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沈清趕到清宅的時候,清澤已經是昏迷不醒了。
“小姐,清澤他.....”
紫月想問,但是看到沈清周身冷冽之氣,便沒再往下說,此刻的小姐比自己還要擔心清澤。
眾人都退了下去,隻留下紫月在這兒幫忙,紫月跟著沈清的這三年裏,學了些醫術,雖然比不上沈清,但作為助手還是可以的。
紫月拿出紫蘇帶來的藥箱,微微紅了的眼眶,含著淚珠,心疼的看著清澤,將手中的傷藥交給沈清。
“紫月,拿酒精給我。”
沈清仔細地清理著傷口,一遍又一遍的衝洗這點,這麼多刀傷,萬一破傷風就麻煩了。
見著自家小姐額角上的汗水直流,紫月拿起錦帕替沈清擦了汗。
從進門開始,沈清的眉頭就沒鬆開過,一直緊皺著。
“紫月,紗布,繃帶,剪刀。”
每一個傷口都翻折外皮,口子撕 裂的厲害,可想而知,清澤當時得多痛。
沈清將一個個傷口用羊腸線一點點的縫合。
不知過了多久,沈清終於停下了,清澤現在可以說是整個人都圍在繃帶裏。
最後從藥箱拿出早就備好的破傷風疫苗,給清澤注射進去,沈清才停下來。
紫月看的心驚膽戰的,淚水一下沒忍住崩了出來,沈清胸腔裏的怒火仿佛在下一科就要衝破胸膛。
清澤身上數不盡的刀傷,卻是刀刀不致命,看這口子應當是匕首,就像是有意折磨一般,給他留了口氣。
觀察清澤傷口的沈清,有一個猜測。
清澤的傷,似乎是個警告,對,警告。
“小姐,這是清澤昏迷前讓交給小姐的。”紫月遞給沈清一封信件。
接過信件的沈清,打開裏麵的信紙,翻看了一下,上麵隻寫了幾個字“不要再追查。”
言簡意賅。
看來背後的人真的是勢力龐大,清澤從未出現在人前,是沈清用心培養出來的暗衛,可是現在卻被人發現,竟還傷的這般重。
娘親隻是鎮國公府的小姐,死因也是跟楊氏有關,那麼為什麼有人寧可冒著暴露的危險來警告她不要再查?
莫非,娘的身份......
“小姐,你先回去休息吧,清澤這裏我看著,等他醒來,我再通知小姐?”紫月試探性的問道。
沈清斟酌片刻,便道“好好照顧清澤, 有任何情況一定要告訴我,明白嗎?紫月”
見紫月重重的點了點頭,這才帶著哭腫眼睛的紫蘇出了清宅。
南街。
一路上的紫蘇都心不在焉,沈清知道她是擔心清澤。
微微歎了口氣才道“清澤會好的。”
南街一向是最為繁華的地段,這裏有著很多娛樂設施,當鋪,酒樓,青 樓,樂坊,胭脂水粉等等,沈清的雲歸酒樓便在其中。
“沈二小姐,請留步。”
正沉浸在思緒中的沈清,被這帶著欣喜的聲音叫住。
沈清轉身抬頭才看到,樓上的原來是魏邕。
這才反應過來,不知不覺間,竟走到了富甲天下的門口。
富甲天下也在南街。
看到沈清的那一瞬間,魏邕表現的異常興奮,就怕人遠去,便出口叫住了沈清。
本來不想停留的沈清,就在刹那間改了主意,朝富甲天下二樓去。
不得不說,富甲天下真是店如其名,裏麵富麗堂皇,雕梁畫棟,整體都是呈金色為主,看上去似乎是每一塊磚都被渡上了金。
尤其是二樓更為誇張,大堂四角各雕著一個金色的貔貅,看上去栩栩如生,極盡奢華,不愧是京城最大的錢莊。
這麼看來,對麵的賭 場應該也是非凡無比了。
紫蘇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一切,驚呼出聲“哇塞,小姐,對比起來,咱們真的是窮啊。”
嘖嘖嘖,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魏邕身側的小廝聽到紫蘇的感慨,便得意道“那當然了,我們主子那可是京城的首富,沒有一家店能越過富甲天下去。”
錢莊賭 場結合一體,嗬嗬,誰能越過你家啊,沈清心裏腹誹。
看到沈清臉上的表情,魏邕笑的溫潤“我上次說的話,絕無半分敷衍你的意思。”
對上魏邕認真的眼神,沈清有些不自在,幹笑兩聲道“嗬嗬,我這個人不喜歡平白占人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