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望突然這麼一本正經地問自己,沈凝白皙的臉上當即浮起了一抹淡淡熱意來。
他們連一個月多少次性生活都談論過了,這同房不同房的問題自然也不可避免要麵對的。
沈凝忍著臉上的滾燙,朝著他點了點頭。
“那你先去收拾一下,等會兒下來一起吃飯。”相比於沈凝浮現出的一絲忸怩和羞赫,秦北望卻始終麵不改色,就好像在談論今日的天氣一般,俊美的臉上雲淡風輕地說道。
沈凝再次點了點頭,順著秦北望指著的方向走了進去。
秦北望的臥室很大,裝修風格是簡潔大氣的黑白灰為主,看起來有點清冷,不過倒是符合沈凝的性格。
她的職業原因,本來就喜歡大氣整潔的環境。
沈凝的行李很少,所以收拾起來也很快,將衣服掛在衣帽間的其中一個櫃子中,又將自己平時要用的洗漱用品放好,還有一些證件之類的重要東西鎖在櫃子中,就可以了。
沈凝收拾完下了樓,一道興衝衝的嗓音就從外麵傳了過來。
“小沈醫生,你來了?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我真的太高興了!聽北望說你們領證了,我這個心裏頭高興得簡直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
一個眉目慈善的老太太一把拉住了沈凝的手,坐在了外麵的沙發上,順手就將自己手腕上一隻成色極為透亮,水頭極好的鐲子套在了沈凝的手腕上,“你們領證太突然了,我還沒有準備好什麼見麵禮,這個鐲子是我的嫁妝,大約也值得幾個錢的,你先戴著吧,回頭我將我的首飾盒清點一下,有合適你們年輕人戴的款式,我就給你送來。”
沈凝當即受寵若驚道:“秦老太太,這個使不得,這是你的嫁妝,我怎麼好收你的?”
說著,沈凝就要將手腕上的手鐲脫下來,然而,這個鐲子帶進去的時候輕易,這一下卻是不好脫下來了。
“小沈醫生,你都跟北望領證了,自然要跟著他叫我一聲奶奶的,還叫什麼秦老太太?叫一聲奶奶我聽聽?”秦老太太製住了沈凝的動作,笑著說道。
沈凝其實有些社恐的,不過因為職業原因,不得不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平日在醫院,她都是能夠少說話就盡量少說話的,秦老太太是她的老病患了,兩人之間算是比較熟悉了,不過沈凝開口還是有些艱難,低聲道:“奶奶。”
“哎!乖孫媳婦!小凝啊,當初你第一次給我針灸的時候,我心裏頭就在琢磨了,這麼乖的孩子,要是能夠給我當孫媳婦,我得有多好的福氣,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我這個老太婆還是有些福氣的,北望能夠跟你結婚,我實在是太高興了,我們家北望以後就拜托給你了,我們秦家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你身上了——”秦老太太說著,激動得差點就要老淚縱橫了。
這話聽著怎麼有些怪怪的?
沈凝不著痕跡地擰了擰眉心,低聲道:“奶奶你這話,聽著有點怪怪的——”
秦老太太當即諱莫如深地瞄了四周兩眼,這才壓低了聲音,湊到沈凝耳邊低聲道:“這事兒說來有些不厚道,不過我還是要實話跟你說的,北望前幾年坐飛機出過一次事,好在命大,被救了回來,自那之後他身子就有些問題了,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談過女朋友,身邊也沒有個女人,我懷疑他——那方麵已經不行了。這也是我為什麼一直讓你嫁給他的原因,你醫術這麼高明,肯定有法子治好他的,我們秦家五代單傳呢——”
這話一出,沈凝倒是有些征住了。
她倒是想不到秦北望居然還有這方麵的隱疾?
怪不得這麼優秀的一個男人會急著閃婚。
“奶奶,你放寬心,現在科技這麼發達,就算他真的不行,傳宗接代也沒有問題的。”沈凝隻好安慰道。
秦老太太一臉心疼道:“可是這個孩子,他心裏苦啊,能夠治好的話,還是盡力給他治一治吧。”
沈凝作為醫者,這點自然是義不容辭的。
“奶奶你放心,我肯定會盡力的。”
秦老太太還要叮囑兩句的,但是這個時候秦北望從花園進來了。
他剛才是接替秦老太太澆水了,所以衣服和頭發上都沾染了一些水漬,手上還捧著一大捧鮮豔欲滴五顏六色的鮮花。
他突然走到沈凝跟前,沈凝看著那一捧快要抱不住的鮮花,也有些愣住,目光遲疑又不解地看著秦北望。
秦北望身子自若道:“搭把手,拿把剪刀來,再拿幾個花瓶。”
“噢,好的。”沈凝這才反應過來,急忙拿來剪刀和花瓶,擺在了桌麵上。
秦北望將這些新鮮的花枝稍微修了修,然後遞給了沈凝,道:“你插插看。”
沈凝並沒有專業學過插花,隨手插了兩瓶。
“審美不錯,有一種自然而淳樸的野性美。”秦北望對沈凝的作品給出了評價。然後隨手包了一紮,遞給了沈凝,道,“送給你。”
沈凝看著他包好的鮮花,臉色有些不自然,道:“好端端的,怎麼要送我花?”
秦北望深邃的眉眼不著痕跡地閃過了一抹無奈,不過麵上卻沉靜自然道:“順手的事,再說了,今天領證,慶祝一下。”
沈凝這才接過了他親手包的花,這花都是新鮮的,比花店包的不遑多讓。
她心裏頭有種異樣,不過隨即就被她壓了下去,低聲道:“謝謝。”
吃過晚飯,沈凝坐了一會兒瑜伽,這才洗漱。
出來後,秦北望也剛好洗漱完了,正在擦頭發。
他們這對陌生的夫妻頭一晚在一個房間裏頭相處,四目相對中,氣氛是說不出的尷尬。
秦北望看著她身穿睡裙的清麗模樣,眸光微微一暗,突出而性感的喉結也不受控製地微微一動。
他正要開口,沈凝卻忽然坐在了沙發上,道:“你過來,我給你把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