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陣蒼老的聲音傳了出來。
“什麼事啊,一天到晚吵吵鬧鬧的,不知道看病最要緊就是安靜嗎?”
緊接著,一個老者推開木門走了出來。
保安馬上上去打報告。
“回李神醫,是這裏有個農村出來的野小子,不按規矩,要硬闖進去!”
李神醫聞言,朝著保安所指的地方望了過去,他一眼就看見蕭爻。
“蕭小友?怎麼是你啊?快進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李神醫不知道蕭爻來幹什麼,他隻知道他有很多東西想跟蕭爻聊。
這的確是個學醫的好苗子,如果能教他點什麼的話,自己也算後繼有人。
隨即,他拉著蕭爻走進屋子裏,還不忘吩咐保安。
“關門,跟外麵的人說,今天問診到此結束,不待客了。”
保安震驚這小子真認識李神醫,生怕惹到李神醫,趕緊應下。
關門,上鎖,掛牌子,一氣嗬成。
這讓門外在排隊的人很不服氣,卻又無可奈何。
隻留下一個富家公子的無能狂怒。
“可惡!今天差點就能讓李神醫開到藥了,我晚上還約了小甜甜呢。”
“蕭爻是吧?老子記住你了,他日好好算一下這筆賬。”
那公子哥兒說完,驅車揚長而去。
這時,李神醫已經帶著蕭爻進了內堂。
“不知道蕭小友這次過來有何貴幹?看病還是學習?”
蕭爻搖了搖頭:“都不是,我這次來,是想跟老爺子你打聽一件事。”
李神醫眉頭一皺,“哦,你且說說,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蕭爻點了點頭:“那是關於三年前的嶗山礦難,聽說您當初是第一個接觸第一批屍體的人?”
李神醫聽到這裏,臉色明顯一變,不過很快就恢複正常。
“不瞞小友,的確如此,我當時隻是奉命去救人,算是第一批到達現場的。”
“但是我趕到的時候,第一批被救出來的人已經全部死亡。”
蕭爻心底一沉:“那可否請您詳細說說死者的情況?”
李神醫沉重地點了點頭。
“當年那批屍體很明顯不是正常死亡的。”
“雖然我到場的時候,死者已經化妝,但是遮掩不了那發綠的臉色和身上的紅斑。”
“據我的檢測判斷,是中毒,具體什麼毒,無法判定。”
蕭爻聽到這裏,更加確認了。
爸媽的死不是意外!
蕭爻這時也明白了,那天車上的黑衣人對李神醫的刺殺,大概是想隱瞞什麼真相吧。
自己出山的消息,恐怕早在葉筱找過來小河村開始就傳出去了。
這讓他又想起了跟著葉筱的陸子豪。
李神醫見他沉吟不語,不由得喊了幾聲:“蕭小友,蕭小友?”
蕭爻這才反應過來,“李老,您說,我在聽。”
李神醫歎了一口氣。
“蕭小友,我不知道你為何要打聽這事。”
“總之我奉勸你一句,實力不夠強大之前,千萬不要調查這件事。”
“否則會找來殺身之禍啊。”
蕭爻點了點頭:“嗯,我就是好奇。”
李神醫當然不信,他上下打量了蕭爻一番。
“蕭小友初到江城,想必還沒有找到什麼像樣的工作吧?”
“如果不嫌棄的,留在我這醫館幫幫忙,也算是有份正經工作啊。”
蕭爻略一沉吟。
他現在初到江城,日後如果要幫葉家翻身,少不了要混跡都市。
在李老的醫館幫忙也算是有個去處,更何況也許能獲得第一手的消息。
想到這裏,他也不再多說,直接答應了下來。
“既然如此,那就叨擾李老了。”
李神醫微微一笑:“不打緊,不打緊,接下來你先在這裏熟悉一下,當自己家就行。”
蕭爻剛剛站起來想四處走走,突然有一大幫人推門而入。
蕭爻和李老都吃了一驚。
他們都已經說了閉門謝客,誰那麼大膽這個時候上門?
衝進來的一行人,前頭的一身黑衣,體型壯實,似乎還有武器,看著像保鏢。
後麵的人卻是西裝革履,整齊劃一。
隻有最中間的中年人神色著急,他的旁邊站在一個穿淡青色旗袍的美婦人。
那中年人氣喘籲籲,“今天,天王老子來了我都要見李神醫!”
“我老婆都快不行了,還管他什麼規矩?”
李神醫似乎這時才看清來人,他大驚失色:“哎呦,市首,怎麼是您大駕光臨了?”
“來了,也不說一聲真的是。”
中年男子揉了揉啤酒肚。
“再廢話我老婆就沒了!”
“李老,你趕緊地給救一救!”
蕭爻這時已經看出端倪了:“小事一樁,市首大人,如果你信得過我,這病,我來治!”
李神醫一看他要逞能,連忙上前阻攔。
他還不知道這小子幾斤幾兩嗎?
那天在車上,這小子的確救了他一命
一般的頭暈發熱這小子是可以輕鬆搞定。
可市首夫人這病,不一般啊。
“蕭小友,打住,這病症,你把握不住!”
他攔住蕭爻,同時湊上前去,這才發現了端倪。
那美婦人臉色嘴唇都發白,渾身發抖,旗袍裏麵有更多的禦寒衣物。
“寒毒入侵,這是體虛啊,待老夫施針。”
蕭爻在一邊正想說些什麼,可還是忍住了。
李神醫出手替市首夫人施針,前麵三針是肉眼可見的變好了。
可是越往後麵,市首夫人的臉色越差。
知道他的第九針就要落下,蕭爻終於忍不住了。
“李老,住手吧,這一針下去,神仙難救了!”
他這一喊,李神醫和市首都是一愣。
市首先發話:“你是什麼人,李神醫施針,你也敢打斷?不要命啦。”
蕭爻跟市首對視,“我是這裏新收的醫藥學徒,我隻是指出李老的問題。”
市首一聽,更加不屑了,他冷哼一聲:“老李,你怎麼回事?什麼人都往裏麵收?”
李神醫這時滿頭大汗,他手裏拿著最後一根針,遲遲不敢紮下去。
最後他隻能說了一句。
“市首大人,對不起,他說的對,尊夫人,我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