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進了審訊室,“走吧。”
洛錦顏被帶走,還以為自己能出去了。
直到看到陰冷的監獄門,才驚覺有些不對。
“警官,這是什麼意思,我還不能出去嗎?”
洛錦顏一陣心驚,感到背後發涼。
警察打開一間牢房,語氣冷漠,“你砸傷未婚夫,涉嫌謀殺,上邊還有細節要審問,哪有這麼快出去!”
說著,把洛錦顏推進了牢房。
哢嗒聲重新響起,監獄門關上了。
洛錦顏撲上去抓住窗門,高聲叫道:“警官,警官!”
但再也沒有回應。
洛錦顏麵色瞬間發白,順著牢門滑坐到地上。
她不傻,明白這其中一定是蕭景瀾動了手腳,否則正當防衛怎麼會被關進牢房?
實在可笑至極。
洛錦顏有些焦灼,也不知道蕭景瀾打算關她多久,母親和弟弟發現她沒回去,會不會著急。
正發呆時,後麵傳來一道女人的笑聲,回蕩在空間裏幽深得令人毛骨悚然。
“喲,來新人了。”
洛錦顏這才注意到角落裏有一個穿著囚服的女人,正慢慢朝她走來。
女人頭發毛躁枯萎,臉上顏色灰敗,赤囉囉的目光讓人十分不適。
“哎喲,怎麼不說話呢?”女人咯咯笑著,來到洛錦顏麵前,一伸手就扯向她的衣領。
洛錦顏受到驚嚇,驀地站起身繃緊了身體,身側的雙手不自覺握拳。
“你想幹什麼?”
女人嗤嗤笑著,手依舊沒放開她的衣領,另一隻手則掐住她臉蛋,一路往下捏。
“瞧瞧這水靈靈的臉蛋,光滑份嫩的,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姑娘。”
洛錦顏感受到那隻滑膩的手在摸自己的臉,隻覺得一陣惡心,伸手要打掉,女人靈活地躲開了,接著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嘖嘖叫出聲:“看看我發現了什麼?”
她盯著洛錦顏鎖骨上的曖昧紅痕,露出嘲諷的笑聲。
“原來是個小賤人啊,是為了男人才犯事的吧,剛才我都聽到了。”
“怎麼,被捉奸了,還是被強了?進行到哪一步了?”
洛錦顏看著女人可怖的臉逐漸放大在眼前,帶著腥臭的呼吸噴在臉上,當即胃裏一陣陣泛起酸水,惡心想吐。
“放開我!”
她忍無可忍,用力甩開女人抓著衣領的手。
“都是女人,你何必為難我,況且我是被欺負的那一方,你不必陰陽怪氣!”
女人趔趄著後退兩步,怒從心頭起,衝上去照著洛錦顏的臉扇了兩個耳光。
“我管你是怎麼進來的,我就是要看著你哭,被我狠狠弄哭才好呢!”
洛錦顏臉上火辣辣,嘴角也浸出了血腥味。
眼看女人要再次動手,這時外麵有警察路過,厲聲阻喝道,“禁止毆打嫌犯!”
牢門打開,洛錦顏被帶出去處理傷口。
即使走遠了還能聽到女人囂張瘋狂的罵聲。
警局大廳。
洛錦顏坐在長椅上,手扶著冰袋敷嘴角,凝神深思,隻是沒想到,剛才那抹熟悉的修長身影會再次出現在視野中。
蕭霆琛冷冽的視線和洛錦對上時,同樣愕住了。
後者神情默然,麵無表情移開目光,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一般,但抓著冰袋的手指卻驟然縮緊。
這女人,居然裝作不認識自己。
蕭霆琛唇邊勾起一絲弧度,轉頭吩咐身邊的人。
“把陸朝陽保釋出去,一切都要安排妥當。”
隨後,轉身走向長椅來到女人麵前,居高臨下俯視著她。
“裝沒看見,是不好意思,還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淡淡的低沉男聲在頭頂響起。
洛錦顏心頭微微一顫,她仰起柏皙的脖頸,視線淡漠地與男人對視,卻倔強地不肯說一句話。
蕭霆琛眼睛微眯,伸手探向她發頂,察覺到她的抗拒輕輕觸了觸後收回來。
“為什麼會在這,臉又是怎麼回事?”
難怪之前打電話她沒接,原來是進局子了。
聽到男人關心自己,洛錦顏繃不住,眼底氤氳起一點熱意,但還是極力壓製下去。
原來之前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警局?
洛錦顏聲音酸澀,語帶諷刺:“還不是蕭景瀾做的好事。”
蕭霆琛眉峰一凜。
一番了解後,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混賬東西!”
那頭,助理早就有眼力見地把警察叫過來了。
看到蕭霆琛,警察點頭哈腰地打招呼。
“把洛錦顏放了,這件事是我侄子的錯。”蕭霆琛神色冷淡,一雙鋒利的鳳眸寒凜深邃,令人心生懼意。
警察小心翼翼地開口:“蕭總,可是蕭少爺那邊......我們實在不敢放人啊。”
蕭霆琛臉又冷了幾分,聲線寒涼極具壓迫性,對助理道:“把事情辦好。”
助理立刻點頭,帶著警察到一邊說話。
不到五分鐘,警察就過來熱情地送蕭霆琛和洛錦顏出了警局大廳。
台階上,蕭霆琛瞥見女人紅腫的嘴角,伸手要撫上去。
誰知洛錦顏身體一顫,下意識別過頭,根本不肯給他碰。
“怎麼,出來了還不開心?”
洛錦顏猝然停下腳步,不肯再挪動腳步。
一想起蕭霆琛毫不猶豫放開自己接聽陸雨菲的電話,她就覺得心口像堵著一根刺,痛得呼吸壓抑困難。
他最在意的是陸雨菲。
而她又算什麼,一個偶然碰到順手幫了一把的玩物女人?
蕭霆琛見她倔強,伸手抓過她掌心捏了一把,意外地放柔了聲線:“還想待在這裏被人欺負?說不定下次帶你去的就是關押男人的牢房了。”
洛錦顏想起監獄裏女人陰森張狂的臉,掙紮一秒,還是說服了自己。
“謝謝學長帶我出來。”
上了車,助理吩咐司機出發。
一路沉悶,無話可說。
蕭霆琛意外地瞥了幾次女人漂亮的側顏,像是終於感知到了什麼。
到家樓下後,洛錦顏一言不發推開車門下去了。
蕭霆琛緊跟在後麵,抓住她手腕,漆眸閃爍著寒光,“從剛才起你就不對勁,說吧,為什麼生氣?”
洛錦顏苦笑,心中那點酸澀一點點在胸口化為更深的刺痛。
但麵上卻不顯,隻是陰陽怪氣扔下一句:“我可不敢生學長的氣。”
蕭霆琛眸光冷冽,幽幽開口:“別忘了我是你的恩人。你對恩人說話就是這個態度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