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司徒家別墅群。
司徒家大宴,整個街道張燈結彩,好不熱鬧。
路邊停滿豪車,無數身著西裝戴著耳機的保安排排站著。
蕭筱穿著一身雪白的禮服,拿著請柬,步行至門口。
剛把請柬遞上,一個身著華貴的女子從她身旁經過,停下腳步上下掃了她兩眼,砸吧著嘴,毫不掩飾的鄙夷道,“嘖,這不是那誰,蕭什麼嘛?一個破賣魚的,咋能到這種場合來?咦,好重的魚腥味兒......”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蕭筱的大姐,蕭藝霏。拋下一句話後,蕭藝霏就滿臉嫌棄的快步走開,甚至懶得多和她說半句話。
蕭筱心裏委屈。
蕭藝霏說的何嘗不是?
她現在身上的禮服正是父母借錢買來的。
為的就是在宴會上能夠吸引司徒家大少爺的注意。
曾經她也是天之驕子,如今卻被說成一個臭賣魚的。
曾經的好姐妹,如今卻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或許是聽見蕭藝霏的話,檢查請柬的人不耐煩的接過請柬,反反複複的檢查了好幾遍,又讓人搜了蕭筱的身,這才把她放了進去。
蕭筱心裏愈發酸楚,可想到以死相逼的父母,她隻能噙著淚、忍氣吞聲的走了進去......
晚宴開始。
燈光閃爍,舞池中光鮮亮麗的所謂上層人士推杯換盞。
蕭筱已經盡量的縮在角落。
她想過,隻是嘴上答應父母來,來了後就劃個水,一會兒就走了。
即便如此,她的出現還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又或許說,是有人刻意讓別人注意到她。
蕭藝霏和幾個端著紅酒杯的女子走到蕭筱身前,“特意”給她們介紹到,“你們看看,這就是蕭筱,就農貿市場賣魚的那個。嘖嘖,怪可憐的呢。”
“賣魚的?賣魚的怎麼到這兒來的?我們這是高級宴會!我就說咋聞到一股濃濃的腥臭味兒呢!”
“我看是騷臭味兒吧......”
蕭藝霏和幾人笑得前俯後仰。
突然,蕭藝霏故意手一抖,一杯紅酒潑到了蕭筱身上。
“啊!我怎麼這麼不小心!”蕭筱故作驚訝,連忙捂著嘴,“這麼貴的酒就這麼灑了......真是糟踐了!”
蕭筱憤怒起身,吼道,“蕭藝霏!你別太過分!”
這一刻,蕭筱多麼希望那個男人能在自己身邊。可舉目四望,遲遲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也是,司徒家的宴會沒有請柬怎麼可能進得來?
蕭筱這邊的爭吵很快引起了大家的注意,不斷有人圍過來,但都無一例外的站到蕭藝霏這邊,跟著數落起蕭筱來。
委屈、惡心、憤怒......無數種情緒交織著衝撞著蕭筱的腦海。
正這時,一件衣服突然披到蕭筱身上,擋住了被紅酒打濕的地方。
也幾乎在同一時間,一記響亮的巴掌聲讓眾人呆愣住!
“聒噪!”
張青木一巴掌將蕭藝霏直接打倒在地,臉上出現了通紅的五個手指印。
蕭藝霏腦子裏嗡嗡作響,瞪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他是誰?
怎麼回事?
驚訝大過於疼痛,以至於遲疑了好一會兒蕭藝霏才開始嚎叫。
“什麼人敢在我司徒家的宴會上鬧事!”
一個身姿挺拔身著西服的男人從二樓走了下來,所到之處,眾人皆往兩旁退去,畢恭畢敬的稱呼一聲司徒少爺。
張青木把蕭筱往身後一護,淡然回道,“雲城張家,長子,張青木!”
張青木三個字一出,滿座嘩然!
隨之而來的又是一陣大笑。
“張家?雲城張家?什麼時候下水道裏的老鼠也能竄上台麵了?”
“張家不是在十年前都已經被滅了麼?張家長子?那個家裏一出事就不知道躲那兒去的廢物?”
“哈哈哈,這是不是司徒公子給我們安排的小節目?這家夥扮演的是一個乞丐吧?倒是挺符合張家氣質的哈?張家這一身下水道味兒可不是那麼好演的,不在下水道生活個十幾年都沒那氣質!”
嘲諷如潮水,陣陣襲來。
蕭筱麵色如土,扯著張青木的衣角。
她期待張青木會來,但又沒想到他真的會來。
但現在,她隻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倒是張青木仍舊風輕雲淡,隻是笑笑,“張青木特為司徒家,以及雲城四大家族備上薄禮一份!”
“就他?還帶了禮物?”
司徒大少緊盯著張青木,聞言也忍不住冷笑,“就你?果然張家的脊梁斷了!我還以為當年能逃過滅門之災的人至少有點智商。現在看來,你們張家不僅斷了脊梁,是窩在下水道裏老鼠,還是腦殘!”
張青木沒有說話,大手一揮!
轟!
地麵一顫。
在眾人的驚詫中,四口棺材重重的落到舞池之中!
他要送的禮,是棺材?
張青木笑了,笑得無比瘮人。他看著司徒長子,“當年張家大禍,你司徒家也有份吧?司徒老兒在那兒?跪下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