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端著陶瓷托盤,正中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鴿子湯,小心翼翼的走近書房。
她穿著沈餘亭差人送來的新衣,臉上帶著無法抑製的笑。
突然,書房門以飛快的速度打開,一個人影衝了出來。
兩人差點相撞!
林夏一怔,瞳孔不自覺放大,看著許美合有些發愣。
心臟像是被人一把揪起,然後狠狠的擰著。
“這不是林小姐麼?端這麼大碗湯來,不知道餘亭沒興趣嗎?”
許美合抱起雙肘,高傲的看著林夏,嘴邊浮起一抹得意的笑。
林夏視線落在許美合身上,衣衫淩亂,肌膚上還有幾處紅印,就連那嘴唇也紅腫不堪。
再想起方才自己與沈餘亭那個似吻非吻的接吻,林夏不覺諷刺,她呼吸有些快速,感覺連手中的托盤都快抓不穩了。
這些小動作被許美合盡收眼底。
她故意顯出驚訝,旋即又笑得花枝亂顫:“不好意思呀,林小姐,我忘了你和餘亭在一起這麼久,還沒有做過什麼,你當然不會知道了。”
許美合抬起手指挑起發絲打轉,眼波流轉,頗有幾分惹人垂愛的風情。
“林小姐,這碗湯你就不必送進去了。要是餘亭餓了渴了,自然有我在。”
林夏聽著許美合露骨的話,心臟一痛,卻努力保持平靜,不想與她爭辯。
她繞開許美合身邊,要往書房內走。
手腕卻被拉住,“林小姐,你急什麼呀?難道你就沒話想和我說?”
“我沒什麼好說的。”
林夏淡淡回應,語氣頗為冷淡。
可許美合聲音卻頗為咬牙切齒:“我有說的!林夏,你給我聽好了!”
望著許美合,林夏沒有說話,用眼神示意她開口。
許美合顯出驚訝,格外用力的剜了林夏一眼。
旋即赤唇彎出諷刺的弧度,咧開唇角笑了:“林夏,你還真是坐懷不亂,是我看低你了。一個黃毛丫頭也能在沈家待這麼幾年,不得不說,你還挺有本事哈?”
林夏定定的站著,托盤上的鴿子湯熱氣熏著她雙眼,“話不投機半句多。許小姐,麻煩讓一下,鴿子湯快冷了。”
許美合不再攔,笑著讓路,等林夏剛走幾步,她又訕笑著開口:“這衣服,餘亭送你的?”
許美合語氣非常篤定,林夏甚至從中聽出幾分失落與咬牙切齒交織的味道。
但她一直故作鎮定的臉上卻是一紅。
許美合走近,半晌,那張豔麗的臉竟是硬生生扯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然後赤唇掀起,道:“以前我和餘亭在一起的時候,他最愛送我這個牌子的衣服。”
“每季都讓設計師來家裏為我量身定製,設計了許多獨有款式。沒想到,他現在還保留了這個習慣,竟然在你身上找我的影子。可惜――你不配。”
許美合本就比林夏高出不少,腳下還踩了雙細高跟。
她微微俯身,赤唇湊到林夏耳畔,嗬著熱氣:“餘亭想跟我和好呢,可他畢竟是個殘廢,為了我以後的幸福生活,他再愛我,我也得好好考慮考慮。”
說完,她頗為得意的看著林夏,嘴含著一抹淺笑。
聽到“殘廢”二字,林夏握著托盤的雙手瞬間用力,盯著許美合那雙妖嬈的眼,毫不怯懦:“許小姐,如果你再汙蔑餘亭是殘廢,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許美合不屑的笑了笑,抬起手指往林夏額頭上戳:“他本來就是殘廢!你以為你有什麼資格,可以替他說話?”
林夏眸光驟然變得冷厲,大聲說:“他是我丈夫!你好歹是餘亭的前女友,你這麼汙蔑他,你還有良心嗎!”
許美合立馬高聲叫道:“你算什麼東西,說我沒良心?如果不是你爸酒駕,他會變成殘廢嗎?你一個戴罪之身,聽不慣就滾!”
提到林光耀酒駕的事,林夏如被戳了脊梁骨的貓,她臉頰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迅速漲紅起來,瞪著許美合:“你血口噴人!”
一時沒忍住,林夏抬手擋住許美合,又輕輕推了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