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給養母準備葬禮的時候,顧澤民終於是回來了,可他依舊帶上了帆帆。
“讓她出去,媽不想看見她。”
我跪在養母的靈位前,整個人麻木的仿佛依舊行屍走肉。
然而顧澤民卻不想這麼輕易讓我好過。
他來到我的麵前,替那個女人求情。
“帆帆的粉絲也不是故意的,而且這又不是她幹的,沒必要吧?”
這時帆帆也走了過來,虛情假意的跪在我的麵前。
“蘭秋姐姐,真是對不起,雖然這件事是我粉絲幹的,但我身為他們的偶像,應該為他們負責,如果你想打我罵我我都認了,求你不要這樣傷害自己好嗎?”
帆帆在和我說話時,那雙眼睛可真是夠真誠的,怪不得能當戲子呢。
隻是在熒幕上的她,演技似乎並沒有這麼好的演技。
我冷冷的注視著她,或許是見我半天沒有反應,帆帆上麵前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而這時我看到了她手上的那枚戒指。
當她注意到我的視線停留在那枚戒指上時,她突然湊到了我的耳邊。
僅用我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告訴我。
“看到了嗎?阿民說,這是他奶奶留下的,我這個是真的哦!”
我這才明白,原來人對這一刻的愛人死心以後,還會對曾經的愛人一遍遍的失望。
他手上的那枚戒指是顧澤民奶奶傳下來的。
他們家是個商人世家,然而到了顧澤民他爸爸那一輩逐漸沒落。
他父母生下他以後就在外麵各自組建了家庭,之所以沒有離婚,純粹是為了他爺爺的遺產。
所以顧澤民看似有父母,實則和孤兒沒有差別。
他一個人居住在老房子裏,養母是他家的保姆,一來二去便熟悉了。
那個時候養母是真的把他當成親生兒子看待,在他的父母奪走所有顧家遺產後,他這個多餘的孩子被拋棄了。
是養母將他帶回了家,當時他便拿出了這枚戒指交給養母,說是願意聽從養母為他選擇妻子。
後來養母在他的同意下,將戒指給了我,拿到戒指的那天,顧澤民哭著告訴我,這代表著他的家人承認了我。
看著這個戒指,我頓時淚流滿麵,我竟不知這戒指究竟是在那個時候就是假的。
還是說後來,他用了一個假戒指調換了我的真戒指。
可是這個戒指一直都鎖在銀行保險櫃裏,隻在五年前,公司上市的那一天我拿出來過。
原來從那個時候開始,顧澤民就已經覺得我配不上他了,所以偷偷調換了這枚戒指。
我將視線落在了顧澤民的臉上,他顯然有一絲慌亂,但很快又鎮定了下來。
而此時手背上的劇痛,提醒著我眼前這個女人有多麼的偽善。
她大概是想,讓我因為吃痛將她推開,卻沒想到此刻我的心更痛,所以根本沒有任何動作。
帆帆眼看是得逞不了,便十分無趣的鬆開了我的手。
然而就在她剛準備起身時,我突然出手一把抓破了她的臉。
“啊!”
一聲慘叫過後,帆帆捂著臉躺在了地上,我撲上去想要繼續動手,卻被顧澤民一腳踹在了肩膀上。
“姚蘭秋你是不是瘋了?”
我被踹到了一旁,身子撞翻了整個供桌,香灰蠟燭盡數砸在了我的身上。
有灰進入了我的眼睛,一陣刺痛後,等在睜眼時便是白茫茫的一片。
模糊間我似乎看到了,顧澤民撲向了我,可轉念一想,我又忍不住自嘲的笑笑。
他怎麼可能會來看我?就算是他,那也一定是少年時期的他。
現場混亂一片,由於今天帆帆來向養母道歉,這件事在網絡上發酵的很快。
所以跟著她一起來的人,也很多粉絲們衝進了養母的靈堂。
他們要聲討我這個罪大惡極的惡人,在他們眼裏,我阻礙了他們偶像的愛情發展,現在還傷害了他們的偶像。
我這樣的人死一千次都不夠他們泄憤,拳打腳踢落在我的身上時,我躺在地上透過人影,看到顧澤民抱著帆帆離開。
那一刻我終於決定和他離婚了。
後來是警察出動,才製止了這場鬧劇,我被送去了醫院,其實我還挺後悔的。
我不應該在養母的靈堂對帆帆動手,等我清醒過來時才想到,養母的骨灰不知道有沒有被保護好。
好在這時茉莉走了進來,懷裏還抱著養母的骨灰盒。
“謝謝你茉莉,謝謝你救了我媽的骨灰盒。”
茉莉哭著搖搖頭,將骨灰盒放在了我的手裏。
“蘭秋姐,你就任由他們欺負你嗎,明明你才是原配,她一個小三,憑什麼在你的頭上作威作福。”
我苦笑一聲,還能憑什麼?當然是憑顧澤民對她的寵愛了。
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這句話不是還挺流行的嗎?
“茉莉,接下來我可能日子不會好過,你不要再來看我了。”
說話間我拿出了一張卡塞到了茉莉的手中。
這個小姑娘是一家護理學院的應屆畢業生,她在走投無路時找上了我。
我看她可憐才聘用了她,好在這小丫頭人不錯,護理的專業知識也非常紮實。
養母在她的陪伴下,病情都好了很多。
我毫不懷疑如果沒有帆帆粉絲的故意傷害,說不定養母還能再活兩三年呢。
可是這丫頭心眼太實,她收下了卡,卻並沒有聽我的話。
她將卡裏的錢充到了我的醫療費用裏,然後每天都會來我的病房照顧我。
之後的幾天時間裏,果然如我猜測的那樣,帆帆毀容了,網上對我的聲討一波接著一波。
甚至於顧澤民對我提起了訴訟,看到顧澤民衝著新聞媒體大放厥詞,茉莉氣的咬牙切齒。
“這個死渣男,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待你?我都聽阿姨說了,你們是一起共患難的夫妻,那個女明星有什麼好?那臉一看都是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