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想一得二

李文秀他們前腿剛走，林家太太—方氏領著兩個女人走來。

苗氏與小姑李欣蘭。

“我家恒哥兒真是命苦啊。”聽聞林子恒睡著了，方氏抹著淚，從窗邊遠遠看上一眼道。

苗氏瞧著那張慘白的臉，瘦骨嶙峋的，瘮得慌，假意抹淚：“林公子吉人自有天相，總會好起來的。”

李欣蘭見縫插針道：“太太，不如揀個日子衝喜，說不定那些煞氣衝沒了，或者衝到另一個人身上，林公子就能好起來了。”

今日方氏喚他們來商量成親之事。

“你說得對，就算我恒哥兒要死，也斷不能讓他獨自一人上路。”方氏一改常態，臉色變得猙獰起來，“我聽說你的侄女長得天仙一般，傳聞還有福運附體，可是真假？”

苗氏恭敬道：“小丫頭就是運氣好一些而已，模樣確實周正。”

“好，那就趕緊把人領進府裏來。”方氏冷聲道。

李欣蘭猶豫道：“太太，是否交換生辰八字，先把流程辦了？”

“不必了，做妾而已，窮談究什麼。”方氏不豫道。

做妾？

苗氏與李欣蘭迅速交換一下眼光，當初說的可是明媒正娶的正室啊。

“實不相瞞，我們家恒哥早就定下婚約，對方是江南的千金小姐，如今婚約沒退，你們家侄女隻能做妾。”方氏冷漠道，“明日就把人送來給我掌掌眼，若是合適的話，就留下。”

“我們家林家雖落敗了，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塞到恒哥兒身邊的。”方氏說完，便讓人送客了。

“五十兩，平白得個黃花大閨女，還要生殉！”

苗氏走出林府後，麵露不滿道，“宋家出六十兩銀子買人做妾，足足多了十兩銀子。”

李欣蘭有些理虧道：“二嫂，你目光要放長遠一些，隻要攀上林家，你家文孝不愁沒有出路。”

“李文秀都死了，哪還有親戚可言？阿蘭，這事等爹想想再作定擇。”苗氏一想到少掉的十兩銀子足夠供完兒子整個私塾的學費，有些不大樂意了。

李欣蘭生怕她黃了自己的好事，提議跟她一起回村看看爹娘。

半路遇見滿載而歸，坐著牛車的李文秀。

李欣蘭熱情招呼李文秀過來坐馬車。

李文秀冷冷地拒絕了。

“小姑，你別看她長得好看，心眼可壞了，她還打了奶奶跟我爹！”李文貞妒忌李欣蘭待她好，在旁拚命數落她的惡毒。

李欣蘭識人無數，歎道：“這模樣都能進宮選秀了，送給林家陪葬確實可惜了。”

苗氏趁機道：“宋家也不好得罪，他們願意出六十兩銀子買下死丫頭，不說遠的，以後還能走一下親戚，沒事打打秋風。”

李欣蘭搖頭：“不，就算李文秀嫁進宋家，衝她跟李家不死不休的態度，你們也別指望她能幫襯李家。說不定還會倒打一耙，算計你們呢。”

“越漂亮的女人，越是危險。”她狠厲道，“這樣的禍害，趕緊送走罷。”

回到李家，李欣蘭轉達了林家想要李文秀盡快進門的消息。

誰知，薑氏跟李文興又反悔了。

“人又沒死，萬一林家相中她，為她撐腰怎麼辦？”

“不如先送去宋家，就算破了身子，再給林家也成。”

薑氏竟想出一女共侍二夫的糟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