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杜秋娘安慰好後,秦安趕緊出來幹活,省的杜秋月又說什麼噎人的話。
“秦安,屋裏怎麼還有個姑娘的聲音,是誰啊?”
大媽們脖子伸得老長,互相之間露出不友好的目光。
他們怕有人把女兒強行塞給了秦安,這就打亂了公平競爭的狀態。
為了不讓這些大媽們胡亂猜想,秦安如實回答道:“是我家秋娘的妹妹,我這不是掙了點錢嘛,就想著把她接過來吃幾頓好飯。”
這個理由是秦安編的,至於杜秋月為什麼突然過來,他也鬧不清楚。
一聽這話,大媽們紛紛露出羨慕的眼神。
“秋娘可真是找了個好人家,要是我家女兒能嫁給秦安該有多好。”大媽們酸溜溜的說道。
秦安已經成為所有人心中的好男人,不僅疼自己的媳婦,還照顧著媳婦娘家人。
這種男人,打著燈籠也找不到。
“是小月那丫頭嗎?”張平湊過來問道。
秦安點點頭,說起來小月也得管張平叫一聲姑父。
“幾年前我見過那丫頭,才這麼點,現在也到了出嫁的年紀。”張平感慨道。
出嫁?
在大炎朝,女子十五歲就能出嫁,杜秋月的確到了這個年紀。
不過,秦安覺得這丫頭不像是要出嫁的樣子。
她連杜秋娘十分之一的賢惠都沒有。
也就秦安認為她是叛逆期,放別人眼裏就是男人婆。
“你姑姑也有兩年沒見這丫頭了,改天我讓你姑姑過來一趟。”張平繼續說道。
對此,秦安感慨萬分。
也就是說,杜秋娘的姑姑兩年都沒回娘家。
在古代,這種事情很常見,出嫁的女人回娘家是不被待見的。
所以有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種說法。
秦安覺得有必要抽時間帶著杜秋娘回娘家看看。
這丫頭嘴上不說,可心裏肯定有所掛念。
如此想來,杜秋月能來也是一件好事,讓她們姐妹聯絡下感情。
等杜秋月也出嫁之後,她們這輩子能見麵的機會屈指可數。
“姑姑哪天過來提前給我的話,我好好準備一下。”秦安爽快的說道。
穿越之前,他就沒什麼親人,穿越後好不容易有個家庭,他渴望能熱鬧一些。
親戚朋友之間,最好是能多聚聚。
反正他也不缺這幾個飯錢。
張平自然能聽出秦安的意思,他用力點點頭道:“行,到時候我帶一壇好酒,咱爺倆好好喝喝!”
臨近傍晚的時候,秦安把昨個壓的甘蔗汁全都熬成紅糖,張平和秦大力把紅糖裝車,準備第二天拉到城裏去賣。
別看秦安的院子不大,但已經成為了流水線作業,效率出奇的高。
他準備等過幾天掙了錢,把院子擴大一下,搞一個二期工程,爭取讓全村人都有錢賺。
隨著天色漸暗,村民們也陸續離開。
剛開始那幾天他們還本著能多掙一文是一文的想法,拚了命的幹活。
但這幾天他們也想明白了,一天掙三十文錢和三十五文並沒有本質的區別,倒不如早點回家,好好享受晚餐的快樂。
秦安很喜歡他們這種轉變,他希望能維持一個不內卷的工作環境。
最好是能影響那些文人的思想,把不內卷幾個字寫進書裏,對後世也起到一定的作用。
眾人都離開後,秦安開始打掃院子,可就在這時,屋內再次傳來爭吵的聲音。
“過兩天你就回家,老老實實的嫁人。”
“我才不會像你那樣,隨隨便便就嫁給一個病秧子!”
“不許你這麼說你姐夫!”
兩人吵得很凶,杜秋娘一巴掌打在杜秋月的臉上。
“你打我?你竟然為了個男人打我?”杜秋月捂著臉,眼圈有些泛紅。
秦安還沒明白怎麼回事的時候,杜秋月已經哭著跑出來。
“你去哪?”秦安試圖叫住對方。
“不用你管!”杜秋月抹著眼淚衝出門外。
離家出走,果然是叛逆期最明顯的特征。
秦安並沒有去追她,而是進屋關心杜秋娘的情況。
“娘子,你跟小月怎麼又吵起來了?”秦安疑惑的問道。
杜秋娘眼圈通紅,她抹了抹眼淚說道:“我今天才知道,那丫頭是逃婚才來的,爹給她說了一門親事,可她死活都不同意,好說什麼不會隨隨便便嫁人。當家的,你來說說,婚姻大事不都是父母做主嗎?”
秦安自然是不同意這種觀點,他反問道:“爹給小月說的這門親事,對方長相如何?人品怎麼樣?”
杜秋娘搖搖頭:“小月也沒見過。”
“一個見都沒見過的人,你就忍心讓小月嫁過去嗎?萬一對方長得其醜無比,脾氣還很不好呢?”秦安繼續道。
“我當時也沒跟當家的見過麵,可當家的長的又英俊,人又好。”杜秋娘反駁道。
秦安竟一時無言以對。
“這種幾率太小了,不能讓小月賭上一輩子的幸福吧?”
杜秋娘猶豫了一會,接著說道:“可她已經到了出嫁的年紀,爹也不會再養著她。”
“那就留在咱家,也不差她一口飯吃。”秦安想都沒想便回答道。
“不行,哪有讓姐夫養著的道理,再過幾天我就讓她走。”杜秋娘搖搖頭道。
“小月是娘子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養自己的妹妹沒什麼不對的。”
秦安知道杜秋娘之所以不想讓杜秋月常住,是怕他厭煩。
畢竟古代吃飯是天大的問題,家裏多一雙筷子是不小的負擔。
但他擁有現代思想,而且家裏真不缺糧食。
“當家的,你真好。”杜秋娘抱著秦安,感動的稀裏嘩啦。
“行了,以後小月想嫁人就嫁,不想嫁人就在這住著,住到什麼時候都無所謂。”秦安撫摸著她的烏黑的頭發說道。
“你剛才不應該打她的,這丫頭萬一跑丟了該怎麼辦?”
“哼,她敢說當家的就該打,這丫頭不會亂跑的,從小她就這樣,待會就會回來的。”杜秋娘解釋道。
“還是出去找找吧,畢竟天都黑了。”秦安提議道。
杜秋娘也點點頭,趕忙沿著杜秋月離開的方向追過去。
此刻,杜秋月已經來到後山的林子裏,一個人生著悶氣。
角落裏,一雙猥瑣的目光正直勾勾的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