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和賀雲州約定好高考之後去哪兒玩，周笙笙回了教室之後，看見椅子上一堆的顏料筆，椅子桌麵被繪畫得五顏六色的。

“誰幹的？”周笙笙眉目間凝成了層冰。

她將椅子踹翻，“是誰？”

某個昨天用羨慕的目光看著她的倒數第一，“是，是顧汐搞的。”

聽完之後，周笙笙便衝出教室門，去了顧汐的班上。

顧汐正坐在位置上，和人談笑風生，見到怒火衝天的周笙笙走過來的時候也並不慌張。

周笙笙也不看她，直接拽出了她的書包，朝著門口走去。

顧汐以為她是來跟她吵架的，沒有想到她直接把她的書包拿出去，她一個不留神失守了，馬上跟著她出了教室門，便看見周笙笙拿著她的書包，打開，書本刷刷下落，最後，書包也被扔了。

“周笙笙。”顧汐上前一把拉住想要離開的周笙笙，“你給我站住。你竟然敢扔我書包？”

周笙笙拍了拍手，視線朝著樓梯邊，語氣挑釁，“不是扔了嗎？”

“啊！”周笙笙這個女人，向來動不動就能挑起顧汐的怒火，她被她氣得要死，上前就要跟她纏打在一處。

隻是，她剛動手，就被人拉開了，“顧汐，你幹什麼？”

顧汐被推得踉蹌了一下，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李深，“你現在要為了別的女人來我是麼？”

“你欺負她很光宗耀祖？”李深踱步慢慢走來。

“我欺負她？”顧汐像是聽到了年度笑話一樣，“你以為她是什麼好角色？”

“顧汐。”李深上前一步，“你以前從來不會跟人鬧得這麼大，你今天這麼反常，是為什麼？是不是因為她現在成績變好了，有機會考上大學了，所以你想讓她跟你一樣記大過，阻她前程？”

顧汐被問得後退了一大步，眼神慌亂，像被拆穿了的玩具一樣大驚失色，“你說什麼？我沒有......她成績忽然變好本就半真半假，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周笙笙真的沒有想到這一層，而想到這一層之後，才是真正的細思極恐，有的人，她不隻自己腐爛，還想拉著你一起腐爛。

“顧汐。”周笙笙的神色一正，“我從小到大，第一次通過我自己的努力得到我想要的東西，你得不到，別來阻止我，不然我會瘋，我也不知道到時候我能幹出什麼事情來。”

“你有什麼資格。”顧汐喊道，“你有什麼資格？你本來應該和我是一類人的，你憑什麼想要跑？我們做了兩級的同學，憑什麼下一次的複讀生有我的名字而沒有你的？”

“你為什麼這麼想？”周笙笙上前一步，十分不解地問，“你想的不應該是自己努力，然後和我一樣不留級嗎？拉著我對你有什麼好處？”

“你別把你自己看得有多高尚，如果今天我們兩個換一個位置，你也會這樣做和我相同的事情。”顧汐篤定地說。

周笙笙笑了笑，沒有再跟她說話，思想上不同，無法說服，無法挽救。

把事情解決之後，周笙笙回了班上，將椅子上的顏料筆擦掉了。

賀雲州約她一起去吃飯，餐廳布置精良，很匹配得上他的高端大氣上檔次。

周笙笙坐在臨窗的位置，一邊聽著賀雲州在旁邊說他今天遊泳訓練又破了記錄，教練誇獎他了雲雲，她點頭點頭再點頭，順便再豎起了大拇指。

“教練說按照我這種水平，繼續下去，我有機會進國家隊。”賀雲州口氣裏有些自得，“雖然我不是讀書的料，但是在遊泳上，我還是很有天分的。”

“希望以後我的好朋友賀雲州能拿個國際冠軍回來，我也跟著有所光榮。”

門外的光灑下來，她的笑容更加生動，賀雲州說，“會有那麼一天的。”

“笙笙。”賀雲州看著窗戶外麵，“那不是你的司機兼保鏢兼家庭老師嗎？”

周笙笙頭一偏，便看見了靳北堯從一輛車子上下來，走下來之後，還去幫副駕駛上的女人開了門，小心翼翼的動作生怕她受傷。

他從來沒有幫她這樣開過門！

副駕駛上的女人走下來，臉上是溫和的笑容，長得不如周笙笙那麼耀眼，五官平淡如清水，搭在一起卻有一種婉約美。

隻是，她的腿有些一瘸一拐的。靳北堯便伸手扶她，另一隻手托住她的腰。

他從來沒有跟她這樣近距離過！

周笙笙手上的刀叉不由用力，發出了卡擦的聲音。

“笙笙。”賀雲州問，“那女的是你家老師的女朋友？”

“不知道。”周笙笙心裏有種挫敗感，他對她的生活了如指掌，而她對他的永遠一知半解。

所以，這就是他的有事。

正在周笙笙計較這，計較那的時候，靳北堯已經和那個女人走到了門口，侍應生已經上來，為他們引路。

本來應該說兩句話，可是，周笙笙的喉嚨發緊，澀得說不出來一句話。

周笙笙的位置和他的，隔了一根白色的碉樓精致的柱子，她能清楚看見他，他卻看不見她。

“你不打招呼嗎？”賀雲州問她。

“沒意思。”周笙笙說。

確實很沒意思，這樣急著上趕子刷什麼存在感。

他們朝包廂裏走去，女人穿著白色裙子，裙擺飄揚，男人一身黑衣，顏色上極其相搭。

“看什麼呢？”賀雲州眼裏有八卦的光芒，“想要知道他們的關係還不簡單。”

“我沒說要知道他們的關係。”

“我想知道。”賀雲州也不拆穿他，他的手指輕響，叫來了服務員，從皮包裏拿出了幾張鈔票給他，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服務員理解地點頭，朝著包廂裏走去。

“你說什麼了？”

“我說，”賀雲州細心地切割牛排，“讓他把溫水不小心潑在那女人的腿上，看他有什麼反應。”

“你瘋了！”周笙笙抬眸。

“溫水而已，服務員知道量的。隻是看一下你老師的反應而已。”

幾分鐘後，服務員朝他們這邊走來，賀雲州又拿了幾百塊給他。

“那位先生將衣服脫下來給女士披著腿，她的腿受了傷。”

“按照我和我媽一起看了這麼多偶像劇和倫理劇的經驗而言，他們之間不是親情就是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