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隻見陸靳北抽出絲巾淡定優雅地擦了擦嘴,緩緩起身。
“我送你。”
三個字讓岑念如同被驚雷擊中,頓時傻眼。
學校論壇上關於她和陸靳北的流言還沒消停,這時候送她去上學,豈不是又給眾人添一瓜?
那她要想和陸靳北撇清關係,又難了一步!
“怎麼,不樂意?”
岑念連忙擺手,表麵裝出狂喜的笑意,兩眼一彎,點頭哈腰:“樂意!陸總百忙之中抽空送我去學校是我的榮幸,好!太好了!”
好你個頭!
陸靳北似看出她的腹誹,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後,走出別墅。
“上車。”
車子疾馳,一路上岑念都精神不佳,搖搖晃晃地打著盹。
陸靳北望著她仰頭露出的精致鎖骨,讓他的思緒不禁聯想到昨晚......
“總裁,到了。”
岑念驚醒。
“到、到了?”
她雙眼惺忪,望了望窗外,無精打采地打開車門,猶如機械。
“那我先走了。”
一隻腳剛踏下車,冷風拂過,讓她瞬間精神了幾分。
岑念靈機一動,又關上門。
不能崩了書裏的癡情女人設!
她強忍著別扭,橫下心,側頭就朝著那張英俊臉龐吻去!如同蜻蜓點水。
“我會想你的!”
匆匆留下一句話,岑念撞見鬼似的逃下車。
真是還忘了重新打開車門,額頭狠狠在車窗磕了一下。
直到那倩影遠去,陸靳北仍然僵化在後座。
這個女人表現的分明是口不對心!
她在吻別的時候眼裏不是深情,反倒是像被強迫一般!
盡管如此,那顆常年平靜如古井的心依然因為這一舉動泛起絲絲波瀾......
學校裏,岑念在無數道八卦注視下不驕不躁地走進畫室。
剛來到座位,她便皺起了眉頭,看著桌上被撕成片片的紙屑——
這是她花了六個小時畫的,明天要交的作業!
岑念克製情緒,捏起其中一片碎紙,冷著臉質問:“誰幹的,自己站出來!”
冰冷的警告讓畫室裏頓時陷入沉寂,身後卻響起一道嘲諷的聲音——
“喲,這不是岑家的私生女嗎?”
岑念轉身,就見一個卷發女生,雙手環胸睥睨著她。女生身後還跟著幾個小太妹,氣勢咄咄逼人。
葛瑜真掃了一眼桌上的狼藉,冷嘲熱諷:“你這是在碰瓷,還是和你網上的回應一樣,在賊喊捉賊呢?”
一語雙關,極具諷刺。
畫室裏的同學們紛紛趕來湊熱鬧。
“就是,誰這麼無聊撕你的作業?怕不是你自己根本沒完成吧?”
“沒寫作業就賊喊捉賊,身份見不得人就甩鍋碰瓷,還真是隻有你岑念幹得出來啊。”
葛瑜真幸災樂禍地聽著其他人對她的一番奚落,勢在必得的等著看岑念笑話。
岑念盡力壓下怒火,保持冷靜,麵不改色。
原書裏前期的岑念性情驕縱,在學校裏樹敵不少,這個葛瑜真,就是她最大的仇家。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我還以為是多厲害的角色,原來是隻飛上枝頭的假鳳凰。假也就算了,還當小三兒搶了親姐姐的男朋友,真是道德淪喪啊!”
葛瑜真再次出言淩辱。
岑念依然麵色淡然,抬起凜冽的目光直逼向她,語調不急不緩:“私生女,第三者?”
“看看啊,這個女人總算承認自己見不得人的德行了!”葛瑜真趁機帶節奏起哄。
一片喧鬧中,岑念卻勾唇輕笑。
“造謠傳謠罪處三年有期徒刑!很巧,我正在收集散播謠言的人,葛瑜真,你這個名字我也會交給法庭審判的。”
話音落下,眾人瞬間鴉雀無聲。
“哦對了,學校論壇發帖汙蔑我的人我也很快就查出來了,像這種性質至少也得處個四五年吧。”
“你、你這是在恐嚇!不要以為這樣就能嚇住我!”
葛瑜真瞬間慌了。
要知道,學校的論壇上不少黑岑念的帖子都是她落井下石的功勞!
岑念望著她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樣子,當即忍不住挑眉:“我也沒說校論壇發帖的是你啊。”
真是個蠢貨。
岑念輕笑搖搖頭,“不管是哪些人在發帖造謠,都等著收法院的傳票吧!至於作業的事情,如果再不主動站出來承認錯誤,就等著發論壇重金懸賞吧!”
“到時候,後果自負!”
一字一句,鏗鏘有力。
說完,她一掌猛地拍在碎紙上,眾人被嚇得紛紛後退。
葛瑜真亦是渾身一顫,明顯地心虛了。
她身後一個小太妹見狀,連忙站出走到岑念身邊,臉上盡是偽善。
“念念,為這種小事沒必要生氣。網上也就是閑來無聊瞎掰扯一下而已。再說這......不就是一副作業嗎,還花重金去懸賞,未免有些太小題大做了。”
“小事?說得輕巧。我可裝不來什麼白蓮花聖母,現在我的作業被毀了,還要被冠上賊喊捉賊的帽子,可笑!”
岑念一席話,瞬間讓一些本就隻是過來看戲同學們沒了再挑事心理。。
更是紛紛跟著附和:“就是什麼三觀啊?造謠傳謠隻是閑來無聊的瞎扯?那殺人放火也隻是人的一時衝動唄。”
“這鐘菱拿著獎學金和校基金資助,竟然說得出這種話!”
“這次我站岑念!”
頓時,輪到鐘菱臉色窘迫,滿臉羞愧:“不、我不是這意思......”
岑念輕笑,這就叫,自取其辱。
她直接無視葛瑜真和鐘菱等人憤恨目光,坐回位置。
轉眼來放學後,岑念剛踏出校門,電話就響起。
她掃了一眼備注“岑國恒”,長舒口氣,這才接聽。
手機裏立刻傳來威嚴的怒吼:“你!馬上給我回來一趟!”
說完,電話立刻被掛斷。
岑念大概猜得到原因,岑國恒是多麼在乎名聲的一個人。
她沉思片刻,終究還是搭了輛計程車來到岑家別墅。
走進門,一股凝重的氣息朝她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