「你床頭櫃上那是什麼?我的燕窩嗎?」
趙桂見被我發現了,原地站著不敢吭聲。
我走了進去,發現果然是一大盅婆婆給我的燕窩——裏麵還加了鮑 魚、海參和枸杞子。
「趙姨,你挺會吃啊?光吃也就算了,給我的那碗什麼都沒放,給自己的還弄個豪華版的放這麼多補品。」
「你知道這燕窩多少錢嗎?」
「這是我婆婆給我的上好血燕,一盅兩萬!更何況你給自己煮的頂我的兩倍了。」
「我婆婆知道我在備孕才給我養身子吃的,你吃這麼多是要幹嘛?生孩子嗎?」
麵前的這一幕簡直是不可思議,我指著這一大盅燕窩質問她。
因為趙桂有我婆婆的遠房親戚這層身份在,我才會一開始就如此信任她。
更何況試用的一個星期裏她從來沒出過什麼岔子,連句頂撞的話都沒說過,更別說偷吃東西了。
可沒想到試用期裏安分守己的人,出了試用期卻是另外一副樣子。
果然我還是識人太淺了。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安煜在房間等了我半天沒見著我,聽到我的聲音也到保姆房來找我了。
我對著燕窩努了努嘴:
「你自己看。」
趙桂一看到安煜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樣,連忙擠開我往他這邊湊,開始裝可憐:
「小安,小念說她燕窩貴,嫌我吃她的燕窩了。」
「可我也不知道這燕窩這麼貴啊!我就是不小心煮多了點,尋思著倒了也浪費,就往裏加了點東西吃了......」
「好一個不小心啊,多煮了這麼一大盅!」
「還加了點東西?」
我聽了直接笑出聲:
「你自己看看這一大盅,這叫加了點東西?你就差加個冰箱進去了吧?」
「吃這麼補,不怕今晚睡覺流鼻血啊?」
趙桂神色難看,嘴上還在狡辯:
「沒有啊,不就幾個海參嘛,你至於這麼小氣嗎?」
「你們家又不差這點東西…」
安煜探頭一看,無奈的和稀泥:
「算了吧念念,趙姨畢竟是老人了,吃了就吃了吧別計較了,也沒多少錢的東西。」
他知道畢竟這也算偷吃了,表麵功夫得做做,又扭頭說了趙桂幾句:
「趙姨你也是,你想吃什麼直接跟我們說就是。」
「隻是這燕窩是我媽特地送給小念備孕補身體的,怎麼能隨便動呢?」
「下次別這樣了。」
說著,他就和稀泥地推著我,想讓我回去睡覺息事寧人:
「好了好了沒事了,時間不早了先回去睡覺吧。」
趙桂嘴裏還在不依不饒的嘟囔什麼:
「什麼啊,吃你個燕窩了不得了,我就算不當保姆,你婆婆給我送的都夠我吃了。」
「小丫頭片子還在我麵前擺起架子來了。」
「跟什麼沒見過的好東西似的。」
一副小人得誌的嘴臉。
聽到她偷東西吃不認錯,還在那埋汰我,我也忍不了了:
「等下!」
我站住身,回過頭:「趙姨,我怎麼聞著你身上有股我護膚品的味道啊?」
趙桂依舊氣勢不饒人,抱著雙臂高抬著頭:
「我天天在你們家進進出出、累死累活的,可不得沾上你們家的味道嗎?」
我嗤笑一聲,直接戳穿她:
「我們家那麼多味道,廚房的味道你不沾,清潔劑味道你不沾,廁所味道你不沾,偏偏沾了我梳妝台的味道?」
她不知道的是,我的鼻子向來很靈,指尖沾上一點味道隔兩米我都能聞出來。
