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脫一件風衣自然滿足不了蔣彥。
他要讓陸雪枝顏麵盡失,受盡羞辱。
蔣彥繼續威脅著:“再脫!脫到什麼都不剩為止!否則,別逼我讓你閨蜜見血!”
那把小刀一直攥在他手上,隨時都有可能落在喬月臉上或者身上,陸雪枝不敢輕舉妄動。
她乖乖伸手摸向後頸,突然一臉為難,“我這條裙子拉鏈在後麵,我夠不到,你幫我一下。”
這在蔣彥看來更像在撩撥。
他哧笑了一聲,言語輕蔑:“之前還假裝什麼清高,也不過是個下賤胚子!”
陸雪枝也不惱,“那你幫不幫我?不幫我自己脫不下來。”
蔣彥頓了一頓,沉聲警告:“別耍花樣!沒你好果子吃!”
他這樣說著,還是朝陸雪枝走了過去。
蔣彥的手伸向陸雪枝的頸後,還沒碰到拉鏈,但見陸雪枝揚唇一笑,猛然膝蓋上抬,又狠狠踹了一腳。
蔣彥瞬間臉色慘白,手捂向下、體,疼得躬身伏在地上,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陸雪枝趁機跑向喬月,把她從地上拉起來,扯下她口中的布團,拖著她就往外跑。
這是她們唯一的機會!
“抓......抓住她們!”
蔣彥忍疼大喊了一聲,倉庫門口瞬間一行人圍在那,個個五大三粗。
陸雪枝和喬月到底是兩個女人而已,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陸雪枝拉著喬月後退,心裏徹底沒了底氣。
喬月在她耳邊哽咽著低喃:“對不起,都是為了救我......”
“是我牽累了你。蔣彥是衝著我來的。”
縱然她們姐妹惺惺相惜,如今怕是也要都交代在這兒了。
蔣彥漸漸直起身來,眼神變得狠戾,“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我今天就讓你們倆誰也走不出去這裏!”
陸雪枝下意識地將喬月護在身後,縱然知道自己這是螳臂當車。
萬念俱灰間,一個聲音從外麵傳來。
“走不出這裏的是你們吧!”
所有人齊刷刷地看向門口,隻見一個男人孤身站在外麵。
顧林梵?!
陸雪枝愣住,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溫馨提示一下,警察已經在路上了,也就五六分鐘到達現場,你們現在跑還來得及。”
門口那些人麵麵相覷,已然動搖。
蔣彥定了定神,“你少誆我!若警察真來了,你還會一個人在這?”
“好歹相識一場,我隻是不忍心看你被抓進去坐牢。”
顧林梵說得格外誠懇,蔣彥開始猶豫不定,神色也略顯慌張。
而這時,遠處傳來警笛的聲音,將蔣彥嚇得一個激靈。
他顧不得什麼報仇,驚惶命令著:“撤!”
蔣彥帶人匆匆離開,陸雪枝和喬月才鬆了口氣。
隻覺得腿軟,喬月跌坐在地上,陸雪枝也靠牆支撐著。
“你們沒受傷嗎?”
二人同時搖了搖頭。
“你真的報警了?可不能讓警察放過他們!”喬月驚魂未定,卻為他們逃走憤憤不甘。
顧林梵笑著,替陸雪枝撿回了風衣。
“放心吧,這裏就一條路,警察就在路口蹲守著呢!”
陸雪枝擰眉不解,“那你為什麼不讓警察跟你一起進來?”
“為了讓你們毫發無傷。”
顧林梵解開喬月反捆的手,同時解釋著:“蔣彥這個人看起來囂張,其實膽小的很,他不敢鬧出人命來。所以嚇唬嚇唬他就跑了。”
這倒是說的沒錯。
賽車場上蔣彥隻是不想讓陸雪枝贏,隻是撞上陸雪枝的車後事態變得不受控製。
他雖然口口聲聲威脅,可並沒有真的傷害喬月半分。
他胳膊雖然被打折,但又不是真的廢了,他綁架喬月,設計這一通,隻是想出出氣罷了。
但是再膽小的人,若真的是被逼急了,也會做出心狠手辣的事。
顧林梵不帶警察過來,是給蔣彥機會,也是給她們機會。
隻是,顧林梵的出現在陸雪枝意料之外。
“你怎麼會知道我們出事了?
“不是你打給沈言蕤的嗎?”
“啊?”陸雪枝驚住,這才拿出腰間的手機翻通話記錄,首位就是沈言蕤的號碼。
盲打電話報警這個想法屬實太蠢了。
“沈言蕤接的電話,為什麼派你來?”喬月替陸雪枝不滿,嘴快了問了一句。
陸雪枝卻絲毫不意外。
神兵天降一次就夠了,沈言蕤怕是沒那個耐心接二連三處理她惹來的麻煩。
況且他現在應該陪著樂樂和李菲菲,享受一家三口的溫馨。
怕陸雪枝不悅,顧林梵替沈言蕤解釋著:“他有事走不開,所以派了我過來。”
喬月氣憤罵道:“什麼事情比他自己老婆的安危重要?根本就是個渣男!”
陸雪枝隻是諷刺地笑笑。
對於沈言蕤來說,她遠沒有沈樂樂和李菲菲重要。
兩廂選擇時,她永遠是被拋下的那個。
結婚周年晚宴上是一次。
如今又是一次。
她又不是沒他不行,沒必要強人所難。
扶著牆站起身,陸雪枝淡淡催促道:“走吧,回去吧。”
顧林梵緊走了幾步,特意又補了一句:“其實讓警察在外麵等是沈言蕤的主意,他是確保了你的安全的。”
陸雪枝心如死水。
是嗎?不重要了。
去警局做完筆錄,顧林梵開車將她們送回家。
路上,陸雪枝靠著車窗,閉著眼,一言不發。
直到手機來了新消息提醒。
她睜開眼,看到的是李菲菲發來的照片。
是他們一家三口的全家福,赫然醒目。
陸雪枝感覺心被一道冰柱狠狠戳透了一樣,寒意從心口蔓延至四肢百骸。
果然。
她危險一刻時,他在享受天倫之樂。
是她不該誤打給他,反倒打擾了他們的和睦溫馨。
哀莫大於死心。
她終於能夠對這個詞感同身受。
她平靜地打出一行字,發消息給沈言蕤。
“明天上午十點,民政局見。”
“如果你不來,我會想方設法讓你再也見不到你的兒子。”
既然沈言蕤如此在意這個兒子,那她就用沈樂樂來威脅他。
隻要能夠讓沈言蕤同意離婚,她不介意讓他恨自己。
盡管,她並不會真的將沈樂樂怎樣。
沈言蕤很快回了消息。
毫不意外,他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