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有一個不是親生、勝似親生的妹妹。
他把我辛苦考上的宣傳部幹事名額給了她,隻因她吃不了下鄉的苦。
我做完流產手術躺在病床上時,他在照顧剛割了闌尾的妹妹。
好不容易考上的大學,也被丈夫拱手送給了她。
隻留下一句“清清更需要這個名額”。
她享受著我辛苦奮鬥的一切,卻將我推到馬路上被車撞死。
我不甘、憤怒,為自己的懦弱悔不當初。
重來一次,我果斷提出離婚。
向來高冷的丈夫卻拒絕離婚。
......
我迷迷糊糊地睜眼,映入眼簾的是白色天花板。
小腹傳來陣陣隱痛。
這是哪兒?
我不是被汽車撞死了嗎?
被汽車撞飛的失重感、落地後的疼痛仿佛是上一秒才發生的事。
“沈同誌,你才做完流產手術,一定要多注意休息啊!”
耳邊傳來女子關切的聲音。
我側頭看去,是一個年輕的女護士。
流產手術?
我重生了!
前世,我辛苦準備了兩個月去參加機械廠的招工考試。
本以為十拿九穩,最終的錄取名單上卻沒有我的名字。
我難過了好幾天,但想著大家公平競爭,強中更有強中手也很正常。
錄取名單出來後,我聽到有人私下議論這事。
“顧廠長真是大公無私,連自己老婆的名額都能讓給別人。”
“誰說不是,宣傳部清閑,招的人也少。這次就招兩個人,許清清考了第三剛好卡那兒了。”
“沒想到顧廠長說自己的妻子主動放棄,許清清不就替補上了?”
旁邊一個嫂子“嘁”了一聲,不屑地吐出瓜子殼。
“不就是舍不得許清清下鄉受苦嗎?許清清是好過了,他老婆沈南梔還不知道怎麼跟他鬧呢!我說沈南梔也是倒黴,男人不向著自己,還老是胳膊肘往外拐。”
此話一出,幾個嫂子紛紛讚同。
我卻如遭雷劈,遊魂似地提著菜往家裏走。
考上的喜悅、埋在鼓裏的憤怒和被頂替的不甘充斥著我的大腦。
原來我考上了,卻被顧景行打著我的名義主動放棄,成全了許清清!
顧景行憑什麼!
拿我的名額去當好人,甚至沒有征詢過我的意見。
怎麼,他也知道這種事強人所難、羞於開口嗎?
就算他是我的丈夫,也不能替我做決定!
我把菜放進廚房,轉身出門去找許清清。
現在沒到下班時間,找不了顧景行,許清清可是在家呢!
“南梔姐,今天怎麼有空來我家了?”
許清清開了門。
我不說話,隻是盯著她。
許清清今年十九歲。
青春活力,一雙小鹿似的眼睛仿佛會說話。
大多數男人看了都會心疼,恨不得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給她。
想來顧景行也是這樣的吧?
“宣傳部的名額是顧景行送給你的?”
我開門見山。
許清清的神色有一瞬間慌亂,但很快被她壓下。
她不自在地摩挲著手指,擠出一個不自在的笑。
“南梔姐,你說什麼呢,宣傳部幹事明明是我自己考上的。”
說完,她環顧四周,拉起我的手想把我往屋裏帶。
“門口人來人往的多不方便啊,咱們進屋說。”
進屋?為什麼要進屋?許清清就是做賊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