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笙笙坐在李深的旁邊,眼見他喝了很多酒,每個人上來敬酒他幾乎都要喝一杯。
也有人來敬周笙笙,都是李深的兄弟們,她也喝了幾杯。
宴會結束之後,大多數人都帶著醉意,周笙笙喝得不多,她的臉色酡紅,卻也還算清醒。
李深被塞給了周笙笙,那人說,“嫂子,把深哥帶回家的重任就交給你了,我去送我女朋友了。”
周笙笙剛想說話,那人隻留給她一個背影。
一雙手勾著她的肩膀,李深幾乎把整個人的重力都堆積在她身上,周笙笙被壓得一個踉蹌,險些站不穩,最後還是扶著門框,才堪堪站穩。
“你家在哪裏?”周笙笙問他。
李深報了個地名。
出了酒吧,晚風吹拂過來,周笙笙感覺到一陣涼意,她用全力扶著李深,但是男人的體重實在不輕,她走得路線東倒西斜。
還好,出租車很快就攔到了。
周笙笙將李深塞進了副駕駛,本來想一走了之的,但是看他醉意昏沉,她決定把他送回家。
她坐進了出租車的後麵。
車窗外麵燈光閃爍,夜色昏沉。
到了地點之後,周笙笙打算去扶李深。
出租車離開之後,她發現李深的醉意散了些,他看了她一眼,語氣呢喃,“笙笙。”
一輪明月掛在天空,過往的車子來來往往,李深的目光變得十分熾熱,像是暗夜裏的一頭野獸。
周笙笙心有些慌,她隻扔下一句話,“既然你清醒了,你自己上樓吧!”
她還沒走出兩步遠,就被拉了回來,李深的手拽住她的,將她按在房子的牆壁上,甩得力氣太大,周笙笙的背部一疼。
細密的吻就落在她臉上,李深的喉嚨滾了一下,聲音喑啞,“笙笙。”
巨大的恐慌包裹了周笙笙,這裏隻有汽車經過,卻沒有人煙。她無法喊叫,就算喊叫,別人也隻會以為他們在打情罵俏。
她想抗拒,但是李深卻將她死死壓製。
女人的力氣豈能敵過男性?
她伸出手甩了李深一巴掌,”你知道你在幹什麼嗎?”
李深更快的一巴掌就落了下來,簡單粗暴。
和他往常帶她去靜謐的地方玩的包裝不同。
周笙笙被打得眼淚都落了下來。
她一定會告他!她一定會告他!她一定要他坐穿牢底!
忍受著吧!很快的!
周笙笙在心裏安慰自己,她別過頭去,放棄了掙紮。
但是預想中的並沒有到來。
她聽見了打鬥聲,睜開眸子時,看見李深倒在地上,捂著肚子嗷嗷叫。
一身黑色外套覆蓋上了她淩亂的身體。
“靳,北堯?”周笙笙的發絲淩亂地掛在臉上,胸口淩亂,她伸手抹平了下麵的裙子褶皺,整理了上衣。
靳北堯在晚風之中,隻穿了件簡單的白色襯衫,露出了精致的鎖骨,拳頭上因為用力沾了血。
“走吧!”
周笙笙混混沌沌地坐進了車裏,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還沒從剛才發生的事情裏緩過神來。
直到到了公寓,她才冷靜了下來。
她拿了瓶冰飲,咕咕咚咚地喝了進去,又去浴室洗了個澡。
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靳北堯還坐在沙發裏。
她擦拭著頭發,站在浴室門口,臉色還帶著一絲蒼白,“今天謝謝你了。”
“早點休息,後續事情我會處理好。”
男人走到門口,好像他那個背影都是偉岸的。精瘦的肩膀和腰,一雙大長腿,比例適合,好像是天生的衣架子。
“靳北堯。”周笙笙沒忍住喊他。
他偏過頭,問她,“怎麼?”
“你現在單身嗎?”她沒來由地問出這一句,問完之後又覺得不妥,怎麼也得明天再問。
這個問題之後,靳北堯沉默了一秒,才說,“我隻是恰好救了你,你不用以身相許。”
強烈的失落填滿了周笙笙的胸口。
拉開了門,靳北堯似乎感覺到了忽然低沉下來的氣氛,他鬼使神差地說了一句,“還單著。”
她以為聽錯了?抬起了腦袋,門已經被關上了。
還單著是什麼意思?
還單著是可以追的意思嗎?
那那天餐廳的女人是誰?
他姐姐還是妹妹?還是公司同事?
周笙笙一下子柳暗花明了。
雖然剛經曆過一場凶險,但是,她好像轉眼忘得一幹二淨,腦子裏隻剩下三個字,還單著。
她在屋子裏走來走去,連喝了幾杯冷飲胸口中的燥熱感都沒有散去。
她忍不住發了條信息給賀雲州,“我要追一個人。”
沒想到,賀雲州立刻回了信息過來,“我的姐,大晚上不睡覺是要追誰啊?是不是剛看完電視劇慨歎愛情的偉大啊?”
周笙笙見他醒著,直接撥了電話過去,那邊也被立刻接起。
“我告訴你,我要追靳北堯。”
手機聽筒沉默了會兒,賀雲州說,“你是不是大晚上的思春,夢到了靳北堯?”
“我前兩天做夢確實夢到了他,但是今天我決定要追他。”
“姐,你真是夠突發奇想。”賀雲州評價,“想一出是一出。還有這麼晚了,你不能明天給我發信息?現在已經淩晨一點了,好吧?”
“等不了。”周笙笙忽然想到剛才靳北堯說的話,她心裏喜滋滋的,“然後,他沒有拒絕。”
“他沒有拒絕的意思不代表他同意吧?”賀雲州對此似乎了如指掌。
“靳北堯那麼容易追還叫靳北堯嗎?”周笙笙一點都不氣餒,“你想啊,我多年輕啊,還有那麼多年,你怎麼知道他不會被我拿下?”
“笙笙。”賀雲州說,“我聽我爸說,靳北堯可不是個簡單角色,白手起家做到他這個位置的,你以為能是什麼善茬?”
“什麼叫不是什麼善茬?”周笙笙辯解,“你懂不懂職場如戰場,一點都不安逸,沒點手段能站穩嗎?”
“我是明白了。”賀雲州恍然大悟似的道,“你是鐵了心地想追他甚至想嫁給他。”
“對啊!”這句話說到了周笙笙的心頭上,她頭發也不擦了,直接把白色毛巾扔在沙發上,“我就是想追他!往死裏追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