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燁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身上漂亮的白西裝早就換回了他原來常穿黑色。
而我可笑的,還穿著一身白色的婚紗。
這樣的反差,無不彰顯著我和宋燁現在的關係,他已經全身而退,回歸正義。
而我還停在期待著男人回頭。
“阿燁,是你說要娶我的,你說過我們要生兩個孩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周小姐,我是線人,我的任務結束了,我們也結束了。”
“周佑民是重大經濟犯,我盯了他5年,接近你也不過是為了找到他的犯罪證據。”
“因為周祐民,有不少普通群眾流離失所,妻離子散。”
“我不可能娶一個犯人的女兒為妻。”
宋燁的態度十分冷漠,看我的眼神讓我覺得陌生。
他從我的身邊經過,眼神再沒有投放在我的身上。
“小姐,如果想了解董事長的情況,還是得趕緊去聯係律師。”
陳秘書在一旁提醒我,我知道,現在不是想什麼愛不愛的時候。
我換下了為婚禮爸爸特意為我定製的婚紗,東奔西走的去尋找願意為爸爸辯護的律師。
可是周氏這種行業內的龍頭企業,董事長被抓當天,新聞就滿天飛了。
東奔西走了幾天,也沒有律師願意接這個案子,就連以前長時間和周氏合作的律所,也將我們拒之門外。
“陳秘書,我們該怎麼辦?”
爸爸是我唯一的親人,因為依賴宋燁,我沒有朋友,現在我的身邊就隻剩下陳秘書這一個人了。
可陪著我奔波了幾天的陳秘書卻沒有第一時間回答我的問話,麵上慢慢的顯出幾分不忍。
“小姐,我已經從周氏離職了,本來我的職責是將您送出國,隻是您不願意走,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可能沒辦法再陪著您奔走了。”
我理解陳秘書的為難,也沒有理由再挽留他。
我回到我和宋軼的新房,這個房子是結婚前,爸爸安排陳秘書給我們買的,房本上寫的我的名字。
因為是由陳秘書的賬戶付款,記在我的個人名下,在法院來清點財產後,幸運的留了下來。
牆上還掛著我和宋軼的結婚照,臥室的床頭櫃上也擺著我們一家四口的照片。
隻是現在,照片裏的人,都一個個離開了我。
我現在倒是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
現在除了剩下這個充滿回憶的屋子,以及爸爸拖陳秘書轉給我的錢,我一個沒有任何社會經驗的人,麵對家中的巨變,完全毫無頭緒。
而我更沒想到的是,宋燁對我會那麼絕情。
就在陳秘書拖家帶口離開這座城市的第二天,我的家門被敲響了。
在看到門外的宋燁時,我還有些恍惚。
他旁邊的警察卻直接給我的雙手套上了手銬。
“周小姐,和我們走一趟吧,我們懷疑你在經濟犯罪中存在重大嫌疑,現在需要你和我們到警局裏進行配合調查。”
“周淼,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我們警方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的。”
坐在審訊室裏,椅麵冰涼的觸感,透過薄薄的布料傳遞到我的肌膚。
但就算椅麵再冰涼,都比不過此刻我寒冷徹骨的內心。
看著麵前不留情麵的男人,我覺得好陌生。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有沒有犯罪,難道你不清楚嗎?”
“周淼,這裏是警局,請端正你的態度。”
宋燁一巴掌重重的拍在鋼製的桌麵上,發出沉重的響聲。
我承認此刻的自己真的很窩囊,眼淚不受控製的落了下來。
而宋燁卻依舊視若無睹。
“周淼,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你知道什麼最好都說出來,不然我也幫不了你。”
他直接站了起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帶這股壓迫的氣勢。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逼我,你就是個騙子,你憑什麼這樣對我!我做錯了什麼!”
因為情緒激動,我不受控製的呼吸急促,接著喘不上氣來,眼前一片眩暈。
在昏迷前,我隻記得審訊室的大門被人急切的推開,接著是一個帶著喜悅的女聲:
“宋哥,周佑民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