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努力?
白茉隻想笑。
這三年,周勵成吃她的用她的,在家不是打遊戲就是和人網聊,就連工作,還是托人花錢找關係塞進去的。
“讓你領導看清你是個什麼貨色,免得像你這種社會渣滓,也配進體製?”
“你信不信我......”
“兩個小時,我要收到十五萬轉賬,少一分,我就繼續發,”白茉語氣很淡,“你拖一個小時,我就多算點,周勵成,你不會想知道你到底欠我多少。”
在那頭周勵成噴出臟話前,白茉就率先掐斷了電話。
隨後,找了一家店慢慢等消息。
兩個小時後,轉賬還沒到。
白茉直接發送了新證據過去。
沒一會,周勵成電話就過來了:“白茉,你!”
“我說了,晚一會,就有新證據發送過去,”白茉打斷他話,“我給你五分鐘,十五萬,一分不少。”
隔著手機,白茉都能想象出周勵成臉色多難看。
他終於明白白茉不是開玩笑。
“勵成哥,怎麼辦啊?”季夏一直聽著兩人電話,此時也心急如焚。
不過這點擔心,不過是怕扯出蘿卜帶出泥。白茉要真追究起來,恐怕她也跑不了。
“怎麼辦,”周勵成臉色咬牙切齒,“除了給她轉錢,能有什麼辦法?你身上有多少,快點,都轉進我卡裏。”
季夏不願意了:“我身上哪有錢啊,勵成哥,你和白茉姐在一起三年,她不會那麼狠心的......”
白茉要的可是十五萬,她那點存款,杯水車薪夠幹嘛的。
周勵成已經走投無路了,白茉這個瘋女人,是要徹底和他撕破臉,她要再發點什麼過去,恐怕他這份好不容易才有的工作就要徹底泡湯了!
“季夏,別以為你能摘幹淨,”周勵成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眼下這對狗男女終於撕破臉,圖窮匕見,“不想事情鬧大,就把這一年老子給你花的錢給我全部吐幹淨。”
一分鐘後,白茉收到了十五萬轉賬。
附贈留言:記住你說的話。
白茉冷眼看了半晌,心裏有些微的滯澀,就當幾年青春喂了狗,真算下來,她也沒損失什麼。
把剩下證據全部收集起來發送過去,白茉起身走了出去。
一出去,一輛低調的賓利攔住了她的去路。
車窗搖下,秦聿言那張臉露了出來,饒有興味衝白茉打了個招呼:“白秘書,真巧。”
“秦總好興致,”白茉麵無表情看他,“不待在公司,反而跟蹤自己的秘書。”
“我的秘書私自翹班,身為她的老板,我有責任知道她的去向。”
“我遞交了請假申請。”
“我駁回了。”
一口氣堵的白茉差點喘不上來。
“白秘書,你電話來了,”秦聿言手臂搭在車窗上,從兜裏掏出煙盒咬了一根在薄唇間點燃,提醒她,“不接嗎?”
白茉低頭,這次打她電話的不是別人,是白父。
電話內容不用接,她都能猜到。
剛才打了一場勝仗的喜悅迅速退下,白茉有些疲憊閉眼:“秦總,你很閑嗎?”
“還好,怎麼了?”
“既然閑,那就順便送我一程吧。”
秦聿言也沒推辭,等白茉上車後,他突然傾身過去。
白茉頓時警鈴大作,防備看他:“幹嘛?”
“安全帶,”哢嚓一聲,秦聿言已經重新坐了回去,“白秘書,你太大驚小怪了。”
他握著方向盤,似笑非笑:“我可不想因為這種事被扣分。”
白茉詞窮,麵對秦聿言,她好像說再多都是蒼白的。
剩下的時間,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
除了白茉的手機在距離的接近變得更加急促,到最後,已經是掛斷就立馬打來。
那十五萬跟白誌勇欠的數目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即便這次白茉替他解決了,就真的保證沒有下次了?
秦聿言仿佛知道她想什麼:“缺錢?”
白茉沒說話。
“我說了,我能以私人名義借你,你可以考慮一下。”
白茉嘴角掀起抹嘲弄的笑:“秦總,你喜歡我?”
秦聿言沒看她,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你借我錢的條件是什麼?”她嗓音有些悶,一種輕微的窒息感慢慢籠罩了她的心頭,“陪你再睡一次?”
她到底是怎麼把自己過成現在這樣的?
她上了一個還算好的大學,父母說女孩子讀書無用,她就勤工儉學,沒要過他們一分錢。甚至白偉智結婚時家裏給他買房裝修,白茉自己還掏了二十萬。
這些年她累死累活,反芻家裏,養周勵成讓他好好考工,幾乎所有人都在她的付出下過上了滿意的生活,隻有白茉自己,被壓的喘不上氣來。
她吸了吸鼻子,不想在秦聿言麵前丟臉。
一張紙被遞到她麵前。
秦聿言沒有回頭,難得收了調笑:“哭什麼。”
“不願意就不願意,沒人逼迫你。”
“而且,白茉,你是不是想太多了,”他慢悠悠說,“萬一我借你,是真的看你可憐,想幫你呢?”
“你哪有那麼好心。”大概是剛哭過,白茉也懶得糾結丟不丟臉這個問題,甕聲甕氣嘟囔一句。
秦聿言輕笑一聲,沒說話了。
哭過之後,白茉心情依舊不是很好。
還有一大堆爛攤子等著她去解決。
“知道我為什麼當初選擇你做我的秘書嗎?”
車極速馳過,在心跳緩慢升高的轟鳴聲中,秦聿言的聲音沒有任何失真:“你很像最初的我。”
白茉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哪和秦聿言像,一個天之驕子,一個一塌糊塗,兩者的生活更像是一條平行線,唯一產生變故的是那一次酒後亂性。
“不信?”秦聿言睨她一眼,“說實話,我也不信。”
“但就是那麼巧,我接管秦氏時,年紀和你那時差不多,”秦聿言像是想到什麼,哼笑一聲,“公司的那群老狐狸,一個比一個難纏,不服我一個剛進公司的毛頭小子。”
“可你很快就讓公司市值翻倍。”白茉笑了下,當時她剛畢業,為工作焦頭爛額,隻是隨意遞出去的一份簡曆,就這樣被錄上。
她在學校時已經聽過無數次關於秦聿言的榮光。
一隻餓狼,被他看上的東西隻會拆入腹中,他是s市的一個奇跡,秦氏有今天,他功不可沒。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當你的秘書嗎?”
秦聿言等著她繼續說。
“你當時開的薪水很可觀,是同行業中最高的那一檔次,我缺錢,所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