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宜笑眯眯的盯著周琳琳,眼睛亮亮的,似乎還放著光。
周琳琳倒退兩步,“要不,我們改天再約?”
好不容易有個解脫的機會,時宜怎會輕易放過?
抱著周琳琳的胳膊就不撒手,誓要跟她同進同出。
時宜越是這樣,周琳琳越害怕,暗自在心裏琢磨。
陪著時宜散心這樣簡單的事兒,傅川霖怎麼會找上她?而且時宜的反應似乎也不太正常啊,這兄妹倆不會是在背地裏合計好了,要給她挖坑吧?
周琳琳神色變了又變,最後帶著些警惕的重新聲明了一遍,“我隻答應了帶你出去逛逛散散心,別的什麼我都不會答應的。”
時宜已經開始在腦海中幻想待會兒出去吃吃喝喝的畫麵了,哪裏還會在意周琳琳說了啥,隻是連連點頭的敷衍著。
想著時宜傷了腳,走路不方便,周琳琳還貼心的準備了個可折疊輪椅。
周琳琳直接推著時宜,去了她指名要去的甜品店。
找了個窗邊風景好的位置,將時宜安置好後,周琳琳豪氣的一揮手,直接將店內有的甜品都給點了一份兒,滿滿當當的擺了一桌子,任由時宜挑選。
時宜掏出手機,給周琳琳發了條消息。
謝謝你帶我出來,我很高興,甜品錢之後我會還你的。
時宜從小金尊玉貴的長大,自然不會想著占周琳琳什麼便宜。
周琳琳掩嘴一笑,“今天你點的這些可不是我買單。”
說著掏出一張黑金卡,在時宜眼前晃了晃。
時宜:這卡有點眼熟。
像這樣的卡,擁有的人並不多,有些還是私人定製,卡麵都是獨一無二的,周琳琳手上的這張卡恰好就是私人定製的。
“姐......姐姐”
時宜還沒來得及細看那張黑金卡,就被一道有些怯懦的女聲打斷。
扭頭看去,就見一個身穿黑白製服裙的女孩兒,端著一份兒海鹽焦糖蛋糕,瑟縮著不敢上前。
在看清女孩兒臉的那一刻,時宜臉上的笑容冷了下來。
時宜:怎麼是你?
女孩兒低著頭,似乎有些害怕。
僵持三秒後,猛一抬頭,雙眼已經蓄滿了眼淚,“姐姐,求求你,放過我,給我條活路吧,這份工作是我前兩天才好不容易找到的。”
“啪嗒”,眼淚順著臉頰滴落在托盤上。
“自從咱爸去世以後,我已經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喲,好一朵嬌柔可憐的小白花啊!
周琳琳眼睛一亮,饒有興味的盯著眼前的女孩兒。
嘖嘖嘖,時宜這連話都說不了的人,就這樣被扣上了一個要逼死親妹的鍋了。
這功力,可以啊!
時朵,時宜同父異母的妹妹,時家的私生女,是在她爸死後才蹦躂出來的。
當時她父母剛剛離世,整個人還沉浸在悲痛之中,一個四十多歲妖嬈婀娜的女人,就牽著時朵堵上了門,手裏還拿著一份親子鑒定書,說她如今繼承的遺產起碼得有一半得是時朵的。
那時她還小,本就難以接受父母雙亡的慘事,又得知自己的親生父親居然在外麵還有個私生女,一悲一怒,當即就病倒在床了,後麵的事兒便都是傅川霖出麵替她解決的,一直到病愈,都沒人再跟她提過時朵。
時宜憤怒的瞪了時朵一眼,從托盤裏拿起蛋糕放在桌上,便不再去看她。
不大的甜品店裏滿滿登登的坐了二十多個人,從時朵開始小聲哭訴時,就已經有人頻頻側目。
她沒法開口說話,不能像正常人一般與時朵理論,便打算忍下怒火,不與她計較。
“姐姐,求你了,不要再為難我了。”時朵突然掩麵而泣,“上次被你趕出家門後,我和媽媽無處可去,媽媽淋了雨,沒錢看病,後來肺部感染病死了。”
時朵痛哭出聲,“如果再失去這份工作,我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整個店裏的人都循聲看了過來,更有甚者直接掏出了手機,攝像頭對準了時宜她們三人。
時宜攥緊拳頭,氣得雙手發顫。
簡直無恥至極!
原本時宜雖然討厭時朵私生女的身份,但想著她畢竟也沒有選擇出身的權利,對她也就算不上有什麼仇恨,可沒想到......
“啪、啪、啪”
周琳琳拍著手走到時朵身側,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一遍,“小姑娘,戲不錯啊,不當演員可惜了。”
“我沒演。”
時朵縮著肩膀,朝旁邊挪了半步,一副受人欺淩的模樣。
“沒演?”周琳琳臉上的笑意更濃,“你這身上從上到下,幹幹淨淨,沒沾湯掛水,我這位妹妹更是連話都不會說,怎麼就為難你了呢?”
“瞪你一眼就叫為難?”周琳琳充滿不屑的瞥了時朵一眼,“你要這麼玻璃心,幹脆別幹了,回家養著吧。”
“不是,我......”眼淚在眼圈中打轉,時朵突然一把抓住時宜的胳膊,“姐姐,我隻是......隻是這份工作對我太重要了......”
時宜嫌惡的皺起眉頭,見周圍還有手機對著自己,到底是忍著惡心沒把時朵的爪子給扒掉。
倒是周琳琳毫不客氣的一把將她手扯開,“姐什麼姐,誰是你姐?你說你媽是病死的,我怎麼記得我這妹妹父母都是車禍意外去世呢?”
“我......我們是同一個爸爸。”時朵低著頭,聲音極小的解釋道。
“哦,原來是私生女啊!”周琳琳嗤笑出聲,“那就別擱這兒惡心人了,你想認姐也不看配不配!”
這句話似乎戳到了時朵的痛處,猩紅的眼睛死死瞪著時宜,麵容有些扭曲。
“我不配?我也是爸爸的孩子,爸爸的財產我也有繼承的權利,你沒了父母,我也沒了父母,憑什麼你能過著養尊處優的生活,我卻要吃了上頓沒下頓?”
時朵嗓音變得有些尖銳,指著滿桌的甜品,“你不過是吃個甜品,就滿滿的擺一桌子,你知不知道?這些都夠我三個月的生活費了。”
時朵突然平靜了下來,表情有些怪異,“還是說你們有錢人都這樣,寧可浪費,也不顧別人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