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天賜走後,沈朝陽才緩緩開口,“阿白,你這樣做會不會......”
“不會!”
還不等沈朝陽說完,沈既白就給出了答案。
“爺爺,我做事你還不放心嗎?我自有分寸,若不是看在您的麵子上,天明集團我都給它端了,近幾年他們譚家越來越明目張膽,目無法紀,就算我什麼都不做,他們受罰也是遲早的事。”
沈既白冷哼道,深色的瞳孔如同外麵的黑夜般寧靜與神秘。
沈朝陽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哎,譚家這兩年確實有些過分,我也對老譚旁敲側擊過幾次,並沒有什麼用。”
他想起了年輕時倆人一起暢談理想與抱負的時刻,沒想到老了老了會變成這樣!
“所以,這件事是他們咎由自取,況且這是我做的,與您更沒有半毛錢關係!”
看到爺爺有些自責與無能為力,沈既白忍不住安慰。
“還有,當年叱吒海州的沈朝陽哪去了,爺爺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了?”
沈既白不由得吐槽,當年教訓自己的時候心可狠著呢!
“哎,老嘍~”
沈朝陽似乎想到了什麼,轉身向臥室走去。
“對了,我想瑤瑤了,明天讓她來家裏吃飯。”
說完頭也不回的進了房間。
看著爺爺孤獨的背影,沈既白知道,他是想奶奶了。
爺爺和奶奶感情一直很好,自從前幾年一場大病整個人被掏空,人也走了,爺爺雖沒說什麼,可總會時不時地想起奶奶,每當這個時候,他總會將自己關在房間裏。
沈既白看在眼裏,心裏也莫名的傷感與煩躁......
他再厲害,仍舊抵擋不住病魔,每當這個時候總會顯得特別無力......
嗡嗡~
【既白,你來了沒?兄弟們都到了,就差你了!】
是左楚發來的微信。
沈既白收起手機,徑直朝著那輛蘭博基尼走去,緊接著‘轟’的一聲,車子便不見了。
金樽。
海州最豪華的娛樂會所。
“聽說,宏遠科技的朱總是你動的手腳?”左楚摟著一個衣著暴漏,身材凹凸有致的女子說道。
“怎麼,有意見?”
沈既白拿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左楚與葉城對視了一眼。
這家夥心情不好,火藥味太足了!
“不敢,不敢,我怎麼敢有意見!宏遠科技的那個朱總,我早就看他不順眼了,出了名的老色鬼,隻要他看上的女人就沒一個能逃掉的!”
“你不也一樣!”
沈既白不聲不響的回懟。
左楚......
“既白,你可以打我,罵我,但絕不能侮辱我!你怎麼能拿他那樣的人渣和我比,我這可都是真愛,而且她們都是自願的,那能一樣嘛!”
左楚委屈巴巴地說道。
一直沒說話的葉城扯了扯嘴角,扶了扶鼻子上那副金絲框眼鏡,“我怎麼聽說你是為了一個小助理?”
“什麼?小助理?這麼勁爆的消息,阿城你怎麼不早說啊?”
剛才還滿腹委屈的左楚立馬來了精神。
沈既白沒有否認,“你消息倒是靈通!
“真的!既白你可以啊,進步了!為了一個小助理直接廢了老朱一雙手,夠狠!我喜歡!”
左楚則像磕了藥一樣,一雙桃花眼都放著興奮的光芒。
沈既白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我們沈家出了名的護短,不光是她,就算換做我們公司的任何一名職工,我都會這樣做!”
“況且,你以為我隻是為了維護一個小助理?”
沈既白像看傻缺一樣看著左楚。
“我當然知道不是!我好奇的是,你居然親自去辦的這件事,如果你的員工都受到騷擾,那你會一個一個親自去解決嗎?”
左楚的話在沈既白聽來就是白癡,索性不搭理他。
可左楚似乎嗅到貓膩般,一臉賤笑,“既白,要不要哥們兒幫你安排?”說完還不忘挑挑自己那對跳脫的眉毛。
“左楚!”
沈既白臉色一沉,聲音冷冽充滿了警告,“四年前的教訓你是不是忘了?”
此話一出,包間裏瞬間安靜下來,左楚更是臉色一變,“既白,我錯了,我開玩笑的~”
四年前,他為了給好友開葷,偷偷安排了一個女人給沈既白,誰知第二天這個女人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了,直到今天都沒找到人!
被暗算的沈既白一氣之下便讓左楚去非洲待著整整一年。
“這一點都不好笑!”他沉著臉,一字一字地說道,之後站起來頭也不回地離開。
一直沒開口的葉城也一臉嚴肅,“阿楚,你難道忘了既白最討厭這樣,四年前吸取的教訓還不夠?”
一想到在非洲的經曆,左楚就一臉抗拒,:“阿城,我真的錯了,我這不也是擔心既白,怕他憋壞了嗎?”
“哎,你啊你,怪不得人家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既白走到這一步多不容易,要是因為這種小事而前功盡棄,你覺得值嗎?”
......
海州市看守所。
譚天賜利用關係給譚明明弄了個單間。
此時的譚明明早已沒有了剛開始意氣風發,蓬頭垢麵活脫脫一個精神病患者。
平日裏囂張跋扈的雙眸此時也變得空洞無神,仿佛整個靈魂都被抽走了!
直到看見譚天賜的到來,眼睛才漸漸有了光芒和希望,“爺爺,爺爺,怎麼樣,怎麼樣?我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譚明明緊緊地握著爺爺的手,身體不停地顫抖,眼睛裏充滿了期待!
麵對孫女那渴望的眼神,譚天賜有些不忍,“明明,爺爺對不起你!”
譚明明仿佛聽到了心碎的聲音,自己唯一的希望就這樣破滅了......
她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整個人都後退了幾步,然後癱坐在地上,眼中充滿了不甘與害怕!
看著孫女的模樣,譚天賜也是心疼地無以複加,之後便把昨天晚上在沈宅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譚明明。
“爺爺給你說過,不要在沈既白身上動任何歪心思,你就是不聽啊......”譚天賜也是恨鐵不成鋼。
“不!”
譚明明瞪大雙眼,像個潑婦一樣嘶吼。
“爺爺,這根本不怪我!要怪就怪陳司瑤那個賤貨,要不是她,沈既白一定會喜歡我的!”
“都是因為陳司瑤,要不是她,我也不會變成這樣!”
譚明明恨得牙癢癢,壓根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這樣吧,爺爺你去把陳司瑤綁了,然後威脅沈既白,那麼什麼事情都迎刃而解了!”
“啪!”
清脆的聲音回蕩在空曠陰冷的房間,因太過用力,譚天賜的手還在隱隱作痛。
譚明明更是直接被一巴掌打倒在地,半天沒有動彈。
“譚明明,你清醒一點吧!”譚天賜歎氣,“就算都怪那個叫陳司瑤的,可你混亂的私生活和綁架別人總不是怪她吧!爺爺早就給你說過,要低調低調,你就是不聽,現在好了吧!”
譚明明捂著麻木的臉頰,不可思議地看向爺爺,眼淚不自覺的往下流,“爺爺,你打我!你還怪我,你走,你走,我再也不要見到你!”
“走......”
她扯著嗓子,拚盡全力。
譚天賜走後,譚明明蜷縮在角落,雙手緊攥,長長的指甲嵌進肉裏都不曾察覺,她緩緩抬起頭,看著高處那狹小窗戶透過來的光,眼睛裏充滿了毒辣,“陳司瑤,你等著,我所受的罪,一定讓你十倍百倍的償還!不弄死你,我就不叫譚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