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真的假的？”

“你確定真的會有暴雨？”

“這草這能治療瘧疾？”

“我們的錢恐怕不夠啊！”

黎陽把他的推測和朝堂之上的事一說，阿妮卡簡直震驚得不行。

黎陽的絕世才華她見過了，但這預測天氣、驅除瘟疫的手段，實在讓她短時間內無法相信。

“阿妮卡，我們沒多少時間了！”

“派幾名身手好的，趕緊出城，錢不需要帶太多，隻要夠定金就行！”

“另外，我們的設備一定要看好，提純出來的酒精不能喝，更不能遇明火。”

“否則咱們都得被燒死！”

黎陽眉頭緊蹙，回了阿妮卡一句。

阿妮卡聞言，認真點了點頭，隨後黎陽又交代了一些事，便再次進宮。

不過這一次，他是去乾清宮，他需要借助秦帝的力量。

否則，以國丈和太子的尿性，保不齊又要暗中使什麼陰謀詭計。

這一次的事兒，實在太大，容不得有一絲失誤。

“我還以為你能忍多久呢？”

看到黎陽到來，秦帝淡淡一笑。

“父皇，你也太沉得住氣了！”

見此，黎陽也沒客氣，直接坐到秦帝對麵，給自己倒了杯茶。

從上午忙活到現在，他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

看到黎陽沒那麼拘謹，秦帝反倒暗自開心。

“說吧，你需要什麼幫助？”

“合理合法範圍內，父皇都可以給你點兒支持。”

“不過，有一件事兒，我必須提醒你！”

“如今的國庫，可真沒那麼多銀兩，我聽說你這兩天賣酒賺了不少，你就先墊上吧！”

“另外，就算到時一切真的都變成了現實，淩從道也不會讓你輕易從戶部取走銀子的！”

秦帝認真對黎陽提醒道。

“這些我都知道！”

“說真的，如今國丈的勢力到底有多大？”

“父皇可還應付得過來？”

黎陽沒有立刻提要求，而是對秦帝關心地問道。

“放心吧！”

“你老子怎麼說也在這位子上坐了二十多年，他們暫時還奈何不了我！”

“隻是為了天下百姓，有些事，朕一直忍著罷了！”

秦帝眼底莫名閃過一道寒光。

聽到秦帝如此說，黎陽也就放心了！

他還真怕秦帝被架空，那他的好日子，估計也就到頭兒了。

其實，這兩次黎陽在朝堂上鋒芒畢露，也未嘗沒有試探秦帝和文武百官的意思。

“父皇，阿妮卡的人雖然攜帶聖旨出城，但我怕他們暗中刺殺，你能不能派幾名錦衣衛保護？”

“這樣一來，他們辦起事來，也會方便些！”

“還有，會同館那邊有我的秘密，需要父皇也幫著看管一下。”

黎陽嘿嘿一笑，對秦帝說道。

“你那釀酒的法子？”

秦帝聞言，笑著回問道。

“說實話，我也挺好奇，你到底是用了什麼手段？”

“竟然在短短一日之內，就釀出如此醇鬱清澈的酒？”

“父皇，不如這樣吧！？”

忽然間，黎陽眼眸一亮，望向了秦帝。

“怎樣？”

秦帝好奇地問道。

“我把方子交給你，然後利潤四六分，我四你六，如何？”

黎陽笑嘻嘻地問道。

“四六太多了吧？”

“如今你隻養自己，我是養一國，依我看，還是一九吧！”

“這可是長期收益！”

秦帝嘴角一撇，笑著回道。

“父皇，你這就太狠了吧？”

“我這好歹也是一門兒技術，酒不值錢，技術才值錢！”

黎陽試探地回道。

“你覺得，憑你真能守住這技術？”

“一旦泄露出去，到時人人都會，那可就不值錢了！”

秦帝再次提醒道。

“好吧！”

“那你現在就派人去會同館，把人和設備都帶回來吧！”

黎陽聞言，覺得秦帝說得的確有道理，索性也就認命了。

他賺錢的手段很多，也不差這一個。

再說，交給了秦帝更安全，生產效率也更高。

一旦疫情來臨，到時也不至於藥品不夠用。

黎陽和秦帝簡單交流了兩句，就跟著錦衣衛回到了會同館。

畢竟酒精太危險，他得全程看著，否則弄出人命，就不好了。

有了秦帝暗中支持，一切事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

當天夜裏，一股濕氣襲來，零落的雨滴，不久便落了下來。

看著雨滴落下，一時間不少人都有些心驚。

“他竟然真的有如此本事？”

國丈府，淩從道站在窗前，表情漸漸變得有些陰冷。

黎陽擔心信使被刺殺的事兒，並未發生。

淩從道為官幾十載，還不會做這種容易被人懷疑，甚至抓到小辮子的事兒。

小手段不用，但更狠的，他卻會去做。

當夜，國丈便暗中派人出城，同時把一封密信送進了後宮......

這場雨，果然如黎陽所料，一下就是好幾天，且越下越大，完全沒有停的意思。

黎陽雖有準備，但心裏依然急得不行。

再這麼下下去，恐怕就不是糧食歉收的問題了，而是絕產。

搞不好大河大江一旦決堤，更會有不少人因此喪命。

為此焦慮的，不隻黎陽一人，秦帝此時也有些坐不住了。

如今的大秦本就國庫空虛，真的造成大片災害，一旦流民四起，對大秦將是致命的打擊。

“陛下，廣南王國未卜先知，已做了萬全準備，您就放心吧！”

司禮監秉筆太監從無尤呈給秦帝一碗熱羹，輕聲安慰道。

“所有的準備，都是為了事後彌補罷了！”

“如今這場大雨，不知要波及多少疆域，一旦洪水泛濫，不知又要有多少百姓流離失所！”

秦帝皺著眉頭，忍不住歎了口氣。

他登基之前，前兩任帝皇好大喜功，導致大秦常年用兵，國力銳減。

他登基之後，便與民休息，能不打仗就不打仗。

他在位二十餘年，雖未有過太大天災，但無奈四邊強敵環伺，不是和親，就是納銀。

再加上國丈的崛起，貪官橫行，大秦的國庫始終難以充盈。

如今一旦真的造成大量流民，秦帝擔心歹人作亂，造成大秦之內的戰亂。

“什麼，沒糧？”

“這怎麼可能？”

會同館，黎陽接到信使回複的消息，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王爺，確實沒糧了！”

“即便有，價格也高得離譜，我們根本買不起！”

信使一臉苦澀地回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