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他拍了拍齊毓肩膀，還記得方才那引雷符帶給他的震撼，“我們毓兒如此厲害，明日二哥出去都能和人吹牛了！”

齊文秀氣得在原地跳腳，看向齊毓的目光愈發不友善起來。

“生了，二夫人生了！”

屋中，丫鬟激動的聲音響起。

一眾人也顧不上爭執，紛紛圍去了門口。

齊仲愷兩眼放光，“男孩女孩？快抱出來讓我看看！”

穩婆隨後從屋中出來，懷中還抱著個哇哇大哭的奶娃娃，臉上笑容燦爛，“如二老爺和夫人的願，是個男娃。”

“真是男娃？”

齊仲愷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抱在懷中，高興的臉上褶子都多了不少。

“二老爺，老太爺回來了！”

齊家老太爺年歲雖然大了，可身子骨還硬朗，平日裏愛好垂釣，便專門在京郊處置了個宅子住著，偶爾回一趟郡安王府。

今日聽說老二家的到了臨盆的日子，又聽下人彙報齊仲愷不知從哪兒找了個巫師要做法，氣得老太爺一路快馬加鞭的趕回來。

家丁話音剛落，老太爺便拎著他那沉香木拐杖氣勢洶洶地走了進來，“你個不孝子！你給我過來！”

“爹！爹！”

齊仲愷一聽到老太爺的聲音，身子立馬哆嗦了一下，但還保持著理智，先把他寶貝兒子交給了穩婆這才動作熟練地往一邊跑，顯然是輕車熟路。

齊毓神情慵懶地靠在一邊，看著這雞飛狗跳的場景，突然覺得這回府的日子還挺好玩。

“爹別打了！您身子骨重要，別打了！”

齊仲愷跑得氣喘籲籲，一手叉著腰，一邊大口呼吸著。

老太爺精神奕奕，指著齊仲愷破口大罵，“我當初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不成器的東西，成日信的什麼烏七八糟的東西，你找的那勞什子巫師呢，給我叫出來，看我不打死他！”

“好好一個郡安王府被你搞得烏煙瘴氣，清瀾跟了你那麼多年，你成日連個正形都沒有，回頭就應該讓清瀾同你和離，正好還沒了累贅！”

齊仲愷聽到這句話不幹了，“爹！您到底是向著哪兒邊的啊，我才是您親兒子！您就不能盼著我點兒好！”

老太爺趁著齊仲愷停下說話，抬步往前一拐杖揮在了齊仲愷背上，“我盼你什麼好，你看看你做出來的都是什麼事！清瀾今日若有個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

齊仲愷後背一陣劇痛，臉上都是老太爺的唾沫星子，忙見縫插針道，“您老先別激動！清瀾好好的，已經生了，母子平安！您別打我了，我知道錯了，之前我不也是想讓您抱孫子嘛，誰知道那人是個騙子！”

聞言，老太爺的火氣才稍有緩和，“你也知道是騙子？”

齊仲愷一邊揉著後背，一邊小心翼翼地將拐杖從老太爺手中抽出來，“這不是全靠這小丫頭，不愧是大哥家的，就是有出息，一眼就看出了那巫師是個騙子，還看出了清瀾懷的是男孩，您說神不神！”

接著，齊仲愷就把剛剛發生的事繪聲繪色給老太爺講了一遍，成功轉移了老太爺的注意力。

聽罷，老太爺的目光落在了旁邊看熱鬧的齊毓身上。

蘇紅錦忙走過來，一副親熱模樣摟著齊毓，“父親，還沒跟您說呢，妾身將毓兒從道觀接回來了。”

老太爺讚許的點了點頭，“小小年紀便吃了不少的苦，不錯，不錯，之後有空多來爺爺這兒來，陪爺爺下下棋。”

齊毓乖巧點頭，“好。”

齊文秀恨得牙根癢癢，在旁邊小聲嘟囔著，“她個鄉野裏回來的臭丫頭有什麼好的，怎麼一個兩個都把她當成香餑餑。”

一場鬧劇結束，眨眼便過了一個多時辰。

“行了，今夜都沒休息好，回去好好休息，明日早膳都不必來問安了。”

蘇紅錦匆匆忙忙吩咐了兩句，就帶著齊文秀離去。

路上，齊文秀老大不滿意，“娘！你剛剛看到爺爺和大哥他們對齊毓的態度沒，他們對我可從沒那麼好過，再這樣下去我還怎麼在王府裏待！”

蘇紅錦操心著另外一樁事，顧不上安撫齊文秀，“都跟你說了多少次了，沉住氣，這些都是小事。齊毓才回來了兩日你著急什麼，更何況過些日子你就是攝政王妃了，區區一個齊毓怎麼可能影響的到你。”

提起攝政王，齊文秀心情才好了起來，“對啊，我過幾日可就是攝政王妃了，她算什麼！”

“你知道就好，回去好好睡你的覺，娘還有些其他事。”

說罷，蘇紅錦就快步入了芳華閣。

“蘇嬤嬤如何了？”

丫鬟立馬回話，“奴婢瞧著還是不太好，您走後蘇嬤嬤就回了屋，可剛進去沒多久就又一臉慌亂的跑出來，非說茹娘在裏麵，現在還沒緩過來呢。”

“沒用的東西，差點就壞了我的大事。”

蘇紅錦滿臉不快，“把蘇嬤嬤給我叫過來，你去門口盯著，別讓人來打攪。”

“是。”

不多時，臉色蒼白的蘇嬤嬤就走了過來，“夫人，我那屋子真的不對勁，我真的看到了......”

蘇紅錦坐在主位之上，按了按眉心，“人都死了那麼多年了，就算是她回來了又能怎麼樣？你不是還好好的嗎？”

蘇嬤嬤呼吸急促，“可畢竟當年......”

“當年什麼？”

蘇紅錦起身到了門口，朝著外麵看了兩眼，確定沒人後才不緊不慢的走回來，“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這些事你本該咽死在肚子裏的。”

蘇嬤嬤緊緊攥著衣袖，“老奴知道的，隻是今夜老奴真的看到了鬼影，還是個女鬼，隻可能是她找回來了，她回來找我們報仇......”

“夠了！”

蘇紅錦厲聲開口，眸中殺意漸起，“說起來你也跟在我身邊好多年了，我一直都對你不錯吧？”

蘇嬤嬤毫無察覺，隻是怔怔的點了點頭，“老奴是從小看著您長大的，心裏啊早就把您當成自己親女兒了。”

她眨了眨眼，“您怎麼突然說起這個了？”

“沒什麼，就是隨口一提。”

蘇紅錦走到了蘇嬤嬤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