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無異於是一聲驚雷,裘淩大怒:“夠了,穆念安你休要胡鬧!雖然玉兒懷孕是假,但你推她入水是真,她沒有丟了孩子你該慶幸,否則你就是殺人凶手,你現在胡攪蠻纏咄咄逼人是什麼意思?要丟人現眼到什麼時候!”
“說起這個,我倒是想問問,你們可有證據說我推她入水?”
“所有下人都看見了,難道你想抵賴不成?”
“你所說的所有下人,可是她鐘玉兒的下人?”穆念安眼中滿是譏諷:“一個懷孕都能作假的人,一個滿口謊言的人,難道就不會誣陷本郡主?”
“不可能!玉兒這般心地善良,怎麼可能會陷害於你?穆念安,凡事要適可而止。”裘淩警告:“這件事情就此作罷,日後莫要再提,我們還是一家人!”
“誰跟你是一家人,你也配?”穆念安掀了掀眼皮:“公道自在人心,不是憑你們一兩句話便能將屎盆子往本郡主身上扣。”
“我問你們,你們可是親眼看見本郡主將你們的主子推入水中?”
丫鬟們麵麵相覷不敢說話,這時一道聲音傳來:“她們說謊,是側夫人陷害郡主!”
一名丫鬟一瘸一拐的走進來,指著鐘玉兒說道:“是側夫人陷害郡主,我親眼看到是她自己跳入水中,說要將郡主趕出這個家!”
“你胡說什麼!”
鐘玉兒又驚又怒,幾步上前抬手便要打下去:“你這賤奴才,竟敢如此汙蔑我,看我不打死你!”
“啊!”
那一巴掌還沒揮下,手腕便被抓住,穆念安重重用力,鐘玉兒便被甩在了地上。
“穆念安!”裘淩怒道:“這件事情到此為止,莫要再胡鬧,雖然玉兒有錯,難道你就沒有錯嗎?何必這樣咄咄逼人,讓自己這般難堪?”
見穆念安笑,裘淩臉色更難看:“你笑什麼?”
“賤人就是賤人。”穆念安笑著說:“比起無恥,當屬你裘淩,本郡主當初是怎麼瞎了眼才會看上你這個虛偽自私的偽君子?”
“你——”
“啪!”
穆念安打開了他的手,眼中帶著一抹不自知流出來的恨意,那是屬於原主的情緒:“裘淩,我自認待你不薄,我的處處忍讓本以為會換來你的一絲憐惜,可你沒有,你們處處打壓苛責,嫁給你,我過的豬狗不如,你不聞不問,如今我遭人陷害,你一言而過,還妄想讓我與你重歸於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想的真好啊,裘淩。”穆念安一字一句的說道:“本郡主愛你,便可以對你諸多忍讓,你可現在本郡主不愛你了,便不願端著你,忍著你,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也配和本郡主提相安無事?”
聞人榮極看著如此鋒芒畢露,銳氣十足的穆念安,眼中玩味。
往日軟綿綿的小貓,露出爪子倒是有趣的多。
“皇叔,我們走。”
聞人榮極瞥了一眼裘淩:“暗衛在這裏守著,誰若反抗,格殺勿論。”
裘淩眼皮狠狠一跳:“穆念安,難道你要真的將事情鬧得這般難看嗎?你別讓我對你失望!”
“你算個球。”穆念安瞧著裘淩的模樣,隻覺得心中鬱結的厲害,這是屬於原主的情緒,她大步來到裘淩的麵前,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抬手狠扇了兩巴掌,隨後一腳將人踹出,見他狠狠摔到牆壁上,緩緩的出了一口氣,總算感覺心中不再那麼憋悶。
鐘玉兒早已被驚呆了,看到穆念安過來時,連忙躲到了一邊,生怕自己也被如此對待。
穆念安與聞人榮極方出了府中,便迎麵而來一記鞭子。
一名少年騎著大馬俯衝而來,揮舞著手中的鞭子朝著穆念安狠狠的抽過來。
穆念安豈能如他所願,抬手便接住了那一記足以讓人皮開肉綻的鞭子,狠狠一拽。
馬背上的少年猝不及防的狠狠摔在了地上,好半晌沒有回過神來,他爬起來,盯著穆念安的眼神充滿了怨毒,還未說話,就見穆念安一腳將他踹飛出去,待他回過神後,便見穆念安踩著他的臉居高臨下道:“鐘子夫,你找死。”
“穆念安你這個賤人竟如此對我,我要殺了你!”鐘子夫尖叫著,想要掙紮起來,卻發現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盯著穆念安的眼神像是淬了毒的毒蛇。
難以想象這種眼神竟是出自一個半大的少年。
穆念安眼眸一沉。
對上穆念安那雙猶如寒冰一般滿是殺意的眼眸,鐘子夫一個激靈。
一個少年如何能比得過一個真正見了血殺過人的特工殺手。
鐘子夫心中生出怯意來,眼神已然有了退卻之意,卻仍舊威脅:“你這賤人這般對我,我要去告訴淩大哥,讓他狠狠的懲罰你,最好休了你!”
仍覺不夠,他洋洋自得:“害怕了吧,若是你現在放開我,跪在麵前磕三個響頭請求我的原諒,我還能考慮考慮放過你,不然......”
“青天白日,倒是開始做夢了。”穆念安俯身掐著鐘子夫的脖子將人拎起,抬手啪啪便是兩個響亮的巴掌,見鐘子夫白嫩的小臉瞬間紅腫起來。
“當街企圖行刺郡主,言語侮辱本郡主,還威脅本郡主,一樁樁一件件的算下來,本郡主若是同你計較,你整個鐘家都要為你的愚蠢而付出代價。”
說著將人一腳踹進了裘家,也不管鐘子夫如何叫囂,對跟出來的福全說道:“這小子滿嘴噴糞,給我綁了帶去鐘家,吊起來,當著他們的麵狠狠的打,既然鐘家沒有規矩,本郡主就幫他們教教規矩!”
“好俊的功夫,本王竟不知念兒而何時有了這般手段。”
聞人榮極試探的話語並未讓穆念安露出任何異樣的神色,她神色淡淡,眼中又有些許悲戚:“之前那個任人可欺軟弱無能的穆念安已經死去,如今的的穆念安今非昔比。”
“倒是有幾分你娘當年的風範。”聞人榮極道:“這樣很好。”
穆念安一路風馳電掣的進了宮,見到金帝後便撲通一聲跪在了他麵前,眼淚簌簌的落了下來,好不委屈。
金帝瞧著她這般模樣,哭的心都軟了,忙問:“這是怎麼了?可是念兒受了欺負?”
“聖上,念兒委屈啊。”穆念安的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聲音帶著哭腔:“求聖上允許念兒休夫!”
此話一出,金帝一驚,嗬斥:“胡鬧!受了什麼委屈有話同朕好好說,朕為你做主,和離一事豈能提在嘴邊?”
“並非和離,是念兒要休夫。”穆念安來到了金帝麵前,一抬頭,便是讓金帝心中一驚。
穆念安皮膚白皙,此刻臉蛋赫然有一個鮮明的手印,極為紮眼,小臉浮現了些許的血絲,不僅如此,穆念安露出了手臂,青青紫紫的淤青伴隨著密密麻麻的針眼,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