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尹拂霜吃完飯，穿著家居服窩在沙發上看電影，宋渡洗完澡換了一身衣服，被尹拂霜叫過去坐在她身邊。

尹拂霜本來正坐著，過了許久，她嘗試著靠在宋渡的肩膀上，頭頂能蹭到他的下巴。

她微微抬頭看著他那與陳言生相似的下半張臉，苦澀一笑。

“我一直很想這樣子靠在你身邊安安靜靜地隨便幹些什麼，因為身邊是你，所以一切都是幸福的具象。”

在她還是少女的時候，在她最純真的那個年紀，她無數次幻想過這種場景，細水長流地過著幸福的日子，身邊是她愛的人。

可她長大了，她愛的人早就散在舊時迷途。

這是宋渡與她第一次親密接觸，他的肩膀幾乎僵住，他聽著尹拂霜近乎告白的話，心中迷惑，他用力回憶著尹拂霜這張臉，他曾經見過她嗎？

這人難道是在暗戀自己嗎？

宋渡感到肩頭的濕潤：“你在哭嗎？”

尹拂霜幾乎埋到他的脖頸，她捂住他的嘴巴：“求求你，不要開口不要說話，就讓我安安靜靜地待在你身邊就好。”

宋渡從沒見過她這般脆弱，仿佛從冷硬的玻璃變成了易碎的琉璃。

他鬼使神差地安靜下來。

尹拂霜的手摩挲著他的臉，從他的嘴巴到鼻子，直至手心完全蓋住眼睛。

尹拂霜才抬起頭，看著如她年少時的愛人的模樣，她眸中的悲傷夾著淚水順著臉頰流下來。

她溫柔地看著他的臉，像貪戀一塊得不到的珍寶，心中那塊淤青才好似痊愈了些。

他遵從她的指令，不再亂動，可尹拂霜卻再也沒有任何動作，就這麼安安靜靜地歪在他的肩膀上。

放在從前，宋渡從不相信自己會和一個漂亮女人有這麼純情的時候。

過了良久，門鈴打斷了這場不倫不類的相處。

急促的門鈴聲，將尹拂霜從幻想中拉出來。

她坐直了身體，幾乎背對著他，雙手快速擦去了眼淚。

“去開門吧。”

宋渡似乎還沒從剛才的吻中回過神來，他恍恍惚惚地打開門。

一個陌生男人。

宋渡戒備地看著門外這個衣著不凡的男人。

尹仲野手插在口袋裏，輕蔑地掃了眼宋渡，看到他的臉時，尹仲野的臉色變了幾分，添了陰鬱，他神色倨傲：“尹拂霜在嗎？”

尹拂霜本來還沒有恢複好情緒，安靜地坐在沙發上，思緒早不知道飛去哪。

她皺眉，看向門口，頗為厭煩地走過去看到門口的人：“哥，你怎麼來了。”

尹仲野抬了抬手晃了晃手裏的袋子：“買了菜過來，一起吃吧。”

尹拂霜一副疏懶的樣子，往旁邊讓了讓。

尹仲野將手裏的袋子扔給宋渡，自顧自坐到沙發上。

尹拂霜連眼神都懶得給他，坐在沙發上繼續看剛才的電影，宋渡覺得這兄妹倆的相處方式有點怪，無所謂地聳聳肩，提著袋子進了廚房。

尹仲野在房間裏逛了逛，四處看著，然後重新坐回到沙發，遞給尹拂霜一個禮盒：“剛從國外拍賣回來，送給你。”