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夢嫣的話隻換來司徒曜微微一怔,竟是一句話也沒有說。
見他沒有趕自己出去,蘇夢嫣便壯著膽子道:“殿下,貴妃娘娘用奴婢的哥哥威脅奴婢,讓奴婢在您的茶裏下毒,可奴婢不敢做這樣事,已經將茶灑了。”
司徒曜依舊在寫字,一言不發。
蘇夢嫣心裏沒底,可想著這是唯一的機會,咬咬牙又繼續說:“殿下,您可以不信奴婢,可奴婢還聽到一樁事情,此事與雲福公主有關。”
這句話終於讓司徒曜有了反應,他放下手裏的筆,靜靜看著蘇夢嫣。
“何事?”
蘇夢嫣見他說話了,心裏暗暗欣喜,忙道:“奴婢聽說,北梁使臣已經入京,要向陛下尋求公主和親。白貴妃舍不得三公主,要讓五公主出嫁。”
屋子裏一瞬間寒冷如冰窖,蘇夢嫣就是低著頭,也能夠感覺到司徒曜的視線在自己身上,仿佛刀子一般刺痛她的神經。
“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司徒曜眼裏冰冷一閃而過,好像剛才什麼都不存在,然而蘇夢嫣就是知道,他動怒了,十分不開心。
“殿下若是不信,盡可讓您手下的人去探聽,白貴妃早已從陛下那裏得知消息,隻要殿下在明日去了皇陵,雲福公主便在他們的掌控之中了。”
司徒曜眼中閃過懷疑,“兩國和親乃是國之大計,你一個小小的東宮選侍如何得知?”
就算白貴妃要利用她,也不會把這樣的事情告訴她,還是說,白貴妃對她已經信任到無話不談?
蘇夢嫣背脊發涼,自己說這話,是不是太莽撞了些,不僅沒得他信任,反而引來他的懷疑,而這事情到了這一步,由不得她退後。
“奴婢知道殿下並不信任奴婢,然而奴婢是真心投效太子,公主的奶嬤嬤有個兒子就在使臣館做事,他已經將消息告知胡大娘,若是奴婢胡說,任由太子發落。”
司徒曜深邃的眼眸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叫了貼身的太監,讓他去打探這件事。
大概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那小太監回來匆匆,在太子的耳邊言語了兩句。
太子微微詫異,看一眼蘇夢嫣,揮退了小太監。
等人走了,蘇夢嫣緊張看向司徒曜。
司徒曜坐到榻上,淡淡問他:“你想要什麼?”
蘇夢嫣終於鬆口氣,她的記憶沒錯,賭贏了。
“奴婢想跟隨殿下去皇陵。”
司徒曜倒茶的手微微一頓,抬起眼皮,終於正麵打量她。
“你要跟我去皇陵?為何?”
皇陵清苦,隻有犯了罪的皇室才會被罰到皇陵去守靈,司徒曜此行可不是去享福的,哪個正常的人不是找機會,給自己尋出路?
蘇夢嫣深怕他不信,哭著求他:“殿下,與其留在宮裏,被白貴妃不明不白的害死,或者是被我那無情的兄長利用,奴婢寧可跟著您去皇陵,再不濟也就是日子清貧些,總比日日擔驚受怕來的好。”
蘇夢嫣知道,她若是說什麼大道理,司徒曜一定不會信,此時的司徒曜對所有人都保持著懷疑,還不如老老實實交代,自己是為了保命。
果然,當他說完這句話,司徒曜的眉頭慢慢鬆開,語氣緩和了許多。
“你倒是誠實,也罷,先說說看,你有什麼法子能救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