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賤女人!”
一道巨力將穆念安拖入地下,尚未看清發生了什麼事,迎麵火辣辣的一巴掌。
耳邊是憤怒的吼聲。
穆念安意識尚在模糊,本能的攥住了自己胸前的那隻手,狠狠一甩,砰的一聲,將人甩在了門框上,發出一聲巨響。
“你這個不知死活的賤人還敢動手!來人,給我將她拿下,狠狠的打!”
穆念安定睛一看,麵前古色古香的陳設,以及一群古裝打扮麵露不善的下人,還有方才被她甩出去的那名男子,皆是一臉憤恨的瞪著自己,在不遠處,還有一名青衣女子哭的楚楚可憐。
這裏是哪裏?
她為什麼會在這裏?
她明明記得自己在執行任務,對了,她中彈了,然後——
記憶紛雜像是洪水一般驟然湧入腦海,穆念安悶哼一聲,踉蹌地跌坐在床上。
僅僅是這恍惚的半晌,她便被人抓住了雙臂,被迫跪在地上。
裘淩捏著穆念安蒼白的小臉,滿是陰鬱:“我念你無父無母娶你為妻,沒想到你竟如此惡毒,連玉兒都容忍不下,她已有身孕,你將她推入湖中,害她小產,何其歹毒的心思!今日我若不狠狠懲戒你,將來你怕是要翻了天,來人,將人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淩哥哥不要,五十大板會死人的,姐姐她並非故意的,是,是玉兒自己不小心落水的,淩哥哥不要責怪姐姐。”鐘玉兒聲音嬌弱,雖說是求情的話,可眼底卻閃動著明晃晃的惡意。
“你要打我?”穆念安攥住了被裘淩抓著的手,一下一下將他的手指掰開,在眾人尚未回神之際,攥住他的胸口衣襟猛的下拉,狠狠的踢在了他的腹部,隨後朝著他的臉上左右開弓便是啪啪兩巴掌。
所有人都驚呆了。
“你這個賤女人竟然敢對我動手!”裘淩驟然被摜倒在地,身上劇痛,怔愣過後便是暴怒,想要起身,發現自己的胸膛被穆念安踩著,對方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眼中閃爍著凜冽的寒光:“對我動手,你找死。”
裘淩因穆念安的眼神而一個怔愣,隨後便怒吼一聲:“反了天了,你們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將人給我拉開!”
裘淩的話驚醒了眾人,下人們企圖靠近穆念安,穆念安輕笑一聲,掐著裘淩的脖頸將人單手拎起,難以想象這會是一個女子的力量。
穆念安慢斯條理道:“再靠近我一步,我就捏斷了他的脖子。”
“姐姐你這是幹什麼呀,姐姐你快放開淩哥哥。”鐘玉兒大驚失色:“你是瘋了嗎?你竟然敢對淩哥哥動手!”
接收了陌生的記憶,穆念安知道自己已經中彈身亡,她穿越到了這個與她有著同名的古代女子身上,也擁有了她的記憶。
這名女子乃是將門之後,可惜當年在她五六歲時一家人戰死沙場,孤女的她由皇帝撫養長大,而她因癡戀麵前的男人裘淩,強硬請求皇帝賜婚,可裘淩並不愛她,在成婚當日不僅僅借著身體不舒服之由讓一隻公雞與她成婚,更是在同一天大張旗鼓的同青梅竹馬的鐘玉兒拜堂成親,讓穆念安成了京城的笑話。
嫁入裘家短短三個月,因為裘淩的厭惡與故意放縱,府中上下的人皆可欺辱她,吃喝連豬狗都不如,原身卻仍癡心不改。
就在今日,鐘玉兒約原身遊玩,沒想到鐘玉兒自己跳入了湖中,丫鬟一致口供竟是她將人推入湖中。
百口難辨,裘淩命人將原身沉入湖中,昏迷後被撈上來,原主便已回歸西天,而隨之在這具身體中醒來的便是身為特工的她,穆念安。
穆念安笑了,眼中劃過流光,不屬於原本穆念安的銳氣讓憤怒的裘淩愣了一下。
穆念安好像哪裏變了?
對上那雙笑盈盈卻並無過多笑意的雙眼,裘淩回過神後惱羞成怒,他竟因為這個賤人而失了神:“你還不放開我!”
這時,門外傳來一聲怒吼:“穆念安小賤蹄子在哪裏!敢傷我的玉兒,看我今天不將她抽筋扒皮!”
一名婦人被丫鬟攙扶著怒氣衝衝的進來,看到穆念安後,恨的是咬牙切齒:“來人,給我將這賤女人拖出去沉了湖,如此毒婦我裘家斷然是容不下的!”
穆念安向來心思縝密,從記憶中來看這事便有諸多疑點,例如這位罪魁禍首的鐘玉兒,她懷孕已有六月,可小腹依舊平緩,哪有身懷六甲之人的肚子會一點不顯?
這其中必有貓膩。
“玉兒因你而流產,我要你一命抵一命!”
“好啊。”
穆念安一口應下,倒是讓裘老夫人愣住了。
穆念安似笑非笑:“既然你們說是我推她入水,害她小產,既如此,不若先請個大夫看照看這位側夫人,再懲治也不遲。”
裘老夫人與鐘玉兒交換了一個眼神,咬牙切齒恨不能將穆念安撕碎,大罵道:“你這女人好生惡毒,玉兒剛失了孩子,你還想請大夫在她傷口撒鹽!戳她痛處,玉兒用不著你擔心!讓我先處置了你這毒婦!”
這無疑是讓穆念安確定原身遭了算計。
她穆念安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想算計她,也要看看這些人有沒有那個本事!
見她笑意未到眼底:“怎麼?不敢當著我的麵請大夫?莫不是心虛不成?”
“你,你胡說八道什麼!”裘老夫人嗬斥:“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將人給我拖下去沉了湖!”
“我看你們誰敢!”
穆念安一身凜然的氣勢竟將一眾下人震懾在了原地:“裘家真是好大的膽子,我乃聖上親封的郡主,身份同比公主,我下嫁到你裘家,乃是看得起你,沒想到你們不知感恩,反倒對我百般算計,極盡苛責,你們這是不將我放在眼裏,不將聖上放在眼裏!”
穆念安一字一句道:“此等以下犯上,你們是想造反不成!”
裘淩臉色驟變:“穆念安你瘋了不成,你在胡言亂語些什麼!”
“瘋了瘋了,你這毒婦真是瘋了,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既然你爹媽死得早,讓你不知規矩,那我今日便來教你何為規矩!”
“好大的口氣!”
一道凜冽的聲音傳來,隨後就見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麵前,男人一身玄衣身形高大,麵容俊美如神邸,大步而來,一身的凜冽之氣讓人膽寒:“一個小小婦人,也敢妄言教訓郡主,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