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與虞錦扇本就是萍水相逢,雖然路上與她聊得開心,可見她老鄰居這麼說,臉色有些不大好看。
真要是個狐狸精,萬一勾引上自己兒子怎麼辦?
一想到這裏,趕緊扯著王柱的衣服,道。
“趕緊走吧,天都黑了。”
王柱臉色難看,眼神複雜地看了虞錦扇一眼,到底悶聲不吭地隨他娘走了。
虞錦扇看這兩人落荒而逃的模樣,倒是有些好笑,她又不吃人。
朱嬸子出來找朱二妹,見虞錦扇回來,登時沉了臉:“怎麼才回來!”
這對姑嫂!
虞錦扇心中滿是不耐煩,可她知道朱嬸子與朱二妹為人不同,雖然朱嬸子平素說話也不動聽,倒是沒什麼壞心思。
她敷衍道:“有點事,耽誤了。”
“被男人耽誤了吧?”
朱二妹不懷好意地睨著她。
虞錦扇似笑非笑。
“被男人耽誤也好過沒男人。二妹你整天在家,可見是沒人耽誤你了。”
“你!你說什麼呢!”朱二妹急的跺腳。“以為誰跟你似的,離了男人活不了?”
“那又怎麼了,我與夫君感情甚篤,難舍難分,別人羨慕不來。”
她可不介意用歸南玨來堵別人的嘴,幾句話便將朱二妹噎得說不出話來。
虞錦扇見好就收,似笑非笑看她一眼,直把朱二妹看得心底發毛,才慢悠悠道。
“今天沒空跟你吵架。你要是再嘴碎,我就把你舌頭拔下來紅燒。”
屋裏一如既往的破舊,外頭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屋裏沒有點燈,顯得更加昏暗,虞錦扇拿出今天剛買的蠟燭,點了一隻放在桌子上。
見上麵放了個空碗,便知道歸南玨最後還是把那碗粥喝了。
她也不多言,把今天買的東西收拾一番,問歸南玨。
“你晚上在哪裏睡?”
屋裏隻有一張床,如果歸南玨想睡床,她就打個地鋪講究一天,畢竟今天歸南玨也算為她受傷。
歸南玨目光沉沉地看她一眼。
“你管不著。”
虞錦扇好心被當成驢肝肺,她也不想說什麼,顧自洗漱一番,躺在床上睡過去。
這一覺卻睡得很不安穩。
虞錦扇隻覺在自己迷迷糊糊到了別的地方,四周都是嘈雜的人,。她皺著眉想要看清楚,被人一把推開。
“謀逆之人,罪該萬死!”
“哎呀我說常威,你可小心著點,這位可是定王世子呢!”
“什麼世子,逆王本人都腦袋搬家了!這小畜生,若不是聖上念大長公主有功,哪裏能容他苟活?”
虞錦扇眼前的薄霧逐漸淡去,她看到歸南玨滿身泥汙夾雜著血跡倒在城門口,下裳被鮮血浸濕,一隻腳還踩在他的斷腿上,狠狠踢了踢:“裝什麼裝!快點起來!”
歸南玨麵色蒼白,眸光低垂,當年冠絕京城滿身風華的世子,如今卻隻能在泥汙之中接受人們的嘲弄。
歸南玨吐出一口血。,一身白衣被扯成碎布,後背那道猙獰的刀傷,淋漓的鮮血還在不斷地往下流,血肉模糊之間,可以看到森森白骨。
虞錦扇的心仿佛被人狠狠揪了一下,原來,竟真是她的過失!
歸南玨抬起頭,狹長的鳳眸裏滿是厭惡。
他這時的眼睛還能看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