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龍昆侖,人跡罕至的絕壁之上。
靜靜地佇立著一座祠堂。
萬年不化的風霜,絲毫不能侵入其中。
此時,一個少年正靜靜地在祠堂之中掃地。
祠堂燈火隨風聲一暗一亮!
祠堂之中,不知何時,多了數十個人影。
個個一襲月白色的道袍,鶴發童顏。
“好徒弟,這為師在東瀛降服的九十九式神,你如今神通廣大,不見得用得上,就當個念想!”
“這個滄浪虎符也給你,如今天下四大勢力滄浪軍隨你調動!”
“這是《天地堪輿九龍拉輦圖》,你也拿著,天地風水造化均在其中!”
“你上回不是想要為師這個紫金葫蘆,為師這就給你!裏麵裝了為師淬煉多年的丹藥,大還丹、先天丹、駐顏丹、九轉還魂丹都有!這本《無極煉丹法》你也拿去,要是不夠自己煉!”
說完,眾人紛紛上前,“徒兒,為師們求求你,快點下山吧,師父真的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教你的了!”
“師父,你們......”
周祿無語地看著這群普天之下,最為強悍的存在。
這半年以來,他們已經不止一次想要把自己送下山了。
他看著師父們把自己的衣服塞了個滿滿當當。
就在這時,天地之間傳來了一陣陣的轟鳴!
周祿隻感覺一股大力,既柔和又磅礴,將自己一把推出了祠堂之中!
緊接著天雷浩蕩!將整個祠堂吞沒打成了一片瓦礫!
“師父!”周祿吼道。
祠堂裏傳來了老者們悠悠然的聲音。
“徒兒,接著!這是為師多年前替你訂下的一紙婚書,你下山之後,就在那安個家吧。”
“別忘記帶著本門信物鳳凰令,找到你的師姐們,幫幫她們!”
“徒兒,我等已經應劫,你就是鳳凰神宮最後的傳人了!記得多生孩子,發揚師門!”
“我等去也!”
頃刻之間,祠堂化作了齏粉,也將周祿震退了幾步。
周祿鄭重其事地朝著祠堂方向磕了三個頭,這才冒著漫天的風雪,消失在了山麓之中。
隻是,周祿走後不久,瓦礫之中,伸出了一雙雙大手。
剛才還在賣慘的一群老者,灰頭土臉地鑽了出來。
“老陳,小王八蛋走了沒啊?”
“走了走了!哈哈哈,這個臭小子總算下山了!老子這輩子最後悔的就是收這個小畜生為徒了!”
“我們不詐死,這小畜生估計還不願意走了!”
“唉,臭小子這次下山還不知道能不能回來?”
“不用擔心,這小子命格不凡,命大著呢,走走走,喝酒去喝酒去!今天晚上不醉不歸!”
“妙哉妙哉!”
這昆侖絕壁之上的廢墟之中,一群臭不要臉的世外高人們放聲大笑。
五年之前,這數十人之中的一位機緣巧合之下,將周祿帶上山來,本來隻想做個雜役。
誰知道,周祿看守鳳凰神宮,當夜得了昆侖靈魄垂青,脫胎換骨。
從此之後,無論是醫術、古武術、修真法、風水堪輿、通靈妙法等等,均是一點就透。
甚至短短五年之後,已經超出他們這些老家夥數倍!
從此之後,周祿就成了他們的噩夢!
......
周祿哪裏知道這幫老東西心裏的盤算,隻想著下山完成師父們的遺願。
五年了......
周祿坐在去往方濟城的班機上,他俯瞰著雲海,拿出了師父給的那份婚書。
婚書的紙張已經泛黃。
“方濟城,徐家小姐,沒想到還是我老鄉。”
周祿老家就在方濟城,那裏也是他的傷心地。
多年之前的一場意外車禍,帶走了他的父母。
從那之後,爺爺就變賣家產,帶著他搬到了方濟城的郊外村莊生活。
可是不幸的事接二連三,爺爺也在五年之前意外身亡。
隨後,周祿就被路過的師父接上了昆侖,一晃五年的時間過去了。
“也不知道臥龍村的富貴過得好不好。”
鳳凰神宮的爆炸把周祿身上的衣物炸了個破破爛爛。
老東西們給了不少東西,可偏偏沒給錢!
這機票還是拿周祿上山之前的最後一點私房錢買的!
他倒是無所謂,隻是周圍的人都忍不住對他指指點點!
“怎麼叫花子都上飛機了?”
“兒子,離這人遠點,看他臟得搞不好帶了好多病菌啊......”
“......”
不過,在這群吵鬧的人群裏,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很是清亮。
“吵什麼吵啊,他坐飛機又不是沒買票,嫌臟你從飛機上跳下去啊。”
眾人被懟,都是臉色一僵,但也不好再高聲說話了。
女人坐回自己的位置上,翹起了二郎腿。
周祿看向她,女人長得很漂亮,看上去十八歲上下,正是花一樣的年紀。
她瓜子臉,姿容秀麗,生了一對丹鳳眼,雖然氣質清純,但隱隱卻透出一絲絲的媚態來。
在一眾乘客裏,她的容貌鶴立雞群,在場的男人無不多看她幾眼。
似乎察覺到周祿的目光,那個女人摘下墨鏡,狠狠瞪了周祿一眼。
周祿撇了撇嘴,翻了個白眼兒,得,還真以為小爺稀罕看你咧!
幾個小時後,飛機平穩降落在了方濟城的春風機場。
周祿隨著人群下了飛機,出機場的時候,他居然又遇上了那個小姑娘,隻是這一次女孩兒的模樣有點不對勁!
原本很是靈動的大眼睛,如今卻似乎失去了焦距!
她的左右更是分別多出來了兩個男人,正死死將她夾在中央。
她就像是一具行屍走肉一般,在他們的操縱下往前走去。
“我周祿沒有欠人情的習慣,既然你幫我說過話,那這次,我也幫你一把。”
看著女人被那三個詭異的人帶著上了一輛黑色的麵包車,周祿抱著雙臂,淡淡地說道。
“虎哥,這小妞長得可真不賴,我都想好好玩玩了,反正遲早都得被沈家那個變態活活玩死。”
黑色的麵包車上,其中一個黑衣人看著橫躺在後座上的女人,頗為猥瑣地說道。
說話間,他已經將魔爪伸向了昏迷不醒的少女。
虎哥一把拍掉了他的鹹豬手:“你不要命了?司徒大少要的女人你也敢動?”
正當他們說話的時候,車子已經平穩得駛入了一片荒郊野嶺。
除了虎哥還有阿豹兩人,這車上還有四個黑衣黑褲的漢子正打著牌。
“車子怎麼不動了?”
虎哥油門連踩,車子像是掉進了沼澤似的。
“下車看看,該死的,這老爺車就是不頂事兒。”
說話間,兩人推開車門,下了車。
一下車,他們居然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正好奇地打量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