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她來這裏的時候,她是不是很高興?”是謝鈺涼颼颼的聲音。
“沒有吧......”竹青的聲音很猶豫。
“說實話。”
“沒有高興,像死了爹媽一樣。”
我聽到謝鈺嗤了一聲。
“切,裝的。”
我:?
謝世子你對你自己的魅力這麼有自信的嗎?
妄想症也是一種病好吧。
不過我也懶得再回去跟謝鈺對峙了,眼不見心不煩。
隔壁房間裏。
不得不說,王府真的是京城一頂一的權貴。
就連尋常用不到的側房,裝飾都用的是一頂一的貴氣原材料。
我挑了個看起來順心,離謝鈺也遠的房間住下。
左右閑著無事,我拿出了從家來的街坊話本看。
反正在這兒餓了有下人伺候,閑了有人陪玩,也挺滋潤。
正跟他們玩得開心呢,突然有個下人過來找我。
“世子妃,世子爺叫您滾過去。”
我挑眉。
“他想見我就這麼不禮貌?不去不去。”我又將視線放回到眼前的沙包上:“等他什麼時候學會跟我好好說話,我再去見他。”
說罷,我又招呼起跟我一起打沙包的幾個下人:“來來來,繼續繼續。”
又過了一會兒。
那下人又來找我了。
“世子妃,世子爺說他好聲好氣地請您過去。”
我眉頭挑的更高了。
這花孔雀學東西這麼快的嘛?
那我就勉為其難去看看吧。
過去的時候,我順手拿了下人端給謝鈺的水果。
“怎麼了?”我推開門,也懶得跟這個花孔雀講什麼禮,坐的離他遠遠地啃著手裏的蘋果。
“你能不能有點女兒家的樣子。”可能是我吃相不怎麼好,他的臉色依舊不好。
“這你也要管?”
這個花孔雀真的很煩。
“說罷,找我什麼事。”不過我還是給了他麵子,是把嘴裏的蘋果咽下去才開口。
謝鈺嘴角顯而易見地抽了抽。
好好一個花美男在我麵前都鮮活了許多。
“等會兒我伯父伯母會來看我,見到他們後你要禮貌一些,記得同他們打招呼,不要丟了我的顏麵,知道了嗎?”
“我可比你懂禮貌多了。”我小聲吐槽,然後敷衍著點點頭:“還有事兒?”
謝鈺優雅地搖了搖頭。
我是真一刻都不願意在此處多待,立馬就起身出去了。
不過走在路上,我突然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至於是哪裏不對勁,品不出來。
又在院子裏跟下人們玩到傍晚。
在謝鈺的提前招呼下,我稍微收拾了下發髻服飾,隨後進了謝鈺的屋子。
屋子裏多了兩個人,一男一女,看起來也是將要到不惑之年的樣子。
男子眉眼和善,舉止談吐謙和有禮。
女子美豔,卻莫名讓我覺得有些不好相處。
這兩個人我之前在跟雞拜堂的時候見過。
於是我走上前,仔仔細細行了禮問了好。
“伯父,伯母好。”
那男子聞言卻將剛喝的茶水都噴了出來。
我:?!
發生什麼了?
我側頭,卻發現榻上的謝鈺側過腦袋,肩膀在微微顫動,好似在忍笑。
見他這樣,我大概明白了。
我居然被這個自以為是的花孔雀給耍了。
眼看著也是二十五六的人了,居然還玩這麼幼稚的把戲!
終於,那邊的謝鈺笑完了,才冷著臉道:“你亂叫什麼,這兩人,是我大哥與大嫂。”
表麵上看上去,他還真像是一本正經,什麼都不知道一般。
我這才想起來,謝鈺的確有一對大他二十多歲的表哥表嫂。
“......”我扭過頭,笑著衝他點點頭,就差誇他一句了。
你好,你清高。
冤冤相報何時了!
那你就別怪我也無恥了!
我一扭大腿,眼眶瞬間一紅。
我立馬裝作委屈的模樣:“不是你說一會兒伯父伯母要來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花孔雀還在裝。
我立刻紅著眼眶顫抖著身子無力的坐在一邊委屈道:“對不起,夫君,都怪妾身太笨了,你不要生氣啊。”
說完,我還掩著臉拿手帕假惺惺的擦了兩下。
他裝我也裝,看誰裝的過誰。
“弟妹別哭了,沒關係的。”一旁謝鈺他大哥倒是開口了。
不止如此,他還站起來打算扶我一把。
這人看起來本身就是個老實人,自然看不懂我們兩之間的伎倆。
突然有些心疼這位表哥。
我剛想站起身道謝,一直未出聲的大嫂說話了,語氣還帶了點諷刺。
“難道你嫁進來之前就沒了解過王府的情況嗎?”
這大嫂說話的風頭,讓我猛的感到不對。
“拜堂拜得太急......妾身確實沒了解過。”
她哼笑一聲:“你媽之前催過王府幾次讓你們結婚,難道我家的事情她一點都沒跟你說?”
我一愣。
我是臨時替嫁來的,那確實是沒跟我說過。
一時間有點心虛,我低著頭沒有說話。
這種事,隻會越解釋越亂,還不如不說。
“算了算了,蘇曉也不是故意的,她畢竟年紀小。”一旁的大哥出聲提醒。
這一刻,我真是打心眼兒裏感激這位大哥。
“是是是,她年紀小,是我年紀大得理不饒人。”一旁大嫂嗤笑一聲,甩開大哥的手出了門。
嗯......往後要小心點這位大嫂。
“唉。”大哥無奈地歎了一口氣,向我道了個歉,起身出門追大嫂去了。
屋裏又剩下了我們兩個人。
這道坎也算是過去了。
我鬆了口氣,轉過身,狠不能扇榻上那人兩巴掌。
不過我忍住了。
畢竟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不過我還是咬牙喊了一聲。
“謝世子。”
謝鈺的心情明顯很好,還悠然問我:“什麼?”
“您可真是童心未泯。”我都被氣笑了。
謝鈺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似乎知道我要說什麼不好的話。
但我懶得管他,繼續說道:“小孩子才會感興趣的把戲,居然被您用上了,真是有趣。”
謝鈺臉色微僵,嘴角又帶上了幾分嘲諷。
“這能怪我嗎?誰讓你蠢,我說什麼就信什麼?”視線裏他拍了拍折扇,“你如今也入府了,還是少看點話本,少玩些沙包,我可以找個啟蒙先生帶你念念書,讓你少鬧些笑話。”
聽聽。
這花孔雀的嘴巴多麼刻薄、惡毒!
我必須治治他!
想到桌邊一直蓋著封布,沒有掀開的點心,我有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