她剛剛朝安煜走過去的時候經過我旁邊,一大股濃濃的護膚品香味,我們家隻有我有。
「你最好現在就交出來,給自己留點臉麵。」
她聽我這麼一說氣勢弱了,但麵上還在嘴硬:
「你說什麼啊?別一看到別人用個什麼好東西就覺得是你的,又不止你一個人能用,我自己買的不行啊?」
聞言,我不再忍著,直接衝到她衛生間找到東西丟她麵前:
「你不是說是你的嗎?來,購買記錄我也不要,隻要你說出這是什麼牌子我就承認是你的,我給你道歉認錯!」
她一改剛才嘴硬的氣勢,眼神飄忽不定,聲若蚊蠅嘀嘀咕咕:
「都是英文字母我哪知道啊…」
真是理不直氣也壯,氣得我牙癢癢。
我剛要發作,安煜一把攔住我:
「好了!不就是點東西嘛,用了就用了我們再買新的。」
「別跟她計較了,她一個老人懂什麼。」
「她怎麼說也是我媽的親戚,給她點麵子。」
「我剛才說過她了,以後不再犯就好了。」
又回頭說了趙桂兩句:
「趙姨,記住了,下不為例啊。」
「好,知道了。」
趙桂看起來還很不服氣的樣子,安煜就推著我上樓了。
4
回到房間,安煜鎖上了門。
我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
「你那麼護著她幹嘛?做錯事的是她不是我!」
「她一個老人什麼也不懂,你跟她計較什麼?」
「她畢竟是我媽找來的,怎麼著也得給她點麵子不是?」
「好了,你也消消氣,東西沒了再買就是。為這點東西生氣不值當。」
「乖啦,來睡覺吧。」
安煜把我抱進了被窩,拍拍我的背讓我消消氣。
我還是覺得氣不過:
「我告訴你!我找保姆是讓自己舒心的,不是給自己生氣的。」
「你那麼喜歡她,幹脆跟她過日子去得了!」
安煜一臉無語:
「她是我媽介紹的,又一把年紀了,我能怎麼樣啊!」
「實在不行,再有下次我直接丟她出去,怎麼樣?」
「好!這可是你說的!」
我氣得翻了個身背對著安煜,不再理他。
結果證明,正是安煜的包容給了她作妖的底氣。
我的退讓隻換來了她的變本加厲。
5
第二天,安煜一出門,趙桂就又開始了。
洗完碗她跟我說自己出去遛狗,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袋饅頭和青菜。
「我在街上看到便宜賣饅頭的,想著好久沒吃了就買了一袋回來。」
「我把青菜炒一炒,咱們今天中午就吃這個吧。」
趙桂門也不敲就闖進我房間大聲嚷嚷,興高采烈地好像占了什麼天大的便宜一樣。
我正在畫畫,對這幅場景已經習慣了,頭也不抬:
「趙姨,我說了多少遍了,進我房間先敲門,你這樣會打斷我畫畫的。」
「還有,冰箱裏不是還有婆婆送來的波龍和剛買的花螺嗎?吃什麼饅頭青菜啊?」
趙桂翻了個白眼,一臉無語:
「小念,不是我說你,你天天在家裏都不出門吃這麼好的東西幹什麼?」
「這種好東西就留給你老公吧,他才是正經賺錢養家的人。」
「備孕就該吃健康點,這白麵饅頭大青菜多健康啊,又省錢又健康!」
這些日子她對我和我老公的區別對待已經讓我夠煩了,讓備孕的人吃饅頭青菜的更是聞所未聞!
