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緒夢的話音落下,在場眾人臉色都變了變。
在圈子內,盛傳,陸景淮之所以和沈姝顏結婚是因為她長了一張和林緒夢極為相似的臉,沈姝顏站在一旁,臉上血色盡失,似乎自己一直盡力保持的尊嚴在這一刻,全數蕩然無存。
陸母看著沈姝顏一句話也不敢說的樣子,恨鐵不成鋼,她眯眼,冷聲說道。
“麵貌不過是皮囊罷了,人活著,自然還是有一個幹淨的內心最為重要,行了,時間不早了,都上桌吃飯吧。”
陸母率先入座,坐在主位,陸景淮緊跟著坐下,林緒夢挨著陸景淮坐下之後,才像是反應過來了一樣,抬眼看著沈姝顏,臉上滿是歉意。
“抱歉,姝顏,我坐在景淮身邊習慣了,不然......”
她的視線放在他們對麵的位置上,沈姝顏皺眉,還想說什麼,陸景淮已經發話。
“很快就要離婚了,坐哪裏不一樣?總不至於拿著自己陸家少奶奶的身份在這裏作威作福吧?也要看看自己夠不夠格!”
沈姝顏細長的指甲嵌入掌心,她沒錯過林緒夢臉上一閃而過的得意,她咬住唇,開口說道。
“但至少我現在還是陸家少奶奶。”
隻要他們一天沒離婚,她就一天是陸家少奶奶,她林緒夢就一天是小三。
“嗬,很快就不是了。”
陸景淮的話說的難聽,但多少顧及陸母在場,隻是他正眼再沒看過一眼沈姝顏,她坐在他們兩個人對麵,整個人毫無胃口。
林緒夢看著她的樣子,彎唇,笑了笑,開口說道。
“姝顏,你鋼琴談的很好啊,前段時間你在維也納彈鋼琴,圈裏的人都傳瘋了你的照片,說是有漂亮妹妹,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看見你再談一次啊?”
沈姝顏慌忙看向陸景淮,陸家家教嚴格,她自從嫁進來就再也沒出去工作過,但是前段時間,母親病重,她又不想再問陸景淮要錢,隻能想出這樣的辦法。
隻是,她自以為把事情做的隱蔽,卻沒想到,會被林緒夢以這樣的方式揭露出來。
陸景淮臉色難看。
“還真是丟人現眼。”
林緒夢捂住嘴,水靈靈的大眼睛晃來晃去,勾人心魄。
“景淮,是不是我說錯了什麼了?”
“你沒錯,隻是有些人,貪婪得讓人惡心罷了。”
這個有些人,說的還能是誰?沈姝顏感受到自己的心臟一陣收縮,陣陣刺痛傳入胃中,她手放在胃部,極力抵著,仿佛這樣就能減緩一些疼痛。
林緒夢把一塊雞翅夾進陸景淮的碗中,沈姝顏眼前有些發黑,卻還是看見男人夾起雞翅吃了起來,她的胃痛的更厲害,連帶著腦殼都跟著一起痛了起來。
沈姝顏記得,陸景淮有潔癖,很嚴重,嚴重到家裏的碗筷碟子都是分開的,她甚至不能碰一下,有一次她給陸景淮夾了一塊蔬菜,他直接離席,從那以後,沈姝顏再沒敢給他夾過菜。
原來,他的潔癖隻是分人罷了。
沈姝顏胃部翻湧的厲害,她已經吃不下一口東西,林緒夢卻像是故意的一樣,把手邊上的紅燒肉推了過來。
“姝顏,這個紅燒肉燒的特別好,你要不要嘗一嘗?”
女人臉上帶著笑意,眼中似有星光閃爍,人畜無害的模樣卻偏偏讓沈姝顏覺得一陣惡寒,她身上冷汗直冒。
沈姝顏剛想拒絕,卻發現陸景淮正在盯著她,她顫抖著筷子,不知怎麼想的,夾起一筷子紅燒肉,卻在聞到味道的時候胃部上湧,整個人往洗手間跑過去。
林緒夢勾唇,剛想扮演好姐姐的模樣,那邊的陸母徑直起身,低呼出聲。
“她這樣,該不是懷孕了吧?上次流產也有一段時間了,我一直讓管家送養身體的中藥過去,這算算時間,也是該差不多了。”
沈姝顏回來坐下,陸母一轉剛才的態度,給她倒了杯水,柔聲說道。
“你吐成這樣,該不是有孩子了吧?要我說,你們兩個人還年輕,現在生一個,倒是也方便,產後恢複快,又是陸家的嫡長子,各方麵得到的都會是最好的。”
陸母的話不知道是在諷刺誰,林緒夢聽見嫡長子這種話,臉上笑容瞬間消失。
隻要沈姝顏不離婚,她就永遠是小三,那個孩子就永遠是見不得光的私生子。
林緒夢咬緊牙關,剛想說什麼,卻發現陸景淮目光深深,盯著沈姝顏的眼神似乎也在試探,她是不是真的懷孕了。
林緒夢心裏咯噔了一下。
沈姝顏坐在位置上,手放在胃部,神情恍惚了一瞬,這裏會有個孩子嗎?
是她和陸景淮的孩子?
她抬頭,和陸景淮對上視線,男人表情淡淡,盯著她腹部的眼神讓她看不清意圖,隻是,這一刻,沈姝顏覺得,陸景淮也許也是希望她能懷上一個孩子的。
如果她懷孕了,是不是就不用離婚,是不是他們兩個人就能回到之前的狀態。
沈姝顏的思緒不由得有些飄遠了。
兩個人的樣子落在在座其他人的眼中,卻偏偏多了幾分曖昧。
陸母不由得鄙夷地看了一眼林緒夢,後者咬住下唇,也不由得有些心慌,她伸手掐了一下旁邊坐著的洲洲,小孩子哭出聲來才讓在座的眾人恍然若夢,林緒夢讓保姆把孩子抱走,仿佛不經意地開口說道。
“洲洲可能是從小被我帶在國外的原因,一直不太愛說話,所以我想把他送去這邊的幼兒園,多接觸一些同齡人,應該會好的快一點。”
陸景淮點頭。
“送去上幼兒園也好,明天讓秘書那邊辦手續就好了。”
林緒夢細眉微皺。
“景淮,我之前看好的那家公立幼兒園質量、環境都不錯,洲洲去上了一節課,體驗也很不錯,隻是過去的話需要戶口。”
但是這樣的話,就必須要讓陸景淮和沈姝顏離婚,和她結婚之後,才能把洲洲的戶口遷過來,否則的話,洲洲沒辦法念這所公立幼兒園。
林緒夢話裏話外,無非是在催促陸景淮盡快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