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羽啊,你快來醫院,你兒子把人家醫生搞哭啦!」
在醫院照顧我媽的張姨打電話給我,說話語無倫次。
我兒子是個皮的,但我也沒想到他還能把人家醫生給搞哭了啊!
我火急繚亂地往醫院趕,病房門口的哭聲撕心裂肺,一群人圍著一個地方指指點點。
這醫生哭起來怎麼這麼像我兒子呢?
「林君瑞!」
我心裏一咯噔,擠開人群跑進去,就看見扯著一個白大褂東翻西滾的兒子。
好消息是,我兒子沒把人欺負哭。
壞消息是,把我兒子欺負哭那人是我那“早死”了五年的前男友,也是我兒子的親爹。
我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季年怎麼在這個醫院裏?
我那風風火火談了十年的前任。
我和季年自小認識,又是青梅竹馬,從小學到大學,一直都是同個學校。
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從初中確認男女朋友關係後我們就一直是別人眼中的神仙眷侶,愛情的象征。
別人都說季年溫和有禮,隻有我知道那都是個屁!他是學校裏的高嶺之花,內地裏毒舌又腹黑,是個人都會被他嘴一句。
而我臉皮厚心又大,這才和他走到一起,開啟了好一段甜甜蜜蜜的時光。
至於後來為什麼分手,隻能說往事如煙,不堪回首。
五年後再次重逢,麵對他的冷嘲熱諷,我微笑著回答:「啊對對對,您還有事嗎?」
他會毒舌嘴人,我會陰陽怪氣,如果不是我媽身體要緊,我們對罵還不知道誰輸誰贏呢!
我媽出了車禍,直到現在還沒醒。
病房裏的護士慌張走出來說我媽心電圖出了問題,叫季年進去看看。
我也慌了,走進病房裏又手足無措,再看向季年,他正慢條斯理地在戴手套。
「季醫生,你這烏龜的速度,手套穿好,我媽都鬼門關走好幾回了......」
話沒說完,他橫我一眼,臉臭的像吃了屎一樣,把我推出病房:「你靠嘴救人?出去!」
我被推的一個踉蹌,背後是椅子和我的好大兒。
而我的好大兒看我這身軀就飛速閃開了,我的屁股和鐵椅子發出砰的一聲,疼得我齜牙咧嘴。
兒子,你可真是我親兒子!
等了有好一會兒,季年出來了,他摘下眼鏡走到我麵前居高臨下地望著我。
「沒什麼大事,打幾瓶點滴就行了。」
我不服他這站位,嗖地站起來,站的有點猛,腦袋和他下巴相撞發出一聲悶響。
好痛!
他的手下意識護住我,聽著他輕嘶一聲,我腦袋一抽,決定先發製人:「我就是單純想站起來沒找好站位,可沒有什麼故意報複!」
「叔叔,我可以作證,我媽真的不記仇,雖然她得罪的人老多,但我媽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呢,你快放開她吧。」
「林君瑞,你給老娘閉嘴!」
真真是我的好大兒啊,我特麼啥時候得罪人了,那都是別人欠老娘錢好吧!
也怪我平日手欠,看見欠錢不還的就想給他一個大嘴巴子,都把我好大兒給帶壞了。
「也是,就這愛碰瓷的毛病,不愁不會得罪人。」季年的嘴巴功力完全不減當年,一如既往地毒!
「啊對對對。」
我嗬嗬一笑,也不想辯解太多。
畢竟在他眼裏,我可能一直就是拜金又虛偽吧,隻是現在多了個不會做人的惡名罷了。
不過也無所謂,反正以後也不一定會見到了,惹不起,我林舒羽難道還躲不起嗎?
今晚就帶我媽換醫院住,堅決不來這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