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第一年。
周靜怡親手做了戒指給我,說以後再不會讓我難過。
結婚第二年。
我養了一隻貓,給它起名叫晨晨,開始每天它陪著我入睡。
結婚第三年,我提了離婚…
......
林峰哥回國了。
我推開包間的門,一眼看見我的妻子懷裏抱著一個精致的小女孩。
這就是微信上和我說正在加班的妻子。
此刻她微低著頭,神色眷戀。
我使勁攥住門把手。
偏生周靜怡含笑又溫柔的聲音清晰的鑽進我的耳朵裏,“不喜歡喝梅子汁兒啊,怎麼和你爸爸一樣,那阿姨給你換一杯?”
周靜怡說罷抬起頭,就這樣猝不及防和我對視,我清楚地看到她眼裏還沒有淡下去的笑意。
她語氣隱約有幾分慌亂:“你怎麼來了?”。
包間裏熱鬧的氣氛煙消雲散,一張張熟悉的臉怯怯的喊我“哥”。
我自小驕傲的長大,小時候就不曾掉過一滴眼淚,就算周靜怡結婚之後對我態度冷淡我也沒有失態過。
但是現在,我眼眶發酸,我第一次懷疑我這十幾年的選擇到底錯沒錯?
我低下頭,壓著低啞的聲音:“靜怡,回家。”
我看不見她的表情,隻感覺包間裏更加安靜,偶爾幾聲小女孩兒咿呀咿呀的聲音。
良久,我聽到一貫清冷疏離的聲音:“阿晨,你先回家吧。”
心口像是半插了一把匕首,周靜怡握著匕首一寸一寸的往裏推。
我抬起頭,走到她跟前,聲音瘋狂:“周靜怡,回家!”
我以為周靜怡會聽,但是她沒有。
“我們隻是吃個飯,阿晨別鬧。”
好樣的。
我摸了摸套在無名指上的素白銀戒指,又看見周靜怡左手無名指上的素圈。
這是我們一周年那天我們親手做的。
她說:“阿晨,補給你一個親手做的戒指,以後不會讓你難過了。”
以後都不會讓我難過......
我把銀戒指砸在地上。
“離婚吧。”
我到家後晨晨立刻圍了過來,在我身邊喵嗚喵嗚的叫。
我給它開了個罐頭,蹲著看它吃完。
又習慣性的打開沙發旁那盞落地燈,看著沙發,剛才的絕然一下子失了一半。
這個沙發是我們結婚後我親手挑的。
為了讓她感受到家的溫暖,她不回來我經常會窩在沙發裏等她。
沙發旁邊的落地燈也是我親手挑的。
我們新婚第一年過得並不順利,她為了工作經常不回家,直到某次她半夜回家拿一份文件,看見窩在沙發上昏昏欲睡的我。
第二天信誓旦旦的對我說:“阿晨,我一定不會讓你再這麼委屈。”
之後無論她再忙也會給我打個電話,讓我早點去睡,這個沙發是周靜怡對我態度轉變的見證者。
但是這三年我還是固執的等她,漸漸地電話沒有了,她好像也習慣了。
我心底有些東西一下子就碎了。
我想,這次我們真的完了,周靜怡。
近些年我很少做夢,這次明明睡的淺卻一直在做夢。
也許不是做夢,就是往事像電影一樣從眼前溜走。
我和周靜怡兩家是鄰居,爸爸媽媽因為工作經常把我放在周家,我自記事起就知道有個靜怡妹妹。
“輕晨哥哥,抱......”“輕晨哥哥,要吃這個......”“輕晨哥哥,去給我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