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八點,四季酒店一樓,香檳色的整體裝修風格,讓整個基調低調奢華。C城商業界的名門望族都相聚一次。
“小雪,你這件禮服好漂亮啊。”
“當然漂亮了,這可是出自設計師Lucas的最新款。”
安有雪一襲粉色長裙,包裹著凹凸有致的身材,她傲慢的笑了笑,脖子裏麵的鑽石項鏈有些俗氣。
這禮服確實是出自Lucas的設計圖,但卻是個盜版。她讓人請了這位年輕有為的設計師好多次,可對方卻不識抬舉,便找人複刻了一件,與正品無差。
“你們閑聊著,我有點事情。”
安有雪往二樓走去,表情有些煩躁,對正在應酬的中年男子說:“陳總,你過來。”
陳樹趕緊跟著安有雪走到角落,諂媚道:“安小姐有什麼事情嗎?”
“能有什麼事情,你看看都幾點了,為什麼顧晚還沒來!這樣下去計劃怎麼實行!”
陳樹無奈道:“這......這我也不知道啊。”
“廢物,滾吧。”
安有雪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正要往樓下走,就聽見一陣小範圍的驚呼聲,她往門口看去,身體一愣。
顧晚穿著同她一樣的粉色魚尾禮服,但她骨架小,禮服有些寬鬆,顯得十分輕盈。皮膚白皙通透,左肩上有一顆棕色的痣,顯得有些俏皮。她沒有首飾的裝飾,卻絲毫不單調。大概是到了陌生的環境,那雙靈動的大眼睛看著四周,帶了點怯意,就像墜入凡間的精靈。
大家的目光都被她吸引了,詢問著這是哪家的姑娘,甚至有人已經按捺不住,想要上前要聯係方式了。
安有雪用力的握著酒杯,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嫉妒和憤怒,與五年前分毫不差。
顧晚的電話突然響了,她接通電話,小聲說:“譚哥,怎麼了。”
電話那邊傳來清亮溫柔的男聲:“怎麼樣,禮服漂亮嗎?”
“我還沒說你呢,我都沒穿過粉色的衣服。”
“你穿什麼都好看。”
“顧晚,顧晚——”陳樹一邊喊她,一邊朝她走來。
“譚哥先不說了,回頭再聊。”顧晚連忙掛了電話,放進包裏。
“怎麼現在才來啊,都幾點了。”
“不好意思顧總,路上有點堵車。”
“行了行了,快跟我去見客戶,人家都等急了。”
顧晚被陳樹拉著見了很多客戶,都是赫赫有名的商業大佬。顧晚強撐著笑,一杯一杯的敬酒,那眼神看得她實在是不舒服。
幸虧她酒量好,應酬陪酒這些都是小事。
幾道輕蔑的視線投過來,曹穎翻了個白眼,諂媚的說:“安安啊,你看你這便宜姐姐,和你穿的一樣的衣服,一看就是山寨的。”
“就是就是,比起咱們安姐真不知道差了多少個檔次,無語。”
“真不要臉,你看她那個窮酸樣。”
安有雪表情這才好了點,冷哼了一聲,挺直了腰往顧晚的方向走去。
等走遠了,一個女生小聲說:“我怎麼感覺顧晚那個衣服看起來更有質感呢。”
“其實我也這麼覺得,我感覺顧晚穿的更好看......”
“哎呀行了,你們小點聲,別讓她聽到了,要你們好看!”
安有雪端起桌上的一杯紅酒,在顧晚身後停下來。眼神中劃過一絲狠毒,她揚手把酒潑在了顧晚白皙光潔的背上。
顧晚驚呼一聲,一轉身對上安有雪似笑非笑的眼睛,她剛想開口說話,安有雪先發製人:“原來是姐姐啊,真是不好意思,人太擠了,酒杯沒拿穩。”
語氣中帶著濃濃的挑釁,顧晚深吸了口氣,笑了笑,走到她麵前,“妹妹同五年前一樣,是一點沒變呢。”
她從下到上打量了顧晚一番,淡淡的說:“還是那麼喜歡學我。”
“你——”安有雪氣的臉都紅了。
陳總連忙過來,把顧晚拉到一邊:“幹什麼呢你,怎麼能對安小姐這麼無禮,你這工作還想不想要了!”
安有雪抿了下頭發,語氣刻薄:“陳總這是找的什麼員工,素質真差勁,我看你這銷售總監的位置,是不是不想當了?”
“行了行了,你也別在這杵著了。”陳樹遞給顧晚一張房卡,道:“快去弄弄衣服,瞧這什麼樣子。”
現在和安有雪硬碰硬,吃虧的肯定是她,沒關係,以後機會多得是。顧晚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拿著房卡去了三樓的酒店。
等顧晚走後,陳樹立馬換了副諂媚的表情,點頭哈腰,“安小姐,已經辦妥了。”
......
黑色的邁巴赫車內,權盛穿著黑色的大衣,襯的那張五官優越的臉龐更加冷冽,他正看著手中的平板電腦。
手機鈴聲打破了安靜的氣氛。
“權總,不好了,小少爺他、他又不見了!”
權盛微微皺眉,關掉了電腦,冷聲道:“一群廢物,連個五歲的孩子都管不住,找。”
“316......”
顧晚找到了316房間,刷卡進了房。她到浴室脫下禮服,換上浴衣。看著粉色禮物上的一大片紅酒漬,有些心疼,畢竟是譚哥給她親手做的。
她用熱毛巾擦了擦,還是有點淡淡的痕跡,又用吹風機烘幹。
等出來的時候,她嚇了一跳。
一個約莫四五歲的孩子,穿著黑色的小禮服,領口打著酒紅色的蝴蝶結。五官十分精致,頭發烏黑,像極了櫥窗裏的娃娃,甚至比娃娃還要漂亮。那氣質一看就不熟尋常人家。
“小朋友,你怎麼會在這裏?”
小孩子緊張的把胖乎乎的手指放在嘴前,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小聲說:“漂亮姐姐你小點兒聲,別讓外麵的人聽到了。”
這一聲“姐姐”可喊得她心花怒放,對這小孩子的好感度劇增。
她剛想問他叫什麼名字,門口傳來“滴”的一聲,緊接著是門把手轉動的聲音。
“你、你先躲到衣架後麵!”
小孩連忙躲到了門後衣架旁,窗簾遮住了他小小的身體。
“是誰?”
顧晚看到進來的人時一驚,皺眉道:“李總?”
剛才顧晚一一敬酒時,就有這位李總,是寰通的合作商。
“洗好澡了?挺懂事,不愧是陳總送過來的人。”李總笑起來有顆大金牙,頭已經禿成了地中海,十分油膩和猥瑣。
“你這話什麼意思?”
“行了,別裝了,反正我們還有的是時間。”李總一把抓住了顧晚的胳膊,把她甩在了身後的床上。
顧晚被摔的眼前一黑,還沒反應過來,那肥胖臃腫的身體就壓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