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女,不就是一塊爛墓地?”
王麗芳大言不慚道:“要不是老娘看那地值點錢,還不稀罕過去呢。”
“最可惡的是周塵打我,等著,遲早我要挖了他媽的骨灰盒子,直接丟山溝裏去!”
“二姨,我幫你!”
王平東鄭重其事點頭。
柳清韻已經聽不下去,覺得自己眼前陣陣發黑。
原來一直都是她在誤會周塵,是啊,結婚五年,周塵性格一想內斂,沉穩。
若非真是被人逼得退無可退,怎麼會動手呢?
錯了!是她錯怪了周塵。
可再看走廊裏,已經沒有周塵的影子,她想要替自己母親道歉都沒機會。
向海天道:“清韻,你不需要覺得對不起周塵,那個廢物打了你媽跟你表哥,錯在他。”
“就算阿姨潑了他死媽的墓碑,可他也不能下手這麼狠,直接給人胳膊打斷了。”
“這種人,就是一個隱藏本性的畜生,離婚前溫順跟一個小綿羊一樣,離婚後就徹底變成了禽.獸。”
柳清韻不想聽了,輕輕歎息一聲,“這件事是我媽媽跟表哥做錯了。”
“周塵最後一點在意的東西,就是他母親的墳墓,誰動,他都會對誰急的,我會找機會跟他談一下。”
向海天臉頰狠狠抽.動一下,他說這麼多,柳清韻居然還在乎周塵的感受。
分明離婚了。
兩個人已經毫無瓜葛。
難不成在柳清韻心裏,還有周塵的影子?
這個廢物,分明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豬,憑什麼讓柳清韻念念不忘?
他心中妒火中燒,恨不得將周塵抓起來千刀萬剮都不解恨。
自己明明為柳清韻做了這麼多,柳清韻還依舊對自己不溫不熱,卻對一個廢物如此上心。
“你先帶你表哥進去看胳膊吧。”
王麗芳支開柳清韻,拉著向海天道:“準女婿,清韻還沒完全從上一段婚姻走出來,對周塵有所姑息,你可不能也心慈手軟啊。”
向海天點點頭,笑道:“阿姨放心,我心裏明白的。”
“這件事本就是周塵做的過分,你不過是往他娘的墓碑上潑墨水,他居然就對你下這種狠手,這簡直就是傷心病狂。”
“現在這件事交給我來辦,我一定不會讓您受委屈。”
說到這裏,向海天臉上掠奪一抹狠辣。
王麗芳笑起來,“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哎,隻可惜當初瞎了眼,讓清韻嫁給那個廢物,若是一開始就嫁給你,我們一家早就過上好日子,沒有這麼多糟心事情。”
“現在看到清韻居然對他還念念不忘,我這個做娘的都看不下去,準女婿,你要加把勁,不能讓周塵日後有機可乘啊。”
“那小子陰險狡詐,離婚前跟離婚後判若兩人,藏得太深了,心機太重,不得不防。”
向海天冷笑道:“我知道,我絕對不會讓那小子有任何機會的!”
……
周塵跟歐陽晴回到病房,歐陽老爺子見到周塵,激動萬分道:“這就是青衣鬼手吧?沒想到居然是如此年輕的小夥子。”
“後生可畏,後生可畏。”
周塵點點頭,“歐陽老先生謬讚。”
“哎,不用謙虛。”
歐陽老爺子病好了,心情大悅,“這次若非小兄弟救我,恐怕我這一把老骨頭該入土為安。”
周塵卻道:“老爺子莫要高興太早,您老體內淤積的藥毒雖然被排除幹淨,可您老身上還有一點問題。”
歐陽闊江急眼了,一把扯住周塵,怒道:“你問診時候分明說過,我爸體內毒素排除,可以延壽十年,此時又改口了?”
“混賬!”
歐陽老爺子嗬斥一聲,“你這逆子作甚?莫要對周先生無理!”
“我……”
歐陽闊江也是關心自己老爹,瞪了周塵一眼這才鬆手。
周塵並不惱火,一切都是發乎於情,可以理解,他道:“我說的並非老爺子體質問題,而是老爺子身上被人下了咒。”
“下咒?”
歐陽晴輕呼一聲,捂住小嘴道:“周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是咒?”
“咒,那是術的一種,古時候咒師盛行,並不是什麼稀罕貨,往來道觀,都能遇到高人坐鎮,民間有了不許山精野怪成精一說,其實就是對咒師的打壓,已經很少見。”
周塵板著臉道:“歐陽老爺子身上就被人下了咒,不過是不入流的小咒罷了,與健康人而言,隻是會讓人每日缺乏精氣神,但與之前的老爺子來說,就是一道慢性的催命符。”
“可能解開?”
歐陽闊江急忙問。
“可以。”
周塵轉頭從櫃子旁扯下一條紅繩,一點點散開,變成一條條紅線,連接一起,“老爺子,還請你保持坐姿,切莫亂動。”
“好!”
歐陽老爺子點點頭,坐在床上。
周塵將紅繩纏在老爺子周身,在背後打了一個死結,然後咬破手指,用血染紅結點,猛然拉起,同時體內真氣流動。
砰!
分明就是一個小繩子拍在人身上,卻發出錘石鑿擊的聲音,伴隨著歐陽老爺子身體劇震動,紅繩立馬轉黑。
“剪刀!”
周塵伸出手。
歐陽晴最先回過神來,沒找到剪刀,拿著指甲刀道:“這個行嗎?”
周塵看了一眼,有些無語,卻身手接了過來,用指甲刀給變黑的繩子剪斷,直接丟在地上。
“這……”
歐陽闊江等人看著落地黑繩冒出一團黑煙,然後化成灰燼,忍不住嘖嘖稱奇。
“咒解了。”
周塵深呼吸一口氣。
“我爸這下徹底沒事兒了吧?”
歐陽闊江急忙問。
這麼玄乎的東西,見一次都能嚇個半死。
若非今日遇到周塵, 他們都不知道這世界上居然還有咒的存在。
周塵點點頭,“歐陽老爺子如今已經平安無事。”
“可老爺子中咒,就說明有人在背後下咒,雖然對方並非什麼高人,隻是一個半吊子,可日後保不準還會有更惡毒的手段害老爺子。”
“此間事情,你們要想清楚,不得不防的。”
他善意提醒,有在一再二,就會有再三再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