我索性不再慣著她,直接撂臉子:
「哦?我倒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還是個健康營養師了?」
「趙姨,我們家不搞男尊女卑那套,就算有什麼好東西,不管安煜在不在我也是隨便吃的,我們家不差這點錢。」
「你倒好,直接讓我一個備孕的人就著青菜吃饅頭!」
「我是雇你做保姆呢,還是花錢給自己請了個拎不清還愛自作主張的老媽子?」
趙桂靠在門框上撇撇嘴,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臉:
「你個小姑娘家家的,能力不大口氣不小哦。」
「你也就是命好,找了個有錢老公養著你。班也不上活也不幹,整天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
「要是擱我們那個時候啊,要被戳脊梁骨的!」
這時,我養的金毛在她腳邊叫了兩聲,她順勢蹲下去。
一邊摸著我的狗一邊陰陽怪氣:
「果然別人說寵物像主人是有道理的。你又懶又饞,養的狗也又凶又醜,該不會是個雜 種吧?」
「哪像我上個主人家呀,主人人好,狗也乖巧。」
她表情洋洋得意,語氣裏寫滿了嘲諷。
好像認定了我會拿她沒辦法氣得跳腳一樣。
我笑了笑,對她的話給予了肯定:
「可不是嘛,我這個當主人的連保姆都調 教不好,更何況狗呢?」
「不過按理說,它這段時間都是你照顧的,應該最像你才對呀?」
「哎!可不是嘛!你這麼一說我就明白了!又凶又醜可不就像你嗎?還愛對人亂叫呢!」
「你!」
她氣得站起身拿手直指著我。
「放肆!我怎麼說也是你婆婆的親戚,是你的長輩!你這是以下犯上!」
「你敢這麼說我,你信不信我告訴你婆婆!」
我向來就是眼裏容不下沙子的性子,能忍她這麼久一是因為她跟我婆婆的關係,二是她做的飯確實合胃口,況且安煜也一直在為她說話。
可她竟然仗著這些以為我就拿她沒辦法了,明目張膽的出言嘲諷我、挑釁我。
現在竟然還敢拿這層關係威脅我!
這口氣我是忍不下去了!
我斜睨了她一眼,言語中滿是瞧不上:
「嗬,以下犯上,再說下去是不是還要說我忤逆長輩了?」
「趙姨,麻煩你擺正自己的位置。我叫你一聲趙姨是給我婆婆麵子,你還真蹬鼻子上臉,還以為自己跟我婆婆平起平坐、當起主人來了?」
「說這話之前搞清楚誰才是上,誰才是下,你的工資都是我在付的,我才是你的上!說難聽點,你在我麵前不過一個做雜吏的下人罷了!」
「我婆婆的遠房親戚?還不知道遠到哪個山溝溝裏了,跟我八竿子打不著的人!跑到我麵前裝起長輩來了!真是為了占點便宜老臉都不要了!」
說著我站起身抱著雙臂,輕蔑地俯視著她。
趙桂氣得指著我的手臂直哆嗦,話都說不利索了,呲著個牙:
「你、你、你。」
突然,蹲在門口的毛毛大幅度地嘔吐起來,嘴角還有褐色粘液滴下來。
「毛毛!你怎麼了?」
我緊張地跑過去,掰開毛毛的嘴查看。
毛毛一張嘴,一股巧克力的味道撲麵而來。
「你給它吃巧克力了!?」
我怒不可遏。
狗不能吃巧克力,這是她剛來家裏我就多次叮囑她的。
「我不知道!我沒有!」
趙桂一臉橫樣。
毛毛是安煜送我的訂婚禮物,我一直都把它看做我的孩子那麼重要。
「放巧克力的桌子那麼高!它怎麼可能上得去!」
「剛才我吃的時候不小心掉了一塊在地上,可能它偷吃了吧。」
趙桂神色閃躲。
我抱起毛毛:
「趙桂!我告訴你!今天毛毛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說著我就抱著毛毛往外衝,開車帶毛毛去了最近的寵物醫院。
6
還好毛毛沒事。
