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男輕女的奶奶突然性情大變,待我極好。
我媽說我奶是中邪了。
那日我聽見我奶自說自話:
“這輩子絕不能讓那惡婦和孽種好過。”
原來,我奶重生了。
......
我隻是忘記掃地,就被我媽懲罰不許吃晚飯。
“你個賠錢貨,不幹活還想吃飯。”
教訓完我,她轉頭通知我奶,晚上不做我的飯。
當晚,飯桌上飯菜少了一大半。
我媽抱怨我奶做的太少,不夠他們吃,我奶直接把她轟下桌,叫我上桌。
“想吃自己做,乖孫女,來吃飯。”
我震驚的看著我奶不敢動,我媽也懵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指著我,尖著嗓子問我奶:
“媽,你叫這賠錢貨吃飯幹什麼?”
以前我媽說不給我吃飯,我奶就不會做我的飯。
因為最開始不讓我吃飯的就是我奶。
我全家都重男輕女,這種現象在我弟出生後更為明顯。
其中表現的最明顯的不是我媽,是我奶。
我奶經常說:養兒防老,養女兒一點用都沒有。
她們一直管我叫賠錢貨。
我想在這個家生存,就必須做一些勞動。
比如:掃地,洗衣服,做飯。
我要是沒有付出什麼,就肯定不能吃飯的。
我奶也從來沒有叫過我乖孫女。
我還以為我幻聽了,我媽估計也這麼以為,她頂著我奶不爽的目光又問了一遍:
“媽,你是不是喊錯人了,你孫子還沒回來呢,你叫誰吃飯.....”
我媽還沒說完,我奶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眉間的褶皺能夾死蒼蠅。
她盯著我媽,凶巴巴的道:
“我還沒老糊塗,不至於孫子孫女分不清,我就是叫我孫女吃飯。”
自從我媽生了弟弟後,她在家的地位高了很多,我奶幾乎沒有對她惡語相向過,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我奶對著我媽發火。
我媽還在震驚中,但對上我奶凶神惡煞的目光又不敢撒野,隻能好聲好氣勸說:
“媽,宇兒馬上就回來了,要是沒有飯,他會鬧啊。”
林宇新,我的好弟弟,被他們慣得無法無天,稍有不順心就會大鬧。
之前有一次,他回來的時候晚飯沒做好,他不僅破口大罵,還去把廚房的飯菜全部掀了。當時為了哄他,他們四個去外麵下館子吃,而我,則留在家裏打掃廚房。
軟爛沾地的米飯,黏膩多油的菜湯,我永遠記得那天晚上有多難過。
我不想這樣的事再次發生,所以我還是站著沒動。
我奶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硬把我拉上桌。
對著我媽,眼睛一橫:
“我在這兒,我看他敢鬧!”
飯桌上三個菜,一葷兩素。
我不敢吃肉,我媽說肉是給我弟做的,他需要長身體。
我吃了,浪費。
有一次,我實在是想嘗嘗肉的味道,就夾了一片,我媽看見後給了我一巴掌,飯也不讓我吃,讓我去牆邊跪著。
後來,我在垃圾桶裏麵看見了那片肉,我撿起來嘗了,不好吃,像是在嚼抹布。
我奶沒怎麼吃飯,渾濁的雙眼不住的上下打量我。
我碗裏多了一片肉,我奶還在夾,直到我的小碗壘成小山,我奶才停下來。
我不可置信地抬頭,對上了我奶慈愛的目光。
“多吃點肉,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光吃菜怎麼行。”
我心裏一咯噔,不懂她這是怎麼了。
可看見碗裏的肉,肚子裏的蛔蟲像是受到刺激一樣,不停慫恿我快點吃。
就算吃完要挨打,那也要先吃飽了再挨打。
我急慌慌的夾了一片肉放進嘴裏,肉香瞬間充滿整個口腔。
這和我上次吃到的完全不一樣。
原來肉是這個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