醫生說幸虧送來的早,催吐什麼的都還來得及。
要是等胃都吸收了就真的沒辦法了。
隻是狗子還小,今天要住院觀察一晚。
我後怕不已,哭著給安煜打電話說毛毛出事了,讓他趕緊過來,然後給他發了地址。
安煜趕到的時候毛毛已經催吐完了,正在輸液。
它躺在那裏安靜輸液的樣子心疼壞我了,眼淚止不住的流。
「小念,毛毛怎麼了?怎麼會這樣?」
我抹了把眼淚:
「還不是你縱容趙姨!什麼都慣著她!我說什麼她都不聽!整天不是挖苦我就是為難我!連我的狗她的不認真對待!」
「剛剛毛毛吐了一攤巧克力,我問她她還不承認!後來才說可能是自己吃的時候,不小心掉了一塊被毛毛吃了!」
「醫生說再來晚點毛毛可能就救不過來了!」
安煜聽了也很生氣,忙安慰我:
「毛毛沒事就好,不哭了啊。」
「我們回去就把趙姨解雇了,都是我不好太縱容她了。」
誰知道我們還沒到家,婆婆就打來電話責問我們:
「喂?煜煜,你趙姨剛剛哭著給我打電話說小念刁難她了,是怎麼回事啊?」
我一聽這話,氣不打一處來。
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給了婆婆。
正說著,我們開車到了家。
趙桂哭哭啼啼的正在收拾行李,大包小包的堆了一地。
一看到安煜,她可算是找到能訴苦的人了,就差抱著安煜痛哭了:
「安煜,你可算是回來了,宋念剛剛罵得我這張老臉都沒法見人了!」
見安煜不吭聲,她又自顧自的說:
「宋念說什麼我是來你們家占便宜、充長輩來的,又說什麼我在你們家隻是個下人,她才是給我錢的上級。」
「天地良心!這些日子我怎麼照顧你們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宋念就這麼埋汰我?我在她眼中就這麼不堪?」
「宋念平時不尊老也就算了,現在還這麼羞辱我一個老太婆!」
「我以前的主人不說對我多麼好,至少麵上那也是客客氣氣、待人周到的!這活我是幹不下去了!沒必要受這氣!」
嗬,看來剛才罵她的話還是起了點作用的,不敢說自己是長輩了隻說我不尊老了。
我毫不留情麵地戳穿她:
「趙姨,你怕真不是年紀大了,怎麼事情說一半忘一半啊?光說我懟你的地方了,為什麼懟你你不說了?」
趙桂神色一緊,眼珠子往下提溜轉。
「是誰整天拿我不用出門上班說事的?還說我我要被戳脊梁骨?是誰拿狗諷刺我的?」
「每天安煜在家就好吃好喝的全端出來了,安煜不在家讓我一個備孕的人吃饅頭就青菜!」
「幹事不利索,嘴巴子碎,手腳還不幹淨!婆婆給我養身體的燕窩你偷吃,我的護膚品你也偷拿回房間用!」
「還有,狗吃了巧克力不立刻帶去醫院,還嘴硬說不知道!再去晚點毛毛都沒了!」
「樁樁件件,哪件事冤枉你了?」
趙桂聽我說起那天的事,眼神下意識地不住向一個包包瞥去。
安煜在一旁也忍不下去了:
「趙姨,我一直都是看在我媽的麵子上才讓著你的,沒想到換來的是你對小念變本加厲的苛待!」
「小念是個直脾氣你也知道,既然她都已經這麼說了,東西你也收拾好了,你就趕緊帶著走人吧!別搞得太難看!」
趙桂聽到安煜下了逐客令,拎上她的行李就要往外走,沒有作過多的停留。
我感覺很奇怪:
趙桂平時是最嘴硬又要麵子的一個人了,今天怎麼說讓她走就走了?也不辯解兩句?
「慢著!」
我衝上前,從她手裏拽住剛才她一直瞥的小手提包:
「你這個包裏裝的都是什麼?」
趙桂神色慌張,死死拽住包不撒手:
「宋念!你要幹嘛!羞辱完我現在還要搶我的東西嗎!」
我也拽著包不撒手:
「趙姨,你這麼緊張,包裏裝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